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這就是個拼爹的年代。
明玉瓏不知道怎麼說這位姚國公,到底是癡情呢,還是用這個藉口逃避責任,但是現在看他一團軟泥的被拉到殿中,還不忘喝酒的樣子,實在是覺得沒什麼好感動的。
“姚國公既然到場,剛纔怎麼沒有見到人呢?”皇后看了一眼,凌厲的眉眼就皺了起來,眼底對邋遢的姚國公有着明顯的不滿。
一個醉鬼而已,若不是念着老姚國公的那點情分,這種場合是絕對不允許進來的。
資無格望着到了場中,只知道一口接一口喝酒的姚國公,作爲同年人想起他年輕時候的風采,眉眼裡帶着一絲可憐,
“姚國公,你不要再喝酒了,你們府上的夢晴中毒了!”
聽到姚夢晴的名字,姚國公癱坐的身子終於動了動,擡起頭眯着眼睛望着資無格,乾澀着嗓子問道:
“你說誰!我們府上夢晴中毒了?怎麼可能,她和我一起來的,剛纔還看她她在那站着呢!”
他手指朝着後方一指,也不知道指到哪裡,衆人只當他喝醉了胡亂指的。
只有明玉瓏知道,姚國公指的就是剛纔她和姚夢晴起爭執的地方。
這人雖然喝了酒,醉是有點醉,但不是個傻子。
白靈月眼中有瑩瑩淚光,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
“姚國公,夢晴她沒有在那裡了,她現在躺在這兒,你過來看一看她吧?”
姚國公眯着醉眼看過去,認出了姚夢晴的衣裳,大概是沒想到女兒怎麼會躺在地上,撐起身子想站起來,被酒精麻痹的神經無法控制,腿一軟又跌了下來,站了好幾次,才站穩,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姚夢晴,
“喂,死丫頭,這天氣睡在地上幹嘛呢!又看上哪個簪子,衣裳了,不給你買就賴地啊,快起來!”
他連踢了兩腳,資無格看不過去了,拉着他道:
“姚國公,她已經死了!”
“死了?!”姚國公打了一個酒嗝,彎下腰去看,模模糊糊看到姚夢晴一張小臉發紫,嘴巴鼻孔都有血跡,一屁股墩在了地上,酒好像也嚇醒了一大半,直愣愣地望着前面的屍體。
在衆人等待這位醉酒姚國公反應的時候,刑部來人已經牽着一條狼狗到了禮堂中。
納蘭峻望着那條身軀高大,口齒鋒利的狼狗,皺眉道:
“資大人,這狗看起來十分兇猛,將它帶到此處,若是衝撞了父皇和母后,如何是好?”
資無格拱手道:“此狗經過特殊訓練,平日裡性格溫順,只用來巡查兇手,不會主動傷害任何人,請太子殿下放心。”
他既如此保證,納蘭峻點頭,“那就請資大人讓它找出今天碰觸過飛蛾散的人!”
資無格得令,轉身將姚夢晴用過的那隻茶杯拿了出來,放在狼狗鼻下給它聞了聞,然後揉了揉它的大腦袋,喊了聲,
“去吧!”
得令,狼狗一雙黑烏的眼睛閃着冷光,鼻子哧哧的聳動,開始追尋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