第86章 時間匆匆

時間?君若素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對於她這種穿越重生的人來說,到底時間有什麼意義。

總感覺對她這種再來一次的生命來說,時間就像承載流水河牀,雖然會流逝,但是,也會有新的水流涌入。時間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忽然,君若素的心中就像有一座沉寂了許久的火山一般,隱隱有着噴發的跡象,時間是什麼?時間就是不斷流逝的生命,今天,或許是明天就有生命在流逝,那這樣的時間要來還有意義嗎?

不,有意義!像是抓住了什麼一般,她心中的火山開始不斷噴發出灰色煙霧,時間有意義!讓人們去經歷,讓人們去學會,讓人們忘記……

太多太多的情感,都在時間中一點一點學會,就像她認識北辰皓軒,若是沒有時間這個推手,她現在早就因爲前世自毀心臟消散在這無盡的寰宇之中了,所以,她要感謝時間!

感謝這一切的一切讓她重生,讓她認識北辰皓軒,身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東西,但,若不是因爲這個身份,她有怎知道北辰皓軒對她是真心的呢?!她也感謝時間,讓她得到暗夜和狐小白這兩隻如此強大的召喚獸。

這是她的幸!

“主人……”狐小白感覺到君若素周身靈力波動的厲害,看到臉色不斷變化的君若素,他簡直要嚇了一大跳,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紫,這是中毒了嗎?!

君若素微微搖了搖頭,她有所頓悟,有所明瞭,給她時間……

狐小白會意,點了點頭,離開了一小段距離,爲君若素護法。他知道,君若素到了關鍵的時候,是因爲自己所說的時間嗎?總感覺時間是個無意義的東西呢。

這時候,和狐向白一起到達雲層之中的北辰皓軒,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狐向白一進來便問他,時間是什麼?

明白很多道理的北辰皓軒,不可能直接說什麼,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吧?不理解這句話的真諦,說出來又有何意義呢?所以,他選擇沉默,他真不知道時間代表什麼。

“那你先在這裡好好思考,我出去玩一會兒。”狐向白指着腳下一個洞窟說道,一個揮手,沒等北辰皓軒準備好,狐向白直接把他給揮進那個洞窟裡去。

北辰皓軒穩定住了身影,輕飄飄地落地,看着這裡,情景出乎了他的意料,這裡山清水秀,天空湛藍無比,甚至勝於人間仙境,這是給他思考問題的地方?北辰皓軒愣住。

湖水清可見底,奇怪的是這裡並沒有魚,或許吧,水至清則無魚。北辰皓軒開始沿着湖邊走起來,看着平靜的湖面,他真有一種衝動,跳進湖中做一條魚……

這裡沒有天敵沒有天災,就是那麼寧靜安詳,甚至有一種要沉淪的感覺。北辰皓軒緩緩閉上眼睛,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麼做,閉上眼睛去感受這裡的寧靜嗎?

忽然,就他的心裡有了什麼一般,盤腿而坐,靜靜感受,或許,他現在瞭解了什麼,因爲他的腦海中,某個人的音容笑貌越來越清晰,彷彿是在等待着他,也彷彿是在提示着他什麼。

心中一股無名火就這麼往上竄,北辰皓軒只感覺一陣怒意滔天,好端端的,又是怎麼了?

原來,這個境地束縛住了他,感受不到君若素的一切,他便不能心安,感受不到外面的一切,他更不能安寢!他要出去,時間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結論只有這個。

這時候,早就來到外邊的狐向白,看到君若素似乎有了頓悟,有些欣慰又有些可惜,“你說,你要是我們天狐一族的多好,可惜,你竟是血族,也不知道小白和你契約是幸還是不幸……”

“爹啊,你說什麼?”狐小白聽到了狐向白的喃喃自言,彷彿還有提到什麼小白?是在說他嗎?狐小白來到狐向白麪前。

狐向白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白啊,你也長大了,有了契約之力,讓你和血族小女娃契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幸事,好自爲之!”

狐小白心中一驚,不會吧?難不成主人會有什麼問題?!他瞪大了眼睛,沒大沒小地抓着狐向白的衣襟大聲吼道:“有沒有搞錯?!你是我的老鬼耶!把我送出去就算了,現在還想要殺了我的主人?!你到底是不是我老鬼?!”

“不是!”狐向白大聲地回了一句,在狐小白驚愕的目光中,補了一句說道:“我是你父親,不是老鬼!”

也不知道這小子開口一個老鬼,閉口一個老鬼從哪裡學來的。白了狐小白一眼,狐向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了言歸正傳,你看看,這一關要是這個女娃去過,多好啊?”

順着狐向白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正在盤腿而坐,因爲頓悟,眉頭有些舒展開的君若素,狐小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老鬼你的意思是,老大過不了這一關?”

這一次,狐小白徹底慌神了,要是北辰皓軒真過不了這一關,等待他主人君若素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殉情……

他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要是這樣,等着他的也是死路一條,怎麼辦?他求助的眼光看向了自家老鬼,“你就不能放點水嗎?”

“誰說我沒放?!”狐向白反射性跳腳,等着眼睛看着狐小白,“你丫的,你知道我給別人的時間是多少麼?是三年,給魔魘的時間是他往後所有的時間!我已經夠寬厚仁慈了!”

那還好,狐小白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忽然間,一個瞪眼,看向了他父親,“你的意思是!他要是出不來,就要在裡面呆上一輩子?!”聲音怪異而刺耳。

狐向白點了點頭,他不可能破壞規矩把北辰皓軒帶回來吧?再說了,那個坑洞之後到達的地方,是個隨機選項啊,要是去到那種人間煉獄。

受盡折磨的北辰皓軒或許會能快點從煉獄之中出來,要是去到了仙境,那也還好說,遲一點也出來了,人間、魔族等等,除血族之外各大種族的地盤也還算是沒問題的,問題就怕北辰皓軒點背。

進的是那種不死不滅的血族……

血族不死不滅,永恆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任何時間到了血族的境地,都沒了意義,狐向白看了君若素一眼,他和這個血族女娃的命盤早就交織到了一起,說不定隨即洞窟給他的選擇還真的是血族境地。

想到這裡,他慌神了,要是那邊……

北辰皓軒還真不一定能出來,就像方纔所想,時間對於不老不死長生不滅的血族來說,真的毫無意義。

“怎麼辦?小白,要是你老大點背,選到的是血族的境地,他可能真的永遠出不來。”狐向白的臉色煞白,魔魘是魔族中人,要是在他手中出錯,別說是整個天狐一族了,整個獸族都有可能一起完蛋。

狐向白的額頭上冷汗不斷落下,狐小白也感覺到呼吸特別的困難,這兩隻狐狸想的東西可不一樣,一個想的是種族大義,另一個想的是自家主人的死活以及自己的死活。

可是,這兩人的重點都在於,北辰皓軒能不能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讀出了擔憂與害怕。

“不用擔心。”一個令人安穩的女聲傳來,兩人同時看去,竟是君若素,“不用擔心皓軒。”

君若素看向了藍天,以及雪峰之下的碧海,藍天與碧海,似乎她也提不起興趣了,看向了狐小白與狐向白:“血族長生不滅,所以你們認爲時間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但,可曾想過,越是長生不死,時間對他們越是有意義?”

“或許因爲我是血族的關係吧,我這個血族有點奇怪,人身血族魂。”君若素苦笑,“也不瞞你們說,我渴望變成人,我渴望人族的一切,包括人族能生能死,包括人族的時間……”

“時間對於來說,那是無價至寶!買不到,亦得不到。”君若素擡眸,雙目盯着藍天,“我相信皓軒,他一定能出來的。”

狐向白沉默了,第一次,他第一次覺得血族也是可憐之人,想死死不了的人生,比那種想活着活不下去去的人還要痛苦,他們看着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一個接一個的老去。

而他們自己卻擁有無窮盡的生命,那是多麼的諷刺?這或許就是現在血族羣居的原因了吧?狐向白幽幽地嘆了口氣。

“或許吧,誒,來我們來吃點東西!”狐向白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幾塊肉乾,正要遞給君若素的時候,犯難了,“血族喝血的吧?”他問道。

君若素聞言一陣大笑,“對啊,可我不是血族身軀,我是一個擁有血族魂魄血族能力的人。”她自嘲地說道。

“坐吧,也給我吃點,前輩可別那麼小氣啊!”君若素輕鬆地說道,故意伸出手對着狐向白撒嬌說道。

就在狐向白想要將肉乾遞給君若素的時候,天幕之中忽然間就傳來一陣巨大的震盪!轟隆隆!比之雷霆炸響有過之而無不及!狐向白唰地一下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肉乾扔到了狐小白手中,飛身衝入雲霄。

“老大好快啊!”自從狐小白知道時間對永生不滅的血族來說也是最重要的,他就不擔心北辰皓軒會出不來。

君若素也很沒有節操地坐下了,嚼着肉乾看着因爲震盪而瞬間變得陰沉沉的天空,她絲毫不知道的是,那裡面,是已經魔怔了的北辰皓軒。

此刻,狐向白對着北辰皓軒,也有些害怕,沒錯就是害怕!北辰皓軒魔怔了!是什麼原因?難道他點不背選到的是魔族的境地?誒,他疑惑了,既然是魔族的,那不就是他本源同族?

爲何能變成這副模樣?“魔魘大人?”狐向白試探性地問道,這北辰皓軒怎麼變化那麼大?竟然直接變成這種鬼樣子?披肩銀髮,整個眸子猩紅嗜血,這不是血族的特徵嗎?

難道北辰皓軒也是魔族?不不不,不是,很快,狐向白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北辰皓軒的身上還散發着極爲濃烈的魔族氣息!強烈的腐蝕性,龐大而令人驚恐的氣息!

那就是魔族!

“吼!”北辰皓軒低聲嘶吼着,吼聲不似雷霆般撼天動地,也不若轟鳴爆炸聲那樣震耳欲聾,他的吼聲帶着那種嘶啞聲音,蠱惑人心,就像是貫耳魔音一般,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就連狐向白這個老狐狸都差點着了魔道,他一臉驚恐地看着北辰皓軒,咬破了舌尖,這才令他清醒,方纔他真的忍不住要軌道下去,彷彿這北辰皓軒便是時間主宰,將他往後的時間都一一吸取,

他對時間的領悟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給他這個題目,是對還是錯?對了,封印!忽然間,他想起紅杉找到他的時候,說的那番話,好吧,暫且看在紅杉的份上救了他這一次吧。

幽幽地嘆了口氣,狐向白輕輕一揮手,破封印子便出現在他的手中,泛着棕色而耀眼的光芒,北辰皓軒的眼皮一跳,彷彿他知道那是什麼,他艱難地伸出手,面色似乎有些什麼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沒錯,北辰皓軒此刻只感覺體內似乎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這是心魔嗎?不,不是!這是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強大到毀天滅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被這樣的認知嚇到,北辰皓軒只想趕緊將身上所有的封印解除,他要以強大的身軀去應對這種東西,這個力量,他不僅要控制,還要將這股力量據爲己有。

在往後的日子,他要確保他能爲君若素撐起一個保護傘!撐起這欲來的風雨,爲她撐起一片天……

似乎,狐向白被北辰皓軒身上忽然散發的強烈情感震撼住了,是那個血族小女娃菜讓他這樣的嗎?忽然間,他好像回憶起了什麼,看向了北辰皓軒,說道:“我知道,你還有一點直覺。”

“你走過來,我將用破封印子幫助你。”狐向白說道,他豁出去了!他要位這兩個小輩們破了這例!即使往後有什麼問題,也有他撐着!

北辰皓軒深吸了一口氣,倒沒有想象中的艱難,他跨步走過去了,來到狐向白的面前,北辰皓軒卻是在極力忍耐着,因爲體內那個不安分因素一直在跳動,蠱惑他殺了狐向白。

不能,不能亂來,否則他會變成一個殺人惡魔,他不能!

“唉。”狐向白幽幽地嘆了口氣,他何嘗又看不出北辰皓軒的隱忍呢?輕輕揮手,破封印子頓時就散發出了濃重的光芒,有些詭異,也有些魔性,北辰皓軒伸出手。

就在這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破封印子竟然化作一道光,直接就沒入了北辰皓軒的身體裡,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北辰皓軒原本雜亂的銀髮,在這一顆都恢復如初。

狐向白就這麼愣愣地看着北辰皓軒,“沒事了?”他問道,北辰皓軒點了點頭,狐向白又問道:“真沒事了?”

“真沒事了。”北辰皓軒微笑着說道,動了動口型,雲淡風輕地轉身離去。

只有狐向白整個人好似遭受雷劈那樣愣在原地,北辰皓軒那個口型,他看懂了,他看懂了!

另一個地方,百無聊賴的君若素和狐小白還在吃着肉乾,兩人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了湛藍天幕,忽然,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君若素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一把將手中的肉乾扔給了狐小白,衝到那個黑點面前,左看看有看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方纔安心,“還好你沒事。”輕輕一句,道出心中思念。

北辰皓軒會心一笑,伸出手撫上君若素的臉頰,說道:“你還在這裡,我怎麼會有事?”

“哎喲!”就在君若素想要回答的時候,狐小白那欠揍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酸死了!這肉乾,誒,老鬼你不會弄餿的給我們吃吧?!”狐小白雖然是在說肉乾,雙眼卻是在看着北辰皓軒和君若素。

“胡說什麼呢!”狐向白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餿?!吃不死你!都快吃完了才說餿?”

狐向白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兩人身後炸響,不用看,也猜得到狐向白正吹鬍子瞪眼睛地瞪着狐小白。

“好了好了!剩下這兩個東西你們拿好,這一關過了。”狐向白一把將手中的包袱扔給兩人,“什麼東西你們自己看,老夫我走了!”說完一陣狐臭味,狐向白消失在的三人面前。

“我嘔!”狐小白做乾嘔裝,說道:“最討厭老鬼,狐臭味太重了!”

狐臭味?感情你自己不是狐狸啊?君若素嘴角抽搐着,沒有說話,便被北辰皓軒拉着朝着山頂而去,頂峰纔是至高點,那邊纔是兩人將來要居住的地方。

一般來說,想要得到極寒之巔的庇佑,只要闖關過就可以了,但是問題就在闖關這裡了。

比如說,闖過第一關,那隻能得到所闖那個關卡庇佑,闖過第二關,那就得前兩個關卡庇佑,他們這種闖到至高點的,就能得到前三關關卡里的一切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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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來說,狐小白,紅杉和狐向白,都是庇佑他們的人。這就是極寒之巔的規矩,他們在闖關之中不會設置太難但也不會太容易的題目,至少紅杉這一關至今爲止,北辰皓軒和君若素是第二個闖過的。

狐向白這一關就不用說了,除了兩人根本沒人能過。

他們都會是極好的助力!君若素低垂着眸,極寒之巔這個規矩早就流傳下來了,不知是誰制定,也不知道爲何他們能把這個規矩堅持到現在。

走到了雪山頂峰,兩人看到,有一間屋子,獨.立於雪山之上,看上去那樣孤寂,一行三人的到來,也爲這屋子增色不少。採光極好,君若素開心地東逛逛西逛逛。

“等會!”狐小白忽然將她叫住,待君若素停住了腳步,狐小白指了指某處繼續開口道:“那個,這間屋子叫做漂泊,然後,後面那邊,最好不要過去,聽說那邊封印着什麼,也算是整個極寒之巔的禁地。”

禁地?君若素看了一眼他所指的地方,點了點頭,沒有任何一點好奇心,極寒之巔他們是住下了,決不能因此將規矩破壞掉。

“小白,你去幫我燒一盆水。”君若素很自然地就說道,“這裡總得擦擦乾淨。”

極寒之巔,天氣極寒無比,就連常溫的水都能變成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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