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呂子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好哭着嗓子,小聲道:“潔御女你有所不知,這整個怡和殿,陳妃唯一寵的就是侍書一個,對奴才這樣的根本是睜眼瞧都不瞧一下的,那侍書不過是看着奴才沒什麼靠山,平日裡又懦弱好欺的樣子,才向陳妃引薦奴才,奴才瞧着似乎是比其他奴才得寵,可是卻還不如一條狗,什麼危險的事都是奴才做,而最後的賞賜卻都是侍書拿的!奴才也是有苦難言啊!”
一番話說得好不可憐,好像自己真的是被欺負的小可憐,邊哭還邊拿着袖子擦眼淚,不過這也只是小呂子用來掩蓋自己觀察潔御女表情的動作罷了,原本想着聽自己這麼一番言辭真切的坦白之言,潔御女臉上怎麼着也會有點於心不忍的表情,可是卻令他失望的是,潔御女依然是不爲所動的樣子。
果然,潔御女開口說道:“你說那麼多與本嬪何干?你又不是本嬪宮裡的人,若本嬪放你回去,豈不是自找麻煩?主子是你選的,怨不得旁人。”接着看向於琦,道:“於大哥,事不宜遲,把他打昏了,扔進荷塘裡吧!”
“好!”於琦聞言伸手,作勢要向小呂子劈去。
小呂子見此咬了咬牙,連滾帶爬的趴到潔御女腳邊,緊緊抓住她的裙襬,道:“求潔御女發發慈悲,饒了奴才一命,奴才願意以後爲潔御女您效命!”
潔御女退後一步,想將自己的裙襬從小呂子手中拽出來,可小呂子此時是拿這個當救命稻草,潔御女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怎麼可能比得上他的力氣,當然,即使比得過,潔御女這會兒也不會這麼做的,不僅如此,她還那眼神示意於琦不用幫忙。
而小呂子趴在她腳邊,只顧着緊緊拽住手上的裙襬,自然也沒有功夫留意到她這點小動作。
這時候他就聽到潔御女無奈的聲音:“你明明是陳妃宮裡的人,得寵與否都是,本嬪又怎麼能用你?再說,你叫本嬪怎麼放得下心用你呢?”
在小呂子聽來,這是潔御女被自己說動了,於是馬上回道:“奴才是因潔御女一句話茅塞頓開了!您說得沒錯,主子是奴才自個兒選的,故而什麼結果奴才就應該受着,可陳妃這個主子卻不是奴才選的,是一開始分配好的,奴才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啊!若叫奴才選擇,奴才當然願意跟着潔御女您這樣心慈的主子身邊做事,俗話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這次奴才有幸被潔御女和於侍衛抓住,想必是天意,天意可憐奴才,讓奴才有機會能跟個好主子,奴才知道您現在正在爲陳妃的事情苦惱,奴才願意爲您分憂解難,奴才回去繼續裝作幫陳妃監視您,若您有什麼計劃,奴才願意幫忙,到時候咱們裡應外合!一定能幫您度過難關的!”
潔御女一臉的不信:“本嬪憑什麼相信你?畢竟你在陳妃那,本嬪可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監視你的!”見小呂子剛要開口,又道:“你最好不要發誓什麼的,本嬪最不信的就是發誓!隨便說的幾句話就能讓人信任的話,那未免太兒戲了!”
小呂子尋思着這潔御女心軟,但卻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畢竟自己的身份在這擺着,想讓她徹底信任不是那麼簡單的,關鍵是要讓她放心,他剛纔說的追隨潔御女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啊,他是經過一番考慮的,在陳妃那裡,只要有侍書在一日,他便沒有出頭之日,陳妃對他明顯就是不信任,而且陳妃的父母兄弟都被調離盛京,這後宮女子想爬上高位,除了要有高明的手段外,孃家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比起潔御女來說,陳妃孃家的勢力實在是不值一提,而這個潔御女剛進宮,身邊的親信除了小洛之外,其她的根本就還沒來得急培植,而那個小洛他也私下打聽,並且觀察了,一個木木的丫頭,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若他幫助潔御女除掉陳妃的話,潔御女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而不管將來這個潔御女會不會博得盛寵,他終歸是搭上卓家這個靠山了,卓家現在的勢力可謂是如日中天,自己只要能有卓家做靠山,以後的日子可要順遂許多!
“陳妃,這你可怨不得我了,誰讓你有眼無珠,只信侍書那個賤人!既然你對我不仁,休怪我不義!”小呂子心裡暗道。
不過面上卻是帶着淒涼,道:“潔御女您真是太看得起奴才了!奴才不過是陳妃宮裡一個負責打掃的小太監,又不得陳妃信任,而您可是主子,而且還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皇后娘娘的妹妹!若奴才真騙了您,您有太后撐腰,終歸是不會有事的,而奴才就不同了,一個小小的奴才,您弄死奴才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這般容易?奴才是真的想跟隨潔御女!奴才不求別的,只求能安穩度日便可,求潔御女給奴才這個機會!”
小呂子深深地磕了一頭,實則耳朵卻在仔細地聽着周遭的動靜。無論如何,自己的生死和以後的榮華富貴就全靠這一次了!
潔御女在小呂子磕頭時候和於琦對看了一眼,於琦幾不可見的對潔御女點了點頭,潔御女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沉吟了一會兒,方道:“那本嬪姑且信你一次,你且先回怡和殿,過幾日本嬪就會有件事吩咐你辦,若你辦得好的話,本嬪寢殿裡的領事太監就是你的了,若你辦不好或者是有別的小動作的話,正如你所說,以本嬪的身份最後不會怎麼樣的,即便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太后和皇后娘娘也不會容許你這麼個奴才作踐卓家的聲譽!”
小呂子一直緊着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他知道潔御女是打算給他一個機會了,但是表面上不敢顯露分毫,而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邊磕頭邊謝恩,道:“奴才謝潔御女不殺之恩!奴才以後一定盡心爲主子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