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便見容奕平躺在她的牀上,身上蓋着薄被,雙手交叉平放在腹部,平穩的呼吸伴隨着胸口規律的起伏,顯然是已經入了夢鄉。
她剛纔不是說讓他回到房間裡去睡嗎?怎麼在她這裡睡得這麼香了?
明玉瓏皺着眉頭,走了過去,拿起書對着容奕的手臂就要拍去,目光落在他微微發白的面容上,手又停在了離他一寸遠的地方。
自受傷之後,他的臉色一直就不太好,肌膚總是透着一股透明的蒼白。
今天中午又沒有吃東西,又教了她一個下午,到了現在大概是真的累了。
她把手慢慢收回來,把書放在牀邊的小桌上,從櫃子裡翻了一下,只有一牀薄被,她抱出來放在牀上,爬上去攤開被子,一邊自我安慰,
“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以前都在一個牀上睡過了,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也不怕現在這第三回了。”
其實這裡比起上次在韻蘭閣的情況要好,可她不想再喊楓兒搬被子進來了,現在這個時辰,楓兒應該也準備睡覺了。
今夜就這麼將就着,明天她早點醒來,把容奕趕回偏房,不讓人發現就好了。
側首看了一眼熟睡中姿勢也是這麼貴族的容奕,這人不知道啥時候才能不這麼高雅如仙呢。
嗯
明玉瓏咬了咬脣瓣,臉頰熱熱的,其實之前容奕剛沐浴出來的時候,就不仙了。
那時候的他,比較像妖精。
明玉瓏無聲的笑了笑,睜大眼睛看着男子白日裡玉般明透的容顏,在燈光中顯得格外的純淨平和。
這纔像個十八歲的少年嘛,平日裡那般老成深沉,真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忘記他的年齡,像個大叔。
明玉瓏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戳了戳,皺着鼻子哼哼,
“真是欠你的,本姑娘的初牀就被你佔了,就當你教御藝的學費吧。”
她伸手將燈熄滅,躺在牀上,目光遙望着窗口透出來的一片天空,初秋的夜空,極爲明朗乾淨,星子稀疏的點綴在上面,調皮的眨着眼睛。
不知道另外一個世界,有沒有人看着星空在想着她呢?
明玉瓏勾了勾脣,閉上眼睛,慢慢地睡去。
待身邊人呼吸聲漸漸的平穩,容奕慢慢地睜開眼,側頭望着裹在另外一牀被子裡的小人兒,修長的眉輕輕地皺了起來,伸手將她蓋着的薄被拉開,丟在牀腳,然後靜靜的不動。
夜色昏暗,月光單薄。
初秋的夜晚已經有了涼意,明玉瓏睡夢中覺得有點冷,左右摸了摸,沒有扯到被子,又用腳去勾,勾到被子就滾啊滾地鑽了進去,小手還不忘將被角掖緊一點。
昏暗的光線裡,容奕的肌膚如同有光在流淌,眸光凝視着她感到冷意之後而微微皺起的眉,伸手在她微鼓的臉頰上掐了一下,微笑道:
“這可是你自己滾到我的被窩裡來的。”
如玉的手指貪戀肌膚滑膩的觸感,沿着她的臉頰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