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明玉瓏暗笑了一下,在現代,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不是有些專業訛錢碰瓷的,摸他一下,還說傷及肺腑呢。
當然,她不能這麼跟御醫說,本尊可沒學過什麼醫術的。
眼珠子轉了轉後,咬脣道:“我對醫術不懂,不過是……常年……常年下來的經驗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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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是越說越小,最後一下幾不可聞,像是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御醫一愣,面前少女原本如明珠的眼眸在說剛纔那句話的時候猛地黯淡,笑容帶上了一抹淡到幾乎看不到的苦澀。
他忽然明白,這大概是常日裡被踢的多了,打得多,知道有些傷是傷在裡頭了。
這些個皇家貴族的……老御醫不禁嘆了口氣,不再多話,低頭默默地替楓兒把脈。
錯過了明玉瓏眼底閃過一絲精明犀利的光。
御醫等會可是會去明王爺那替他看傷的。
等下他會在明王爺面前說看到了明如雪做了什麼,又因爲剛纔的話腦補出什麼。都不關她明玉瓏的事。
她可是什麼都沒說。
待御醫幫楓兒診脈,確診無事,給了一劑活血化瘀的膏藥之後,夕陽已經沉落。
送了御醫出了院子,楓兒返身進了屋子之後,手裡端着乾淨的水和帕子,誰知道一擡眼,便看見明玉瓏躺在美人榻上,眼睛閉起,長長的睫毛投在眼瞼,像是已經睡着了。
她便輕輕的走過去,將水放在木架上,又輕輕的退了出去。
這麼過了一天,小姐定是累了,還是讓小姐好好休息吧。
明玉瓏的確是累了,這麼一天折騰下來,加上身體失血,已經疲累不堪。
她聽着楓兒進了屋子,放下東西,然後躡手躡腳的出去,關上了門。終於閉上了眼睛,翻了一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太陽都已經西斜,橘色的日光斜照在小院裡,爲小巧的院落披上了彩霞般的衣裳。
天元城裡,一處三層的竹樓,外表雅緻,造型精巧,乍一看如同放大了的模型,難以置信的精美,此處是京城最好欣賞晚霞的地方。
傍晚的雲霞在前方天地交接之處綻出一片彩色的霞海,或翻騰,或跳躍,或飄渺,或凝重,像是一副濃重的油彩畫,寫實與抽象交錯。
竹樓上,一人微笑負手而立,寬大的袖袍在竹色間飄逸,載着一抹輕紫的雪光,漂浮蕩漾。
他的身後,原本是一處梅蘭竹菊四雅屏風,於無聲無息時,出現一抹頎長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後,靜靜的立在原地,低頭俯身,姿態恭敬:
“曲商見過世子。如世子所料,壽宴之後,太子殿下去了明大小姐的院子,停留了半個時辰後,聽到世子的話,已經到了東閣樓。世子現在前去,還是稍後再啓?”
容奕緩緩地回首,深邃幽靜的鳳眸望向無邊昏暗之處,姿態優雅,韶華高靜。
他抿脣微微一笑,對自己鎖預料到的事情,沒有一絲驚愕,仿若結果早就知道會如此,低而悠揚的聲音從口中緩緩吐出: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