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穿着一身玄色便服,黑色這種極爲顯瘦的款式,也沒有將他圓滾滾的身材遮住幾分,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掃,懶懶地問道:
“愛妃,你讓人請朕過來,是爲何事?”
媚昭儀一見到皇帝,臉上就露出了三分憂色,行禮之後就走到他的身邊,擡起美豔的面容道:
“陛下,你看看,臣妾的弟弟在御花園裡被人打成了這幅模樣。”
順着她所指,皇帝掃了一眼,眸光落在譚世華血跡斑斑的兩-腿之間,目光深了深,
“好好的在御花園裡,怎麼會弄成這幅模樣?愛妃,你給朕好好的說一說。”
媚昭儀想要開口,卻發現一直都沒有看到罪魁禍首,望着紅英道:
“人呢!你不是說明大小姐在這兒等着的嗎?怎麼沒看到她的人!”
“媚昭儀的聲音如此洪亮,就算是宮外,我也能聽到你的聲音。”
明玉瓏看得也差不多了,慢悠悠地從涼椅上站了起來,漫步走到了衆人的前方,一隻手還掏了掏耳朵,以示她的聲音太大。
方纔花木擋住,她只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皇帝,如今才發現,在他的身後,還跟着明王爺,一位從來沒見過的面生男子,以及,一身紫袍,姿態漫然的容奕。
昨天中午之後,她就沒看到他了,沒想到他是來到了宮中。
容奕擡起眸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眸在陽光下深不可見底,如同兩顆上好的黑曜石。
“你倒是膽子夠大,竟敢真的在這兒等着!”譚侍郎一見明玉瓏出來,雙眸裡浸滿了陰霾,語氣冷然中帶着殺氣。
明玉瓏淡淡地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做了虧心事的人又不是我,別說是白日裡坐在這兒等着,就算是夜裡,我也敢坐啊。怎麼,難道譚侍郎膽子這麼小,連御花園裡都不敢坐了?”
這就是諷刺譚侍郎做了很多虧心事了。
譚侍郎一時找不出話來回駁,一旦他說敢,那剛纔他說明玉瓏敢的話,就成了笑話,他死死地盯着她,轉過頭朝着明帝道:
“陛下,剛纔微臣與媚昭儀在殿中敘話,犬子先行一步出宮,卻不料在御花園裡遇見了明王府的嫡女明玉瓏。
犬子想要上前與她說話,不料她竟然不理,還惡語相諷,最後竟然心生兇念,將犬子推向假山,致使犬子如今身受……重傷。”
明王爺跟在皇帝的身後一起過來,本來是聽到宮人回報,說皇太后剛纔發了哮症,與陛下一起去看的,半路上遇見媚昭儀宮中之人相請,便來到此處。
沒想到在宮中看到了明玉瓏,心中猜想她是何事進來。此時聽到譚侍郎的話,臉上寫滿了擔憂,目光望着明玉瓏,雖然心中擔憂,還是上前一步道:
“回陛下,小女雖然年幼,但絕不會故意傷人。只怕譚侍郎所言,有所誤會。”
以他對女兒的瞭解,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做出此等事情,其中絕對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