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蛇只有筆桿子那麼大,和旁邊的大蛇相比,還十分的弱小,然而最驚悚的是,它連眼睛都還沒有全睜開,卻已經在開始吞食着大蛇的血肉,隨着它吞噬得越多,身上的顏色越深。
斬草除根,這個道理她懂的,上前幾步,提着鞭子就要揮動,卻猛的被小白蛇從大蛇身上挖出了一朵血紅的鮮花吸引住了。
紅蓮?
關芩心裡一怔,隨即大喜,立刻伸手搶奪,小蛇卻機靈的一閃,咬着紅蓮躲到另一邊,目光警惕的望着她,它已經長大了一些,從筆桿變成了兩根手指大小,身上的顏色漸深,白底黑點。
而一直藏在她棉衣內的小狐狸,此時卻忽然從關芩懷裡跳下來,疵着利爪,朝着小蛇低吼,周圍的溫度一下子熱了起來,它一步一步的上前,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以牙還牙,爲大狐狸報仇雪恨。
只見小狐狸兇巴巴的上前一步,小蛇怯怯的後退兩步,然而,就在關芩以爲,這朵紅蓮已是囊中之物的時候,被圍困的小蛇卻非常機警,趁着他們一個不留神,竊了一個空擋,唰……的一下,咬着紅蓮鑽入雪堆裡,然後飛逃跑。
關芩已經不想去想,爲什麼,蛇在大寒冬不去冬眠,跑出來覓食?爲什麼,這類靠表皮與地面的磨擦來行走的爬行動物,在柔軟溼滑的雪地裡可以健步如飛?爲什麼,小蛇不是由蛋孵化出來,而是變成哺乳動物,自己從孃胎裡蹬出來?爲什麼……?爲什麼,似乎所有的常識來到這座雪山都變得不合常理起來?
小蛇一遁,關芩也隨之動了起來。腳尖在雪地上輕輕一轉,也不管那隻轉而變爲靠撕咬着大蛇屍體泄憤的小狐狸,立即提着鞭子舞動了起來,每一條鞭子落下,都在小狐狸的身後的不遠處。
武功她沒有,內力她也沒有。她有的只是簡單的殺人的招式,她有的就是精準的計算方位找到一擊必殺的方向。
一蛇一人在積雪下追逐了大半個時辰,雙雙來到雪山邊緣的一處高坡。小蛇把紅蓮丟在地上,極的鑽進了一個洞穴。
關芩想要伸手去撿,手還沒有碰到,手臂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上本就有傷,忽然被這樣猛烈的一拍,受傷處立即傳來一陣錐心的刺痛。
關芩回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身後不知道何時冒出了一條比方纔的大蛇還要大上幾分的大黑蛇。它擺動的黑色的大尾巴,兇狠的朝她吐着鮮紅的信子。
“噝……”這邊還沒消停,洞穴方向又是一陣聲響,關芩眼角餘光一看,冷汗從額上一處,那隻小蛇捲成一圈,趴在一條大白蛇頭頂,緩緩的鑽出洞穴。
關芩微微的後退了幾步,卻還是一左一右被圍困在兩條大蛇中央,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緊手中的鞭子,忽然有些自嘲的想,自己肯定是上輩子,生蛇肉吃多了,所以這輩子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這款爬行動物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