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馬路上,除了我自己,壓根就沒有別的人存在。別說這人了,就是半個鬼影子都沒有。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既然那男人都說了,難不成我這還要死皮賴臉的賴着那裡不走嗎?你那我這還真心只能說抱歉了。事情既已至此,我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童宇森,那個男人,真心是我遇到過最難懂的男人。之前是秦勇,倒是現在,在童宇森的相比之下,他真心顯得什麼也不是。最初還以爲這男人就是最難懂的那一個,結果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仔細想想,其實秦勇還是很好懂的。
至於現在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就這麼走在黑暗中,慢慢的摸索着。
走,腳下的高跟鞋完全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反正感覺那是已經堅持不住的節奏,現在這走一步都要搖三下的,讓我很是擔心他會隨時斷掉。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真的是倒黴了。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在出來的時候我就不踏這高跟鞋了,弄得自己現在這麼憋屈。
除了靠走以外,這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交通工具。也好在這走出來之後亮堂了很多,讓我覺得不那麼害怕。反正現在也只有再堅持堅持,只要等天亮就行了。看看這快沒有電的手機,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就在燈光下面。
走,我這倒是想走,可問題是斷跟的高跟鞋再加上這被磨破的腳跟,想走的我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竟然在這個時候直接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密密麻麻的落下,很快便打溼了我的身子,讓我覺得微微涼。
擡頭仰望,怎麼,現在這是連老天都在可憐我嗎?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現在這個時候下雨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淅淅瀝瀝的小雨會在突然之間變成潑瓢大雨,沒有任何的徵兆,更是讓我猝不及防。
踩着破高跟鞋的我就這麼一個勁的跑着,顧不上腳上的疼,我就這麼使勁的跑着。
直到那一下重心不穩的我直接撲在了地上,我才停了下來。
疼,真的很疼。不單單是腳疼,心更疼。
如果真要說的話,現在的我就像是隻可憐蟲一樣,在這下着大雨的夜晚獨自一人趴在昏暗的大街上。如果現在有人從這裡經過的話,那麼我想我一定會被當成瘋子。
哪有一個女人凌晨在雨中趴地上,恐怕也就只有我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然而更糟糕的是,這個時候的我竟然把腳給崴了,那種動一下就會痛的節奏,讓我不能像之前那樣行走。腳磨破還能走,可這下崴了腳,那真的是寸步難行的節奏。可現在,我唯一能做出的選擇就是堅持,堅持回家。不然照這樣的節奏下去,只怕到明天早上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想想,這還是堅持吧。腳崴了算什麼,這點痛,還比不上心裡的百分之一。咬牙,我就這麼走在這黑夜的大雨中,一步步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除了疼還是疼,一直到家,我才發現自己的腳踝腫了。只是現在的我根本就顧不了那麼多,身心疲憊中,我也只想洗個澡好好的休息一下。形象,只要睡一覺就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之前不是都演練過了嘛。被人拋棄,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再怎麼難受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難受吧。可是心裡真的……
哎,還是洗洗睡吧。
沒有吹乾頭髮的我就這麼縮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經微微亮了起來。之前的大雨,也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小雨。
而在這座城市的另一段,一個男人正光着膀子站在陽臺上。
他這已經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有多久了,反正自打那個女人的離開了之後,他就一直站在這裡。看着這一直下個沒完沒了的雨,他這心裡也是煩躁到不行。這下了這麼久的雨,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還是說已經到家了呢?只是他壓根就沒想過,在那個時候出去的她是否坐上了回家的車。
手機看了又看,但終究還是沒打出去。
那女人怎麼樣現在和他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之間也已經結束了。所以就算是那個女人發生了任何的意外,那都和他童宇森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現在這樣的舉動,卻是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
煙,是一根接着一根,好似停不下來的樣子,就這麼看着黑暗中那聽得見看不見的雨滴。
迷迷糊糊中,我總覺得身上難受的要命,那張忽冷忽熱的感覺讓我想睜開眼睛,但卻怎麼也睜不開。
我知道外面已經亮了,可這沉重的眼皮讓我怎麼努力都沒有睜開。
“哼。”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最主要的還是身上的疼,那種刺骨的感覺,讓我想哭都哭不出來。
我是可以脆弱,但一個人的我脆弱着給誰看呢?誰能看見我的脆弱,又有誰會心疼我的脆弱。說到底,現在的我只能自己堅強,然後挺過去。那軟軟的感覺,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快要起不來了。
從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到手機再也沒有了聲音,我就只能聽着那不斷的聲音。躺在被窩裡的我似乎連翻身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更別說接電話了。其實我倒是想接,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秦勇也是擔心,之前是不接電話,到最後這直接關機,讓他怎麼能不擔心。他完全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爲什麼這打電話過去就是沒人接。要說不着急,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靜珊在嗎?”他這也是沒辦法才找上這個女人,不然送上門來他秦勇都不會看一眼。想想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那個地方,他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去了。就昨天的事情來說,這事後他已經被警告了。原因很簡單,無非玖拾那個傢伙的威脅。一般也只有這樣,他纔能有所顧慮。不然的話,他還真想天天去那間辦公室裡。而現在,他只能想辦法找這個女人,卻不想這一等就等了那麼久。也好在他今天沒事纔在這裡守着,也算是等到了機會。還想着跟這個女人聯繫的,但想想這還是算了,畢竟他們之間現在聯繫也不是什麼好事。
以前那是有關係,可反觀現在,他們之間怕是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又或者說,在這個女人決定將孩子拿掉的時候,他們之間就不再有任何的關係。現在這要不是因爲袁靜珊的話,他也不會自討沒趣的找上這個女人。就像現在這樣,他秦勇還真想直接轉身走人。
“怎麼着,你現在這是要沒事找事?秦勇,咱們大路朝天,奉勸你別再打擾我。不然的話,你還真能徹底的消失在這裡。別忘了,你媽媽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是你沒了工作,只怕這一次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盯着眼前略顯憔悴的男人,葉藝雯趾高氣昂的說道。反正現在今非昔比,她可不是一以前那個一心想着依附她的葉藝雯了。
“放心,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以前的事我也懶得再說。但是現在,你能幫我把她叫出來嗎?”廢話不多說,他秦勇也就開門見山了。他的目的只是爲了那個女人,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那個女人。
聽着這話,葉藝雯這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着,但也只是一瞬間。還以爲這男人找過來是爲了自己,卻不想人家是爲了那個女人。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女人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沒有出現,難道是因爲昨天的事情?她也好奇,只是沒有問出來罷了。
“我怎麼知道,要找人也別問我。”盯着秦勇,葉藝雯不爽的說道。事實如此,就算這知道也不會告訴這個男人,更何況她這不知道呢。
“葉藝雯,你什麼意思。”看着這要走的女人,秦勇直接拽住了葉藝雯的胳膊。這話都還沒說完就想走,還說我怎麼知道。“現在只有你們在一起,你會不知道。”他秦勇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說白了,這女人就是不想說罷了。
“我什麼意思,要找人你去找啊,我又不是她的保姆,憑什麼我要幫你看着她。秦勇,你最好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妄想和童宇森搶人,你沒有那資格,知道嗎?”突然的湊近,葉藝雯就這麼貼在秦勇的耳朵邊說道。那聲音,現在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