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蕭如瑾沒憋住,惡狠狠地瞪了第六峰那個親傳弟子一眼。
“誰忘恩負義,就罵誰。”那人倒也不懼,就這麼接下了蕭如瑾的怒氣。
“令狐安!”蕭如瑾一聲低呵,“不要太過分了!”
葉珞心下一驚,原來這人,就是第六峰令狐峰主的孫子,令狐安,被譽爲雲怒宗百年來天賦第一的煉藥師,其天賦絲毫不遜於他的爺爺。
“蕭師姐,前方帶路,請——”
令狐安伸出一臂,做出邀請的姿勢。
“蕭師姐,前方帶路,請——”
第八峰的大師兄,諸葛焰竟然說出了跟令狐安一般無二的話。
蕭如瑾已經下不來臺了。得罪其他峰倒還好說,偏偏是第六峰和第八峰,一個煉丹,一個煉器,丹藥和靈器都是修煉者必不可少的東西,珍貴而稀缺。
“哼!帶路就帶路!”
蕭如瑾跺了跺腳,一咬牙,硬着頭皮踏上了第六橋。
第六橋上,青色的迷霧,漫過了膝蓋。再往深處看去,迷霧甚至漫過了頭頂。蕭如瑾的身影,不一會兒就被淹沒了。
一分鐘之後——
第六橋上傳來陣陣瘋狂的笑聲。
“哈哈哈!我是內門第一!”
“掌門,您終於願意收瑾兒爲弟子了!徒兒拜見師父!”
“我是第一峰排名第一的親傳弟子,唯一的親傳弟子,沈宴和葉孤城都是什麼東西!”
“什麼?師父,您要把掌門之位傳給徒兒?不不不,徒兒還很年輕。哎,如果師父您一定要堅持的話,那徒兒也只好勉爲其難的接受了。”
……
從第六橋青色迷霧中傳出來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
蕭如瑾內心深處,對於權力、地位的渴望,在這一刻暴露無遺,是那麼的骯髒。
其他的試煉者,一個個慌了起來,都不敢上橋去了。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最黑暗的角落,都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野望。若是一上橋,就喊了出來,被人師兄弟師姐妹們聽到,那多難爲情啊,以後在雲怒宗裡也擡不起頭來了。
蕭如瑾就這麼成了犧牲者。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後,在第六橋上發了一會子瘋的蕭師姐,竟然自動爬上了石橋的欄杆,張開雙臂,雙頰緋紅,眸子裡閃爍着對於權力和地位的渴望,就這麼“噗通”一聲,從橋上跳到了海里。
蕭如瑾“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甚至連第六橋的守護者是什麼,都沒看見。
這可怎麼是好?
“我們……上去嗎?”一個內門弟子,怯怯地看向其他試煉者。
“當然要上去啊,不通過這第六座橋,就沒辦法往裡頭走,得不到強大的傳承。”
“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吧。一起上去,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