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容雖然是炮仗性子,但是不代表她愚蠢,更何況齊昭媛的這個暗示已經如此明顯了,她若是還看不懂那就枉費她在宮裡那麼久了。雖然是看不慣齊昭媛這個主動討好的做派,更不甘心欣婕妤得利,但是也知道此時若是她還厚着臉皮留下來,只會惹皇上不喜,方纔已經惹了皇上了,這會兒若是再讓皇上發怒,那對她可真是大大的不利。
無法,即便是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這時候,也只好違心的回道:“昭媛妹妹說得是。”接着又轉向周軒昶道:“皇上,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周軒昶聞言點了點頭,算是許了她的請求。
看着周軒昶臉上沒有一絲不捨,王昭容咬咬牙,行了一禮後,便和齊昭媛一起離開,轉身之際朝欣婕妤狠狠瞪了一眼。欣婕妤看到後衝着她眨了眨眼,那眼中的挑釁讓王昭容剛壓下的火又上來,不過好在齊昭媛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才讓王昭容回過神,再瞪了欣婕妤一眼,便離開。
二人無話的向自己寢殿方向走去,王昭容左右看看,確定沒什麼外人後,才道:“怨不得皇上一直對昭媛妹妹多加誇讚,妹妹這麼有眼色,不用旁人開口便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做能討人歡心,莫說皇上了,就是本宮看得也喜歡的緊,不過本宮就不明白了,妹妹是真大方呢還是裝大方?你這麼賢惠,人家欣婕妤也未必會感激你,皇上也未必會記得你的好,這麼做,值得嗎?還是妹妹喜歡做這爛好人,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主見了?”
齊昭媛聞言笑着道:“昭容姐姐太高看臣妾了,臣妾做這麼多,可沒想過讓任何人記得臣妾的好,只不過是知道在什麼時候做什麼對自己最有利,就好比方纔,若是姐姐你硬要留在那裡面,那結果是什麼不用臣妾說,姐姐應該也能想得到纔是。”
“哦?這麼說,本宮可是要好好感激妹妹一番了?若不是妹妹一番提點,本宮說不定就要留在幽蘭軒裡自取其辱了?”王昭容滿臉嘲諷道。
齊昭媛對王昭容這一番嘲諷似乎並不以爲意,“姐姐客氣了,再怎麼說,臣妾和姐姐也算是相識多年,這點事委實不足掛齒,臣妾知道姐姐心中不服氣,不過姐姐,且聽臣妾一聲勸,那欣婕妤並不如表面看着那麼單純無害,你今日也看到了,她那股子狠勁兒,這後宮裡的女人怕是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再加上現在皇上正寵着她,您着實不值得和她硬碰硬,這對您來說並無好處。”
“哼,妹妹可是飽讀詩書的才女,怎麼這會兒卻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欣婕妤本宮瞧着也沒什麼本事,相貌是不錯,但是在這後宮中,相貌是最不可靠的,再說,以她的相貌根本談不上多麼出挑,她現在不過是借了柔妃的光,但是無論容貌還是才華,她都比不過柔妃,本宮倒覺得皇上對她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等時間久了,自會發現。”
看着王昭容一臉不屑的樣子,齊昭媛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可一瞬,有恢復到那溫柔如水的樣子,道:“這也確實是有可能,想來是臣妾太杞人憂天了,不過臣妾說這麼多也是希望姐姐您能好。”
“哦?是嗎?妹妹是爲了本宮好?本宮可沒瞧出來,方纔在審問的時候,本宮多次讓妹妹表態,妹妹可明明是一副想置身於世外的樣子。”王昭容一臉的不信。
齊昭媛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道:“臣妾就知道姐姐一定會誤會的,姐姐請想想,方纔的那局勢,妹妹若是表明態度幫助姐姐,那欣婕妤很有可能就會順水推舟將這件事讓咱們處理了,被指派審理這件事已經是無可奈何,難道姐姐還想將這灘渾水弄得更加渾濁嗎?”
王昭容這下詞窮了,可她的性子一向好強慣了,自然是不會認錯。
“本宮自認嘴笨,說不過妹妹。”
“是姐姐讓臣妾纔是,其實姐姐不用懷疑臣妾,無論怎麼說,臣妾和姐姐的交情都要比那欣婕妤要深得多,臣妾沒道理幫她,再說比起幫姐姐,幫欣婕妤對臣妾可是絲毫沒有好處的。”走到一個分岔路口,“時辰不早了,臣妾先回寢殿了。”
王昭容知道齊昭媛要走另一條路才能回寢殿,便點頭道:“嗯,那妹妹慢走,本宮也要回寢殿了。”
齊昭媛笑着點點頭,便領着自己的侍女離開。
小真看着齊昭媛主僕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對王昭容道:“娘娘,可是有什麼不妥?”
王昭容冷笑道:“哼,這齊昭媛仗着自己讀書多,就把本宮當傻子了嗎?真當本宮會聽信她的那番話?她會幫本宮?簡直就是笑話!”
小真附和道:“是那齊昭媛自作聰明,娘娘您一向觀人於微,怎麼會上她的當?”
王昭容看了看天上烈日,嘆了一口氣,道:“哎,又有好一段時間不能出來了。”
小真忙寬慰道:“娘娘別灰心,來日方長,再說那欣婕妤不也不能出來嗎?依奴婢看,正好這天氣熱,娘娘正好可以免得出來被太陽曬了,等一個月後,娘娘出來,那皮膚雪白潤澤,皇上瞧了一定喜歡!”
“你又怎麼知道皇上會看本宮?說不定會頭一個看欣婕妤。”
“那欣婕妤算什麼?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娘娘不過是讓讓她,且讓她得意一會兒,早晚她會後悔惹了娘娘您的!”
小真這一番話倒是哄得王昭容笑了起來,嗔道:“你呀,就是嘴巴會說,罷了,本宮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歇歇,回去吧。”
“諾!”小真笑着扶着王昭容向儲秀殿方向走去。
書卉扭頭看着王昭容主僕二人離開,便小聲道:“娘娘,她們走了。”
齊昭媛淡聲道:“自然是要走的,難道留在那裡被太陽曬嗎?”
“娘娘,奴婢不懂,您爲何勸說那王昭容,就讓她在那丟人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