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漫不經心地嗤笑一聲,低頭撥弄着自己蔥白的手指:“再說了,他們就算要找麻煩,也得找得到我再說,別忘了,我並不是李如花。”
對此,宮乾並不作任何評價。
眼看着宴會就要開始,這兩人也跟着衆人進了大殿,找了自己的位置待着。
很快地,帝后入殿,羣臣行禮之後,各自入座。
一場宴會,過得最水深火熱的就是雲淺了,皇帝瞧着她的眼神很是不善,宮衍和北宮瀾更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羣臣也盯着她,一臉看好戲的意味……
雲淺淡定無比,好像根本不曾察覺到其他人朝她投來的視線。
她關注着皇后的動靜,偶爾往她那邊瞧一眼,卻相當碰巧地瞄見了皇帝看着安嬪的舉動。
那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帶着寵溺和憐惜,分明就是男人看心愛的女子纔會有的眼神。
雲淺微眯起眼,心中暗笑,她好像發現了皇宮中的某些秘辛。
都說皇帝不喜歡宮乾的生母,所以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卻不知道,在皇后權勢滔天的宮中,正是這樣故作不寵愛的舉動,護了安嬪這些年的平安。
否則以皇后的手段,這位安嬪娘娘又如何能安然地在宮裡待這麼些年?
雲淺正出神着,坐在對面的北宮瀾卻忽然站了起來,挑釁地瞧着她。
“李如花姑娘能得乾師兄獨寵,想必是一位才藝雙馨,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不如趁着今日陛下壽宴,李姑娘隨便表演一兩樣,給大家助助興。”
雲淺眉梢挑動一下,端起手邊的酒杯,譏誚地彎起脣角:“北宮小姐好大的臉,你說表演我就要聽命麼?你以爲你是誰?”
她這番話說得無比囂張,挑釁的意味十足,完全沒有將北宮瀾放在眼裡。
北宮瀾臉色沉了下來,帝后和羣臣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衆人齊齊地在心裡給她打了個沒教養的評價。
一個小小的侍妾而已,也敢這樣跟馴獸師聯盟的大小姐說話,她未免太放肆了。
“李侍妾莫不是怕了。”北宮瀾嗤笑着,諷刺地瞧着她,“莫不是名不副實,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只會些不可描述的本事吧?”
雲淺雲淡風輕地轉着手中的酒杯:“總比某些人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被她一針見血地踩到痛腳,北宮瀾簡直要氣炸了。
她總覺得,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好像在什麼人那邊見識過……
“夠了!”
龍座上的皇帝用力地將手中的茶杯敲在桌上:“乾兒,這就是你帶進宮的人,看看像什麼樣子,一點規矩都沒有。”
宮乾側目,淡定地瞧一眼囂張至極的雲淺,又面無表情地將視線收回來。
“她高興就好。”
皇帝的臉被親兒子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他臉色一沉,周身的冷氣也跟着暴漲。
安嬪見狀,連忙瞪向自己的兒子,冷聲斥責:“這是什麼場合?乾兒,你怎麼能這樣跟你父皇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