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瓏被他的眸光望着,心中充滿了愧疚,不敢再與他對視,低下頭恨不得自己掐自己。
當時她真是一時情急,才塞給司馬香的。
天知道她多捨不得,猶猶豫豫了半天。
那時候確實沒想到後面會有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感情的事,是很微妙的。
就像她和容奕,原本以爲是一座無法攀登的珠穆朗瑪峰,當鼓足了勇氣踏出一步的時候,發現一直阻攔在前方的只是一層窗紙。
他輕輕地一個吻,便讓高山變爲坪地,天涯成爲咫尺。
那些擔心和擔憂,都不再是她拒絕的理由。
可是,那塊手絹啊!
明玉瓏轉頭朝着星月廣場中間走去,“不行,我要去找司馬香拿回來!”
容奕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給了別人的東西,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給的,現在又去要回來,就不怕丟人嗎?”
“再丟人也得要回來!”明玉瓏神情堅決,“那是我的東西,之前我腦子發熱給了人,現在發現了錯誤,就算是給人嘲笑,我也得要回來!”
容奕傷心的一嘆,“就算你去要回來,可是把它曾經送走的事實也不會改變了。”
明玉瓏撓了撓頭,這事她確實做的不對,可是做都做了,也沒有時間機器可以挽回了啊,她對着食指,可憐兮兮地眨眼眼睛看着容奕,
“我錯了。”
容奕擡頭展現四十五度角完美憂傷角,“我聽說人家定情的東西,都由女子親手繡的東西在上面,若是瓏兒能送我一個就好了。”
雖然知道這個人是明顯的“趁火打劫”,可是明玉瓏心裡內疚,在橫了他一眼後,咕噥道:
“繡東西倒沒什麼,可是我最會的就是釘釦子,繡的不好你別嫌棄。”
“是瓏兒這麼聰明,肯定會繡好的。”容奕鳳眸微垂,眸子透出輕輕地笑意。
他都這麼說了,自己也沒話好說,明玉瓏只盼着他要的難度不要太高,
“我送一個給你,你想要繡在哪裡?”
“繡在這裡就好了。”容奕看着她,淡色的脣角展開一朵笑靨,朝着她平攤開手掌。
手掌心?太血腥了吧。
明玉瓏還覺得有點奇怪,就見他平滑的寬袍下有一團拱啊拱啊的鑽了出來。
先是毛絨絨的小腦袋,然後是圓乎乎的身子,黃毛小扣扣爬了出來,兩隻前爪上捧着一朵純白色的玉蘭花,翹着茸茸的大尾巴,向容奕獻去。
明玉瓏眼睛一亮,手疾眼快的從它爪子下奪了過來,驚訝道:“這不是你那朵玉蘭花嗎?怎麼在扣扣爪中?”
“喵喵!”扣扣亮爪,死女人,你不是不要這種玉蘭花嗎?幹嘛又搶我的!
容奕摸着炸毛小貓的背脊,一點點順毛,“這你就要問扣扣了。”
“喵!”扣扣眯着碧藍色的大眼睛,鄙視地瞧着明玉瓏。
這是主子的東西,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給其他人?
在主子好好的“教訓”這個死女人去的時候,它倏地一下鑽了出來,奪走了這塊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