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滄州城,人煙漸漸稀少,就連官道上也是長滿叢生的雜草,季笑嫣掀開車簾放眼看去,遠方翠綠掩映間只有一處有着稀稀落落的幾戶人家。忽然聽見有微微“嘩嘩”的水聲,這聲音很小,不在意還真是聽不見,循着這聲音,季笑嫣移動視線,找到焦點,水眸一亮。
那處煙霧迷離,樹頭晃動,可覺微風輕拂,星星般的花朵透徹閃亮,青黑山巒庸庸而立,一山巒間,銀白煙雨翻滾直下,彷彿與悠悠綠水中濺起串串珠簾,朵朵水雲蜂擁起伏,化作漫天青煙。
大半日的休息已經基本讓季笑嫣恢復了,伸手就想推身邊的蘭兒看這美景,擡手間,卻發現那丫頭早靠在馬車車壁上睡着了,櫻紅小脣上揚起一抹笑意。這也不能怪她,她自從出了醉香樓,就一直是蘭兒在照顧,一路上的路比上次去滄州城還顛簸,她畢竟還是個小丫頭,哪裡受得了這般勞累,現在自己生龍活虎了,蘭兒卻累得睡過去了。拿起馬車壁上掛着的薄毯輕輕給蘭兒蓋上。才準備獨自一人欣賞這風景。
這時,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季笑嫣探出馬車想看個究竟,就聽見跟隨的侍衛正向齊元暉彙報事情,於是,季笑嫣凝神細聽,誰讓她好奇心重呢!
“稟報主子,前方的官道已經被雜草埋沒,若是馬匹還容易過,但如若是馬車的話就麻煩了!”這個侍衛聲音洪亮清脆,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季笑嫣在心裡想着。
片刻的沉默“派人查看一下,這長草的官道還有多長,再命幾人開始清理前方官道上的雜草。”這好聽的磁性聲音是齊元暉的。出滄州城時他還在馬車上坐着,等到自己醒來的時候,馬車上已經沒有他的人影了,感情這廝可能是覺得坐馬車太累,自己獨自下了馬車看沿途的好風景了,季笑嫣撇撇嘴,她哪一天也要學會騎馬,省得被悶在這小小的馬車中。
後來就是侍衛的領命聲和“咚咚”遠去的馬蹄聲。季笑嫣覺得無聊,還以爲能聽到什麼勁爆的消息呢,比如被人攔路搶劫之類。有時候,她真懷疑她體內有沒有暴亂因子,出遠門的人最怕的就是這個,自己竟然期望碰到,可能是身邊有齊元暉這樣的高手,自己有恃無恐吧!漫漫旅途真夠乏味的,終於開始想念起現代的公交車來,雖然每日擠個你死我活,但着實比這馬車快了數倍。
齊元暉看着趴在馬車窗邊百無聊賴的季笑嫣,騎着它那匹棗紅馬慢慢地走了過來,在馬上一個彎身就貼近季笑嫣趴在窗邊的粉嫩白皙的臉龐:“若兒,偷聽都能走神?你可是天下第一人了!”
季笑嫣感覺到了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的邪魅俊顏,滿肚子的火氣被他這句話挑起,什麼叫偷聽都能走神!她一直趴在這,雖然心裡有這層意思,他也不用說的這麼明白吧,他身邊的其他侍衛也在聽着呢!憑什麼就說她偷聽,要是什麼重要的事她哪裡還能聽到!
伸出另一隻還藏在馬車裡的手就朝面前的美男臉襲去,她手出的快,齊元暉的反應比她更快,閃電的握住她的手腕,微一使力就把季笑嫣連人一同從馬車的車窗裡拽了出來,穩穩當當的坐上他的棗紅馬上,被束縛在寬闊的胸前。
季笑嫣驚叫出聲,直到安全降落才鬆鬆舒口氣,但頓時又發現自己的窘境,這個男人竟然把她從馬車窗裡拽了出來坐在他的身前,她是想騎馬,老天也不用對她這麼好,立刻就實現她的願望吶!欲哭無淚,身邊的侍衛一路來早見慣了他們吵鬧,倒是沒有一個人顯出詫異之色,反倒都捂個嘴偷笑。
“你這個流氓,放開我!”雖然此刻她實在是憤怒,但是齊元暉全身的熱熱的溫度包裹着她,還有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薄荷香,她的臉正在漸漸發紅。
齊元暉看着季笑嫣一臉嬌羞的樣,一低頭把自己的臉埋進她的發間,憋着笑意:“哦?若兒想下去,地面就在這,若兒可以自己跳啊!”
季笑嫣歪了歪頭看着近在眼前的地面,真的做勢要跳下去,但是齊元暉這時候卻一拉繮繩,那棗紅的馬就狂奔起來。季笑嫣嚇了一跳,伸出雙臂就緊緊抱住齊元暉的窄腰,到嘴邊的反駁的話也駭的嚥了回去,水眸緊閉埋在齊元暉的懷裡。
齊元暉看着她緊張時依賴自己的樣子笑的更是歡暢。季笑嫣這時才明白過來,這男人是故意嚇她的。還泛着紅暈的小臉擡起,憤憤的用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你快放我下來,我可不相信你的騎術。你摔傷了也就算了,別連累我!”
盯着她的盛着惱意的眼眸,那雙丹鳳眼一勾:“哦?若兒不相信我的騎術,好,那我今天讓若兒好好的體會一番!”說完,一隻強壯的手臂攬上她的纖腰往自己的身前緊了緊。
季笑嫣一驚,因爲這過分親密的動作全身開始僵硬起來,現在她的後背與他寬闊堅實的前胸緊貼,分毫縫隙不剩,剛剛有些降溫的小臉再一次紅個通透,就是連脖子上也泛起一抹淡淡的粉來。咬了咬脣:“你這混蛋,還不放我下來!”
“若兒想下來,簡單啊,跳下去就行!”果真,腰間的手鬆了鬆,但是當下季笑嫣再怎麼窘迫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可是謹記着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千古名訓。不過自己很不好過,她也不會讓齊元暉比她好過,轉過臉,就在齊元暉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這一口,她沒留情,鬆口後都覺得自己的牙齒有些發酸。抹了抹嘴,一臉傲視的盯着仍駕馬狂奔的俊逸男人,該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反而帶着抹媚笑。
“你你——是人嗎?”
“我不是人是什麼?若兒就這麼心急的在我身上留下烙印,宣誓你的獨佔權嗎?”季笑嫣被他堵得沒話可說,索性乖巧的呆在他懷中,任他擁着自己,看他能把自己帶到哪去。
齊元暉感受到他的妥協,鬆了的手臂又是一緊,一聲“駕”,胯下的馬兒更快的飛奔起來,知道那處壯觀的瀑布前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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