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是自己想怎麼躲避也躲避不了,忘記也忘記不掉的!這句話說的是齊元暉,也是季笑嫣,或許更是蕭然澤!愛得越深傷得越深,如癡如魔的就越深,再想回頭已經沒有這個可能了。
季笑嫣忽然扯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今天的藥真的不難喝,以後我也要叫蘭兒把藥裡放些甘草!呵呵……”
這樣拙劣的轉移主題的方法齊元暉又怎麼不明白。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蕭然澤不會善罷甘休,他竟然敢放着一個國家不管隻身來到自己的齊越只是爲了一個女人,這樣的感情不比自己的淺!雖然他心疼季笑嫣,但是此刻他不得不逼着她做決定,必要的時候甚至威脅她!心底,她是鄙視自己的吧,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他愛的這樣深!他體驗過心被填滿的感覺,又要將她從他的心間抽走,他又怎麼會輕易的同意罷手呢!
他一個傾身,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完全把她罩在懷中,邪魅的笑容浮現在嘴角,亦真亦幻:“嫣兒。答應我,做我的太子妃?!”
季笑嫣的眼睛在這一刻睜大,做是一回事,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沒想到這句話竟會由齊元暉親口在這麼快的時間內說出來。她彷彿剛被放進大海的小魚,找不着方向,渾渾噩噩的一片。緊張地推了推齊元暉的胸膛,打趣道:“齊元暉,你在開什麼玩笑?這麼晚了,回去休息吧,你明天還要早朝呢!”
笑意在齊元暉那張妖嬈魅惑的臉上慢慢褪去,就像是海邊退潮那樣慢,他忽然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放在季笑嫣粉嫩的脣瓣上摩挲:“嫣兒,我開不開玩笑你還不知道嗎?別在躲避了,你難道真的想讓我爲了你傷心而死,給我個答案吧!嫣兒,我的嫣兒!”
他放在她脣畔的手指是這樣的火熱,甚是可以燒灼任何物品,季笑嫣全身僵硬,傷口因爲緊繃的疼痛也顧及不了,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齊元暉深藍色的眼眸慢慢變暗,一咬牙:“我的答案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這樣的睿智,怎會不知,那好,你希望我親口告訴你,我就說,我……”
“夏涵在我手上。”輕柔的和棉絮一樣話語卻讓季笑嫣的心絃一緊。沒說完的話被齊元暉打斷,他觸碰她脣瓣的手指移動到了她細滑的下巴,輕輕捏住,向上擡了擡,逼着她看着自己魅惑的俊顏,笑容再一次浮現,那雙勾人魂魄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嫣兒,可要想好了說哦!”
什麼,夏涵在他手上,夏涵,夏涵!他竟然用夏涵來威脅她!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嗎?季笑嫣的下巴被束縛住,無法動彈,她心痛的閉上雙眼,少年瘦削蒼白卻透着滿足光芒的清俊臉龐就浮現在腦際,那是怎樣一個沉浸在痛苦中又對自己的姐姐可以犧牲一切的少年啊!少年的影像漸漸的模糊,取而代之是另一張俊朗如天神的面龐,點點朗月的清華,點點冰寒的氣質,越來越清晰的掠奪着她的思想。
季笑嫣害怕了,她清楚的看見那張臉和她無法逃避的深邃的眸光。猛然的睜開眼,呼吸有些急促。擡起手,在自己心臟的地方順了順,才把焦距放在離她只有兩寸之餘的俊顏上。不行,她絕不要任人擺佈,雖然那段記憶她永遠也不想觸碰,可是今天她要拿它來賭一把。
深呼吸一口,嬌柔的脣畔開合,銀鈴般的聲音溢出:“齊元暉,有件事我想我不能瞞你!”淚水在這一刻流出了眼眸,像晶亮的水晶刺痛着自己和眼前的人。古人對自己的清白是這麼的看重,但是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這樣的她,他會在意嗎?
心中開始矛盾,如果,如果,他連這個都不在乎的話,她該如何是好啊!這樣無邊又寵溺的愛意她接受的了嗎?
齊元暉的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抹去她白皙臉頰的淚珠,輕聲軟語:“嫣兒,什麼事?”
呵呵,她自嘲的笑笑,琥珀色的眼眸裡流露出傷感:“我……我配不上你,我已經不是處子了……”誰都不知道,季笑嫣這時候心中莫名複雜的感情,她又希望齊元暉能夠因爲這句話嫌棄自己,又希望得到他無邊的包容。
許久許久之後,齊元暉低低的一笑,輕柔地把季笑嫣攬進他寬闊的胸膛,他埋在她的發間,深深嗅着獨屬於她的清香味道。喃喃開口:“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的嫣兒在不在我的身邊!”在季笑嫣看不見的那一刻,一滴晶瑩劃過齊元暉絕美的臉龐。
季笑嫣的心被猛地一震,幾乎欲碎,她的心就像被什麼狠狠捏了一下,痛到窒息,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這個絕世男子的愛戀和如此的包容,但是她的心已經裝滿了其他人,還可以裝的下他嗎?感情是無法預測的,但是季笑嫣這次忽然有了想試着接受眼前這個男人的衝動。她原諒了他對她的威脅,她原諒了他在她面前刻意裝出的魅惑。
季笑嫣緩緩伸出手擁抱住齊元暉窄細的腰,把頭埋進他的頸窩,任那淡淡的薄荷香進入自己的鼻腔,給自己安慰。
身子一僵,但也緊緊是一瞬而已,他更緊的擁住她,仿若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這還是第一次,還是第一次季笑嫣迴應自己的感情,他終於有一點點希望了嗎?心中的喜悅像溫泉一股腦兒的涌出,帶着恰當好處的嫣兒身上的溫度。
忽然懷裡的人兒驚叫了一聲,他這樣強勢的擁抱扯痛了季笑嫣腰間的傷口,不捨的放開一點點,他擡起一隻手幫着季笑嫣理着身後垂散的髮絲。“那嫣兒願意做我的太子妃嗎?”。
她現在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季笑嫣在齊元ff8暉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與齊元暉這樣的對話實在是太消耗她的體力,大喜大悲的跌落,對於她這個還在受傷的身軀着實已經疲憊不堪,閉上眼,季笑嫣微不可查輕輕的嘟囔一聲:“嗯……”就沉沉睡去。
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懷中的女子再說一句話,齊元暉微微推開了季笑嫣,低下頭,才發現女子已經呼吸均勻在自己的懷中熟睡了!嘴角禁不住的揚起,他沒有把她放在牀上,而是又擁入懷中。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無比幸福的盯着她的睡顏。睡着的季笑嫣就像是一朵蓮花,釋放着淡淡清雅的幽香,潔白純淨的讓人不忍去觸碰,彷彿最溫柔的觸碰也會成爲褻瀆。
第二日,季笑嫣一早醒來就瞧見了蘭兒兩眼無神的瞪着,站在自己的牀邊,季笑嫣醒來了她也不知道。伸出手在蘭兒眼前晃了晃,這個小妮子纔回過神來。
季笑嫣半開玩笑半打趣的說:“蘭兒難道是想玉清了,就連站在牀邊都能走神?”
蘭兒本就有些紅的臉被季笑嫣這麼一說都紅到脖子根了,她捏着帕子的手捂了捂臉坐到季笑嫣的牀邊,湊着季笑嫣的耳朵羞澀的說:“小姐,您也是,您身體都這樣了,還……”
倒是換成季笑嫣一頭霧水了,還什麼,什麼啊,自己在這裡睡覺睡得好好的,才醒,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啊。於是她睜着一雙水眸萬分疑惑的看着蘭兒。
“怎麼,小姐別裝了,蘭兒都看見了!”蘭兒這次笑的有點奸詐。
可是季笑嫣真的不知道蘭兒說的是什麼!季笑嫣最討厭別人考驗的自己的耐心了,臉上的表情一變,裝出氣憤的樣子:“蘭兒,我怎麼了,不說的話我可就不理你了!”
蘭兒摸摸頭,難道小姐真的不知道,看樣子小姐不像裝的啊!不會,不會是太子殿下乘人之危!想到這蘭兒眼睛瞪大。滿臉同情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小姐,蘭兒今早進房間想看看小姐有沒有醒來着的,就……就看見了太子殿下和你抱着睡……睡在一起。後來,太子殿下就一個人出去了。”
什麼,如五雷轟頂,昨夜的事兒一件一件的就像是膠捲回放在自己的腦中,她向齊元暉坦白,齊元暉說不在乎,然後自己累極。在齊元暉懷裡睡……睡着了!他不會抱着自己睡一夜吧!看蘭兒這樣子極有可能,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真夠頭疼的。笑着向蘭兒解釋:“蘭兒,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哦?真的嗎?好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蘭兒眼裡分明透着亮亮的狡黠的光芒。還是不要解釋的好,越解釋越糊塗。
齊越的天牢,刑法太殘酷,所以很少關押罪犯,只要是被打進天牢的絕對不可能有走出去的一個,一般若不是罪不可恕的人都不可能被打入天牢,更別說是高貴的貴族了。但是今日天牢卻收押了有史以來第一個貴族飛雪.卡列。
因爲長期沒有人打理,天牢裡腐臭味瀰漫,老鼠蟑螂更是肆無忌憚,在一間小小的用鐵欄杆圍成的牢房裡有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影,昏暗的燈光的照射下,隱約可以看見蜷縮的人穿着橙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