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昶見她們幾個如此柔順聽話,嘴角微勾,道:“那你們就進去吧,孤先走了。”
“臣(嬪)妾恭送皇上!”幾人等周軒昶的身影模糊了,才起身。
王昭容看着芙才人眼神還是忍不住看向周軒昶消失的方向,就出言調侃,只是這個調侃卻聽着充滿惡意。
“皇上已經走遠了,芙才人再看皇上也不會轉身的,本宮還納悶,據聞芙才人和柔婕妤在宮中一向不睦的,怎麼此次見柔婕妤受傷,就這麼巴巴地趕過來看望,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說完還捂嘴一笑,看向芙才人的眼神充滿輕視。
王昭容還真是不放過任何可以使芙才人丟人的機會。那聲音並不小,無論是樑美人、柳美人,還是守在思水軒門口的宮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們都聰明得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王昭容不得寵,但卻是周軒昶身邊的老人了,又貴爲昭容,芙才人雖位份不高,但是人家有太后和皇后撐腰,兩個誰都惹不起啊!
芙才人這次是真的冤枉,她這次來真的不是爲了周軒昶,她沒想到這時候周軒昶會來,是看王昭容她們都來,她不來不合適,而且也想看看柔婕妤狼狽的樣子,見到周軒昶純屬巧合,可被王昭容這麼說,倒是她有意爲之了!
她這段時日一直在忍耐着,今日見周軒昶對柔婕妤如此重視,心裡的怒火終於無法忍受,她咬牙切齒道:“昭容娘娘高看嬪妾了,嬪妾可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且,提議這時候來看柔婕妤的可是昭容娘娘,嬪妾等也不過是隨着娘娘您來的,若真說有預謀,怎麼算,也算不到嬪妾身上吧!”
“你!”王昭容沒想到芙才人會當衆反駁她,怒斥道:“大膽芙才人!竟敢對本宮不敬!來人啊,給本宮掌嘴!”
“誰敢?”芙才人瞪了一眼四周要上來的宮人,道:“誰敢動本嬪一下,最好先想想怎麼和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交代!”
“反了反了!”王昭容指着芙才人的鼻子,被氣得聲音都有點不穩:“居然敢拿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壓制本宮,你以爲有人撐腰你就能無法無天嗎?”
柔婕妤輕輕拂開王昭容的手,語氣頗有些不屑一顧:“昭容娘娘折煞嬪妾了,嬪妾何時無法無天了?只是剛剛昭容娘娘委實是冤枉了嬪妾,嬪妾雖然是才人,位份不及娘娘您的高貴,但是也不是能任娘娘您能隨意冤枉的!這事兒便是說到皇上那去,娘娘您也是不佔理的!”
“你……”
眼看着王昭容還要發作,樑美人馬上出來當和事老。
“娘娘,這裡是麒麟園,不是吵架的地方,而且園內還有其他大臣,更有西林國的的人,傳出去讓他們笑話了,只會更惹皇上不快的。”
柳美人也柔聲勸道:“是啊,剛剛皇上還說讓咱們和睦相處的,娘娘和芙才人就當給皇上面子,別吵了。”
經樑美人和柳美人一提醒,也察覺到現在所作所爲確實不妥,就只好忍着怒氣,冷哼道:“這次本宮看在二位妹妹的份兒上,就不和芙才人一般見識,芙才人還是好自爲之,這宮裡,容不得心高氣傲之人!”
說罷就甩袖,率先向思水軒方向走去,樑美人和柳美人安撫的看了芙才人一眼,也跟着走了過去。
芙才人看着她們三人的背影,暗道一聲虛僞,也整了整表情,跟着進去了。
她們在思水軒門口吵鬧,柔婕妤怎麼會不知,只是她卻沒那閒心去制止,她巴不得她們吵得不可開交,她好坐收漁翁之利呢。
不過隨後知道二人不吵了,心裡一陣可惜,眼看她們已經要進來了,就馬上變得虛弱的樣子,靠在牀榻上。
這時候王昭容剛進來,柔婕妤就掙扎地要起身。
王昭容馬上過來制止她的動作,道:“哎呀,妹妹受了傷,本宮怎麼還能讓妹妹行禮呢,都是自家姐妹,這兒又沒外人,就不用如此客氣了!”
柔婕妤弱弱一笑,道:“那妹妹就謝過娘娘體恤之情了。”
樑美人她們可沒有受傷,切位份比柔婕妤低,自然要行禮。
“嬪妾見過柔婕妤!”
柔婕妤馬上道:“快起快起,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客氣呢!大家都坐吧,彩娟,上茶,還有拿些點心過來。”
彩娟回道:“諾!”
王昭容依言坐了下來,看着柔婕妤虛榮蒼白的的臉色,道:“可憐見的,妹妹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居然無端受了這份罪,好在老天憐憫,讓妹妹你平安回來了,而那雪容郡主也得了報應,被勇王親手瞭解了性命,哎呀,瞧我多嘴的,皇上剛剛來妹妹這,想必是早就告訴妹讓妹妹安心了。”
柔婕妤一陣唏噓:“雖說嬪妾確實怨恨着雪容郡主,只是想着這剛剛還見到的人就這麼說沒就沒了,心裡倒有點不忍了。”
王昭容暗道她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不過臉上卻是安撫地說:“妹妹果然是個心善的,難怪皇上對妹妹如此上心,也只有妹妹,才能在做了上次那件事後,皇上還能一如既往的對你好,要是換做本宮,肯定是要得皇上厭棄的,不過話又說話來,本宮也沒那腦子做這麼縝密的事情,是吧,芙才人?”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上次那件事大家都是略有耳聞的,這時候王昭容這麼說,她們心裡哪能不清楚,想着王昭容果然是個不省心的。不過臉上也沒表現出來,這趟渾水沒人願意沾惹。
芙才人沒想到王昭容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她難堪,正要開口刺回去,卻被柔婕妤打斷。
“上次事究竟是如何的,皇上已經有了定論,該罰的也罰了,皇上是個不愛翻舊賬的人,更希望的是看到後宮衆人和睦相處,娘娘和嬪妾身爲皇上的妃嬪,本應該爲皇上分憂解難纔是,嬪妾知道娘娘是伺候皇上身邊的老人了,一定比嬪妾更懂這些道理,皇上平日和嬪妾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如此教導嬪妾,嬪妾也一直是這麼做的,若是娘娘覺得嬪妾做的不妥,可以告訴皇上,或者,嬪妾親口向皇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