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婆夜對伽多夜那種極端的執念,已經不僅僅是“追隨”“敬慕”這樣的詞語,所能夠解釋的了吧,而需得用上一個“愛”字。
把整個南疆巫民,把一整個血巫族羣,全部都搭進去的,一場充滿陰謀的蓄意接近。
“我纔不會同情你。”
慕傾顏想起之前,多婆夜被伽多夜狠狠教訓,狠狠凌-虐,一雙手都廢了,不住地往下滴血的場景,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都是你活該,自找的。”
多婆夜這輩子,註定是得不到伽多夜哪怕是一丁點的溫柔了。
或許,多婆夜本身,這樣被喜歡的主人虐,也很享受。
變-態的世界,你根本無法理解。
“天女,如果這和平共處十項條約上的內容,都是真實的,那我們南疆,可就賺大了!”各巫族族長,在詳細閱讀了卷軸裡的條文之後,無比是欣喜萬分。
他們是戰敗方,結果非但沒得到什麼處罰,還能跟以前一樣,擁有獨立自主權,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所以,我才說,你們一直以來,都對血巫族有所誤會。”
慕傾顏一聲嘆息,深深地看了這羣老傢伙一眼,道,“傳言一般,都是有虛假成分的。你們身爲南疆七十二寨分寨的族長,非但不明辨是非,反而教唆族人繼續仇視血巫,這本身就有大問題。”
“是是是,天女,是我們的錯。”
“我們以後,絕對不會再盲目相信謠言了。”
“天女說的有道理,如果血巫族是真的殘忍邪惡,他們作爲戰勝的一方,曾經又受到我們的驅逐和殘害,就不會只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老傢伙們,紛紛認錯,深刻反省。
甚至於,連一直以來激進厭惡血巫族的慕容笑,也開始自省,自己以前,是不是錯了,觀念錯了,手段也錯了。
“我們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南疆是受害者,可事實證明,我們纔是始作俑者。”慕傾顏緋瞳裡,閃爍着異樣的色澤,“血巫邪惡嗎?不,他們不邪惡。他們在逃亡的過程中,甚至捨棄了一切,忘記了自己是血巫,把體內的血巫力量,化爲羽翼,作爲羽人,一直安分地生活在魔稷山極北的聖山上。”
所有的族長們,都慚愧的低下了頭。
慕傾顏的話,還沒有結束:“紅羽國邪惡嗎?羽人邪惡嗎?這千萬年來,你們可曾聽說過,偏安一隅的紅羽國,有過殺人屠城的傳聞?他們的體質,迫使他們飲血,他們在作爲羽人的千萬年間,只飲魔獸血,從不殘害人民。爲何這樣的種族,我們南疆剩下的七十一寨,不能容忍他們,不能跟他們和平共處,反而一味地打壓?”
“到底是誰更邪惡?到底是誰的內心更骯髒?我們南疆的子民,因爲畏懼血巫的力量,就認定他們是邪惡,而自詡光明。可我們一直以來信仰的白袍巫神,究竟是個什麼德行,在戰場上,諸位也都瞧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