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被欺負的時候?
想起她曾跟她說過的不清不楚的奇怪話語,黃曉謎終於還是止了腳步,轉身躡手躡腳的朝院角挪去。
“若不是你這賤人,何至於娘娘如今這樣煩惱!”
揹着身子,黃曉謎看不清打人的丫鬟是誰,只覺得那背影有幾分眼熟。
“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錯了……”
王萬月渾身是傷的蜷縮在地,眸光一瞥,看到丫鬟身後的她,頓時一驚,隨後一聲長號撲到那丫鬟腳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奴婢真的知錯了!姐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做!絕不敢再有任何推脫!”
“哼!早該如此!”那丫鬟嫌惡的一腳踹開她,“既然她已恢復記憶,那你就抓緊跟她聯絡,這一次別再整什麼忘憂丹的幺蛾子了,勢必一定要取了她的性命,斬草除根!”
“是!奴婢一定將功折罪,求姐姐在娘娘面前多美言幾句!”
“早這樣乖巧不就可以免了一頓皮肉之苦了嗎?”丫鬟冷哼了一聲,從她身上跨過,徑自離去。
待那丫鬟走遠,王萬月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拉着她鑽到一旁矮樹叢裡。
幸好柳絮兒不在,要不看見這架勢,還不知作何感想。
“你總算捨得來看我了。”
蹲在矮樹叢裡,王萬月一把摟住她的脖子,泣不成聲。
“那個……我只是路過。”
黃曉謎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她掛滿淚痕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你還在怪我對不對?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可你能不能別衝動,再繼續這樣下去,你真的會萬劫不復的!”
能不能說點她聽的懂的話啊!雖然良小魚的記憶恢復了不少,可還有些記憶是她無論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的。
“王爺很疼我啊,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好好做王爺的女人。”
也不知這王萬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不敢隨便亂說,只得避重就輕。
“你瘋了嗎?在說什麼傻話!你以爲你真的能斗的過她?”
她?誰?右側妃嗎?
“先別說我,你準備怎麼辦?那丫鬟不是要你把我斬草除根嗎?”
“別傻了!”王萬月擡起頭來,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若我捨得殺了你,當初何苦費勁餵你吃忘憂丹,你以爲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求的那丹藥。”
“那你爲什麼不殺我?”
黃曉謎反問,她可不相信什麼姐妹情深這勞什子理由。
“我……”王萬月一時語塞,垂着臉,半晌才憋出一句,“總之我是不會害你的,有什麼需要,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罷,她起身,又重申了一遍,“任何事情都可以,就算是……就算是要命的事,只要你需要……”說罷,她轉身,頭也不回一瘸一拐的離去。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黃曉謎一頭霧水的抓了抓臉。
這王萬月還真奇怪,說什麼要命的事也願意爲她去做,她要是信了纔有鬼呢!
晃晃悠悠準備返回流雲院,剛走兩步,一道黑影閃過,“王爺找你。”
啥?
還沒反應過來,那影衛,對了,好像叫觀風,直接撈起她就走,幾個輕點便回到流雲院。
還是有輕功好啊!黃曉謎還沒感概完,柳絮兒和幾個丫鬟一擁而上,換衣服,梳妝,簪頭飾……忙的不亦樂乎。
暈暈乎乎被收拾一新,觀風直接抱着她飛去前院,待快到院門纔將她放下,隨後,“嗖”的一聲消失了。
哎!好想念她的輕功,望着觀風消失的地方,黃曉謎忍不住羨慕的咂巴咂巴嘴。
隨着迎她的丫鬟一起來到前廳,黃曉謎這才發現,大廳主位坐着的不只有昊親王,還有太子!昊親王則坐在右上位,見她進來,薄脣一揚,衝她勾了勾手指。
黃曉謎小心翼翼的擡腳剛想過去,太子突然揚聲大笑。
“哈哈哈……這不是上次那個跳了怪異歌舞的女支子嗎?沒想到細心妝扮一下,還真有那麼一番媚骨銷魂呢!”
“這是太子所贈,自然是極品美人!”昊親王微微一笑,可那笑意卻夾雜着一絲不滿。
平日見本王從
未這樣仔細裝扮過,今日太子來了她卻打扮的如此明媚,難道上次她在太子宴上的話是真的?她真的仰慕太子?
見她還呆站在門口不動,他抿了抿薄脣,壓下心頭的不滿,再度衝她勾了勾手指。
這種場合,幾乎當朝所有有名望的大臣貴戚都在了,黃曉謎不敢怠慢,趕忙走到昊親王近前。
“嬪妾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王爺。”
昊親王並未言語,長臂一伸,將她帶入懷中。
“只半日不見,本王已想念的緊呢!”昊親王瞟了一眼臉色微變的太子,親暱的撩起她的一絲鬢髮放在脣邊。
矮油!她當什麼事呢!原來又是拿她調撥三王爺和太子的關係呢!
“呵呵,本太子送的人能得六弟這樣歡喜,本太子心中甚悅啊!來來來,再讓她歌舞一曲,爲六弟祝壽吧!”
太子讓她歌舞,不過是譏諷他堂堂昊親王竟寵幸一個女支子,想借此扳回點面子罷了。
“如今她已是臣弟的妾妃,不是當日的小舞娘,這當衆獻舞……三哥,你覺得當獻不當獻?”昊親王不答,轉而去問三王爺。
喚太子就是太子,喚三王爺就是三哥……昊親王,你太壞了!
“這……”下首一位美髯男子尷尬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這當與不當,哪有本王說話的份,若按兄弟之誼,自然是壽星公最大,該聽六弟的,可若按祖制禮法,自然是太子殿下爲尊,該聽太子的。”
“三哥,你這兩邊都不得罪,倒是苦了臣弟與太子了。”
三王爺真是笨蛋,這種時候,當然要選太子啦!這樣謹小慎微未嘗不好,可那也要看對象啊,太子疑心甚重,你這樣答,最好的情況是太子以爲你是牆頭草,最差的情況就是,太子以爲你和昊親王是一夥兒的!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三王爺,“是啊三弟,照你這麼說,這舞到底是跳還是不跳呢?”
三王爺的汗都出來了,太子這是逼他當衆表態,可皇上最厭惡結黨營私,就算親兄弟也不行,這在場祝壽的不僅有太子和昊親王的人,還有皇上的親信,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