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明玉瓏出來開始,她每一次都敗在她的手底。
就算她從不覺得自己比明玉瓏差,可失敗都是那樣真真切切的擺在她的面前。
如今,還被她當面諷刺技不如人。
明玉瓏見白靈月聞言後,如她所料的抿緊了櫻脣,眼底的光芒陰沉閃爍,下巴崩成了僵硬的線條,就像是暴風雨要爆發的前一刻。
像白靈月這種衆星拱月般長大的人,一生中根本就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更別提有人當着她的面前,毫不留情的諷刺她,她哪裡還能忍得住。
但是白靈月這個時候還拼命剋制着怒意,她兩腮咬緊,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僵硬的笑音,嘴角隱忍着抽搐,
“比賽的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就像你說的,是誰的東西,最後終究會是誰的。”
百里坤已經看出明玉瓏要做什麼了,一雙濃眉向上挑了一挑,有些意外之餘,又覺得很正常,這纔像是她的作風。
看出白靈月的拼命剋制,明玉瓏望着那張不自然的面容,天真的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是吧,就算得到了,也不奇怪啊!”
說完,她身子微微一斜,對着白靈月露出一個鄙視的笑容,“因爲我沒有參加嘛。”
因爲她沒有參加,所以白靈月纔有機會拿到禮藝的頭名!
這一句話,短短八個字,讓白靈月所有的理智都崩於一旦。
就算是她贏得了禮藝,也不過是明玉瓏讓給她的,不是她憑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的!
白靈月面上的矜持已經不再,清傲的五官上被怒意籠罩,雙眸緊緊盯着明玉瓏,握緊的手朝着明玉瓏扇了下去,
“誰許你胡亂!”
“玉瓏!”
百里坤欲要衝上去,一股強大的真氣橫空出現在他的身前,阻止了他的腳步,他不解地望向真氣出現的那一方。
容奕靜靜的站立在一處,面色靜然,看起來整個人都沒有移動過,只有左手袖袍如水拂動。
還沒來得及問明容奕阻攔他的原因,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百里坤迅速的轉過頭。
白靈月揚手扇來的巴掌被明玉瓏擡手擋住,重重地打到了她攔住的手背之上,她裹着帕子的手背上很快又滲出了紅色的血跡。
“太過分!”
不知道是哪一個學生喊了出來,接下來許多學生開始跟着他喊了起來——
“就是,太過分了!說話就說話!怎麼可以打人?!”
“郡主手上是剛纔爲了救朱梨受的傷口,又被打裂了!”
學生們也許會因爲白靈月的家世,在很多問題上讓步,他們並不是不會明辨是非,不懂善惡美醜,只是因爲生活在權利的漩渦中,不得不放棄一些心中守護的東西。
他們也許曾經在私下裡取笑過明玉瓏的癡傻,曾經在私下裡議論過這個身份特殊的女子,或者曾經爲了避開白家的針對,而站在冷漠旁觀的位置上。
但是他們都還年輕,都是有着一股熱血,一股衝動的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