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略顯尖刻的聲音響了起來,卓太后聞言看過去,卻沒想到芙婕妤居然出現在了內殿,不由得一愣。
姌卿扭頭看過去,待看到芙婕妤那張嬌媚的小臉此時因怒火而略顯猙獰,眸光一閃,接着便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走過去拉住她,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芙婕妤瞥了一眼卓太后,對着姌卿道:“回娘娘,嬪妾是想着母親的事,心中大感困惑不安,便想着趁着這時候來問問您,可沒想到,這一來,竟是讓嬪妾得知了這麼多事!”
說着芙婕妤便瞪向卓太后,那眼神似乎是瞧着一件令人極爲厭惡的東西似的。
卓太后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當下就有點惱羞成怒了。
“反了反了!一個小小的婕妤居然敢對着哀家大呼小叫了!還有,你一個婕妤進來不等人通報就擅自進來,你的規矩就是這麼學的?”
芙婕妤冷笑道:“若是嬪妾不這樣,如何能知道真相?嬪妾還記得在府中的時候,母親曾說過,讓嬪妾進宮後多多孝敬太后,凡事都要聽太后的,可真沒想到,母親現在得了病竟是拜太后所賜!太后竟然和嬪妾說規矩,那嬪妾不才,倒要問問太后,您的規矩又學到哪了呢?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嬪妾的母親正是您的長嫂,雖說您貴爲太后,不求您能待她如母,但是您也不能如此欺負她!害得她現在瘋了,這便是您老人家說得規矩嗎?放眼整個大錦,也沒哪個人會說將自己的長嫂逼瘋是規矩!”
“簡直一派胡言!你母親自己因想不開而瘋了,與哀家何干?將這等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哀家頭上,成何體統?“接着看向姌卿,眼睛眯起,“皇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身爲皇后,居然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你母親既然瘋了,那她之前的話又豈能信?哀家原本以爲你是一個明事理的孩子,現如今開來,哀家是看走眼了!哼!枉哀家還來看你一番,卻沒想到竟是吃力不討好!尤嬤嬤!”
“諾。”方纔尤嬤嬤看到芙婕妤衝進內殿便覺得不妥,故而便一直站在門外候命,果不其然,還沒多久,就聽到卓太后喚她。
“回興慶殿!”冷冷地看了她們二人一眼,便甩袖離去。
“諾。”尤嬤嬤縱然心中萬般不解,但是這時候也感受到氣憤的詭異,便不敢再多問,忙攙着卓太后走了出去。
芙婕妤看卓太后就想這麼離開,自然是不同意,就打算走過去攔截住,可剛要邁開一步,就被姌卿拉住。
不解地轉頭看向姌卿,只見其對自己搖了搖頭,接着如往常般對着卓太后的背影屈膝行禮,道:“臣妾恭送太后。”
而卓太后在聽到後,腳步一頓,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見卓太后離開後,芙婕妤便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道:“娘娘,你方纔爲何要拉住嬪妾?咱們還沒問出真相,怎麼就能讓她這麼走了?”
姌卿瞥了她一眼,也不迴應她方纔的話,而是對着薰兒道:“薰兒,你先在外面候着,記住無論誰來,都要先稟告本宮。”
“諾,奴婢遵旨。”薰兒應下之後,便起身將門關上。
這下,鳳棲殿裡便之後姌卿和芙婕妤二人,就在芙婕妤還想開口再問姌卿的時候,姌卿卻轉過身了看着她,那臉上滿是無奈,道:“你方纔不等通報便擅自闖了進來,你可知這樣很容易落下把柄?若是她以此來刁難於你,本宮也無能爲力,畢竟她是太后!”
這時候的芙婕妤自然是聽不進去任何訓斥的,於是便滿不在乎地道:“便讓她刁難好了!反正即便是不說,她對嬪妾也沒有好臉色!”
“你呀!讓本宮說你什麼好?”姌卿點這她的額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樣的神情落在芙婕妤眼中,倒是安了她的心,自從姌卿生下皇長子之後,她就一直不安,她擔心姌卿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真相,若是如此的話,那她一眼後的處境可就更加危險了,卓太后那裡原本就對她放棄了,眼下她便只剩下姌卿這個靠山了,無論如何要讓姌卿對自己消除疑慮,也正因此,她剛纔纔敢就那麼闖進來,對着卓太后如此不敬,這樣無非就是讓姌卿看出來,自己是和她站在一起的!
至於太后那邊,她倒是並不在意,反正不管她對卓太后如何,卓太后就已經放棄了她,那她又何必再自討沒趣呢?
現在看到姌卿如此,她才放下心來,看來方纔那番舉動是對的了。
不過爲了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芙婕妤便試探的拉起姌卿的衣袖,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似的,輕輕搖晃着,軟着嗓子道:“大姐姐便別生嬪妾的氣了,嬪妾知道自己方纔太過無禮,可是那也是太過氣憤,沒想到母親的病既然是被太后害的,這讓嬪妾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她是知道姌卿對卓夫人很是孝順的,因此她想着,這麼說更能使姌卿心軟。
姌卿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芙婕妤放搖着自己衣袖的手,便收回目光,挑了挑眉,道:“怎麼?現在知道喚本宮爲大姐姐了,方纔不是還喚本宮娘娘嗎?”
芙婕妤聞言鬆開了手,臉上滿是失落,道:“嬪妾以爲大姐姐在生我的氣,所以不敢再那麼造次。”
姌卿看着芙婕妤這個樣子,眸底深處滿是嘲諷,只是此時正低着頭的芙婕妤並未發現,只聽姌卿問道:“此話怎講?本宮好端端地爲何要生你的氣?”
芙婕妤擡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着她,道:“大姐姐養病那段時間嬪妾都沒有來看您,嬪妾想,大姐姐定是生氣了,其實嬪妾有想着來看您的,但是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能看您,所以嬪妾便想着,趁着這次處理後宮事宜的機會好好表現,說不定皇上滿意了,嬪妾便可以向他討個賞賜,來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