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皇后姑姑位列中宮,白家在朝中影響力不凡,再加上父親自身的出色能力……”白義謙略爲思索一下,繼續道。
白丞相輕輕地一笑,搖搖頭,擡起皺紋暗生的額頭,“是因爲,我從來不會在不知道對手底牌的時候,輕易的去挑釁對方。”
白義謙張了張嘴,終於明白父親是拐着彎在回答他剛纔低吼的問題了,可是又不太明白地皺了皺眉。
自己兒子的能力,白丞相還是清楚的,他收回視線,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
“就像容奕,你永遠不知道他的底牌在哪裡。與這種人,當衝突已起,又有臺階可下的時候,就得聰明的走下來。”
否則,麻煩的就是自己了。
這些年,要和容奕做對的人,哪一個又能討得了好處。誰也看不透這個王府世子,就像天下人給他的讚譽——多智近妖。
何況今夜的事,他本來沒佔到理。
“難怪爹心中一點也不爲容奕的態度生氣?”白義謙隱約知道了白丞相話中的意思,可到底是意難平。
怎麼能不生氣?白丞相心中冷笑,不過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罷了。他眯着老眼望着南方,語氣森冷地道:“那些是以後的事!你現在帶着人立即將那小賊給我拿下!”
那個偷看了他畫的小賊,絕對不能留下!
此時那個真正偷看了他畫的小賊,正趴在靠枕上,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容世子,一瞬都不帶轉移,就好像兩顆夜明珠一樣明亮。
容奕慵懶地靠在枕上,一手支着下頜,微笑地回望着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如瀑布的長髮灑落在他的肩頭,姿態怡然又淡定。
一刻鐘過去了,兩個人都沒動。
兩刻鐘過去了,明玉瓏眯了眯大眼睛,容奕依舊淺淺含笑。
兩刻半鐘的時候,明玉瓏終於咚地敗下陣來,看着對面像是要含笑到天荒地老的男人,伸手拉了他一縷黑髮,往下拉了拉,小臉上寫滿了嚴肅,
“容奕,就算你笑得再和煦,也遮蓋不了你是腹黑的事實,快點告訴我,南牆那邊飛出去的黑影是怎麼回事?”
他還真讓白丞相開口道歉了!
要不是親眼看到,她絕對不相信,有人被人殺了這麼多侍衛,還得客客氣氣的說道歉!
可容奕就做到了!
當時她趴在馬車壁上,她也隱隱能聽到三人的對話,雖然沒有內力純厚的人聽的清晰,也聽了個大概。
她就不相信那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黑影和容奕沒有關係。
容奕如星辰般耀目的鳳眸注視着對面的少女,伸手握住她拽着自己青絲的手,慢慢的將柔嫩白皙的手指一點點的扳開,淡脣輕合:
“上馬車的時候,我讓曲風扮作你的樣子,從南牆引了侍衛朝着譚侍郎的府中去了。”
噢,她就知道是這樣子,難怪他那時候在馬車外滯留了一會兒,原來是吩咐隱衛調虎移到
明玉瓏的思維陡然頓住,擡眸注視着容奕,小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