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有了柳太醫照料,已經夠了。
安寧宮,已經沒她什麼事了。
“不要啊!皇后娘娘饒命!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安如夏欲哭無淚。
可不管她再怎麼哭、再怎麼叫,照樣還是被拉到了鸞鳳宮裡頭。
皇后的宮殿,氣勢恢宏、異常奢靡。
院子裡種着的不是樹,而是從南海深淵裡弄來的紅珊瑚、綠珊瑚、紫珊瑚,每一株珊瑚,都有人那麼高。哪怕是珊瑚的一小截枝椏,都夠尋常百姓吃上一輩子的。
池子裡流着的,不是水,而是琥珀色的酒。
地上鋪的不是石頭,而是金磚;牆壁上點着的不是燈,而是跪着的鮫人,用鮫人的油脂爲燃料,用鮫人的舌頭爲燈芯,鮫人燈長明不滅,散發出陣陣異香。
就連正殿裡的那一張椅子,都是用極北之巔的不老寒玉雕琢而成的。
“安如夏,小賤人,你可算是落到本後的手裡頭了。”
一進入自己的地盤,威後再無一絲收斂,眉宇之間的殺伐之氣展露無疑,豐潤的紅脣上揚出一個殘酷的弧度,“聽說你去雲間古城的時候,整日都在弒兒的眼前晃悠,是耐不住守寡的寂寞,想要勾搭我兒嗎?”
安如夏嚇死了,不住地搖頭:“不!沒有!臣妾絕對不敢對太子殿下有那等齷齪的心思!臣妾清心寡慾,專心守寡,對邑王的心,可表天地可昭日月!”
“呵,諒你也不敢。”
威後冷笑。
司弒天的一舉一動,都掌控在她的手中。
“那你就是想讓你父親,聯絡御王,東山再起咯?”
“沒有!絕沒有!”安如夏慫得跟一灘爛泥似的,平日裡面對葉珞時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威後,是她最害怕的人。
“不管你有沒有,敢不敢。既然你對安妃下毒,那麼按着宮規,當受鞭笞十五。本後親自掌刑。”威後一伸右手,露出完美的一隻黃酥手,立刻就有宮婢把一根兩米長帶刺的鞭子給呈了上來。
這條虎鯊鞭,是用虎紋鯊魚的皮革製成,上面還佈滿了鯊魚的鋒利尖銳的牙齒,打到身上,皮開肉綻是小,虎紋鯊魚的牙齒的內側,帶有倒鉤,入肉之後,再抽出,會直接拉出一團血肉。
這纔是笞刑真正可怕的地方。
否則,區區十五鞭,又怎能對受刑者造成致命的打擊?
安如夏縱然恐懼,也不敢違抗。她就那麼宮人準備好的凳子上,背部和屁-股朝上,兩隻手死死地抓着凳子腿,閉上眼睛,皺着眉,不敢擡頭。
她不是第一次在鸞鳳宮捱打了。
“啪”
一鞭子抽下來,黑影重重,倒刺刺入血肉,鮮血氤氳而出,把藍色的百褶裙給染紅了。
安如夏驀然間瞪大了眼睛,疼得長大了嘴巴,剛想叫出聲,虎鯊鞭又抽了出來,連帶着拉出了一些血肉、皮膚。
“啊——”
才一鞭,安如夏感覺自己都快要疼得暈死過去了。
“啪”
第二鞭下來,安如夏渾身都是冷汗。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