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卿沒想到自己居然將心中所想說出來了,頗爲懊惱,聽到周軒昶的問話,剛淡下去的紅暈又重新爬上了雙頰。
這問題讓她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方纔她對他浮想聯翩了吧?她敢肯定,這件事定然會被他時常拿出來嘲笑自己,因此,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承認啊。
於是姌卿便打算裝糊塗,道:“臣妾方纔沒說什麼啊,只是皇上這麼突然一拽,臣妾沒有站穩,磕了一下,有點疼,才叫了一聲,皇上定時聽錯了,臣妾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說出那些話呢?”
可是周軒昶若是那麼容易被糊弄,那便不是周軒昶了。
雖然沒看到姌卿說話時的神情,但是隻是聽着便知道這丫頭定然是在說瞎話呢。
伸出手經勾起她的俏臉對向自己,道:“孤很肯定方纔每有說錯了,卿卿是打算自己主動承認,還是讓孤動手幫你承認?你……”
周軒昶這個動作對姌卿來說是有點突然了,所以她還沒有來得及收起臉上窘迫的表情,就直接對向周軒昶的臉,儘管她在轉向周軒昶的時候已經儘快收起了表情,但是終究還是被周軒昶看得清清楚楚。
周軒昶見此一愣,回想方纔的一切,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來這小女人竟是被自己誘惑了嗎?
想到這,周軒昶只覺得甚是愉悅,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相貌確實是引人注意的,以往他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甚至有時候在外面辦事的時候還覺得多有不便,但是看到姌卿如此,他倒是十分樂意的,自己心愛的女子居然看着他的相貌看到癡迷了,這可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呢!
看着姌卿水眸中閃爍着不安,卻又緊緊地盯着自己,彷彿是要看着自己是不是看透了她的窘迫,便有心逗她一逗。
握拳清咳了一聲,拇指摩挲這掌下滑嫩的肌膚,嘴角漾着玩味的笑容,低聲道:“唔,這鳳棲殿不僅不熱,還十分涼爽,爲何卿卿卻滿面通紅,莫不是生病了?”說着還裝模作用的那手心探了一下她額頭上的溫度,挑起劍眉,“奇怪,並不燙啊,那卿卿爲何臉紅至此?”
“臣妾……臣妾只是……”姌卿咬着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回答,若不是周軒昶捧着她的臉,她現在八成已經尷尬的低下頭來了。
周軒昶見此,臉上的笑容越發愉悅,攬着她細腰的手臂一緊,再一提,就將姌卿整個人提了上來,是她的臉正好對着他的,微微擡起頭,脣離她的耳朵僅僅一指不到的距離,啓脣,道:“莫不是卿卿是在爲了什麼是感到羞愧,所以纔會滿面通紅?”
說話間緩緩吐出的熱氣划向她的耳朵,使她的身子禁不住一陣顫抖,那那低沉黯啞的嗓音如同一壺醇酒般,令人心醉。
看着眼前的嬌人兒臉上的紅暈逐漸蔓延到潔白的纖細頸,身上散發着微微的花香若有似無地飄向鼻端,讓周軒昶的墨眸越發幽深,喉結也顫抖了一下,不禁苦笑出來,自己還想着逗弄他,結果呢,他最終還不是也被誘惑了?
這小女人,分明就是他的劫啊!
姌卿感受到他的異樣,擡起眼看着他。
那無辜的眼神讓周軒昶的忍耐力徹底告罄,在姌卿剛想開口詢問的時候就堵住了她的脣。
“唔……”姌卿瞪大了雙眼,不知爲何突然就演變成這個樣子了,想閉上嘴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他的舌頭已經進駐了她的領地,肆無忌憚的追逐着她的小舌,慢慢的,姌卿只覺得渾身酥軟,連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被眼前的男人給掌控。
守在門外的趙公公和薰兒聽見內室傳來的低喘和嬌,吟,聲,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似乎根本沒聽到裡面的響動。
良久,門內才傳出周軒昶沙啞慵懶的嗓音:“備水。”
趙公公淡定地應了一聲,道:“諾。”
其實在聽到動靜後,趙公公就在約莫這時間差不多了,就吩咐好宮人備好熱水,所以周軒昶這麼吩咐他一點也不慌亂,沒一會兒,就指揮着宮人準備。
準備好後,趙公公便道:“回皇上,水準備好了,奴才這就進去。”
“嗯。”門內傳出周軒昶淡淡的聲音。
趙公公聞言便放心地指揮着宮人進去。
宮人們進去後目不斜視,直接提着水桶進到耳房,薰兒進去將沐浴用的東西準備好,便從耳房出來,看着軟榻旁邊散落着的衣服,抿脣偷笑了一下,接着便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彎腰將衣服撿起來便走了出去,並將房門關好。
牀榻上的周軒昶聽到外面沒有動靜後,便低頭看着昏睡在自己臂彎裡的姌卿,幾縷青絲貼在她的臉頰、纖頸還有玉背,如玉般的無暇的臉,粉嫩誘人,眼角有着淚痕,露在薄被外的玉頸和肩膀的布着青紫的痕跡,這副樣子更是惹人憐愛,周軒昶寵溺地看着她,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脣瓣,便掀被下牀,然後彎腰將她抱起來,向耳房走去。
姌卿是被一陣“嘩啦”聲擾醒的。
緩緩睜開雙眸,似乎還有點迷糊,沒搞清楚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直到後面響起周軒昶帶着笑意的磁性聲音響起。
“你醒了?”
姌卿一愣,回眸一看,就看到周軒昶正寵溺地望着自己,漸漸的,記憶回籠,姌卿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和他共浴在一起,雖然已經是夫妻,更育有一子了,但是如此親密的樣子還是讓姌卿有點害羞尷尬。
這幅樣子,惹來周軒昶輕笑出聲,道:“卿卿莫不是害羞了?咱們連比這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卿卿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呢?”接着放低聲音,“方纔卿卿可是緊緊抱着孤,孤想掙脫還掙脫不開呢。”
這話讓姌卿羞憤欲絕,轉過身捂住他口無遮攔的嘴,咬牙切齒道:“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說話如此輕浮!傳出去小心損了皇上的英明!”
周軒昶好笑得抓下姌卿的小手,道:“卿卿這就不懂了,這叫做閨房之樂,自然是你我夫妻二人該說之話,也只有你我二人才能聽到,若是傳出去,那隻可能是卿卿透露了出去。”
“……”姌卿耐着性子,“爲何就一定是臣妾傳出去的,不是皇上?”
周軒昶理所當然道:“自然不會是孤,因爲孤的嘴巴一向嚴實。”
“皇上的意思便是臣妾的嘴巴不嚴實了?皇上何出此言?”
“若是卿卿嘴巴嚴實,之前就不會將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就這姌卿還在想着她之前說了什麼時候,又聽到周軒昶道:“話又說回來,之前的問題卿卿還沒告訴孤,爲何卿卿說自己是個沒出息的?”
姌卿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這次她道沒有羞憤的感覺,反而是有點欲哭無淚。她已經看出來了,周軒昶分明是早就知道了,之前一直是在逗弄她來着,只是沒想到這廝那麼壞,她都被吃幹抹淨了,他還不打算放過她。
姌卿這次便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他都已經看出來了,那她也沒必要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便轉過身,玩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語氣中滿是不在乎,道:“皇上既然知道就不要裝糊塗了,您想怎麼嘲笑就嘲笑吧。”
這語氣,分明就是小女孩鬧彆扭!
周軒昶哭笑不得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姌卿,嘆了一口氣,展臂從背後抱着她,猶如刀削般的下巴枕着姌卿滑嫩的肩膀上,柔聲道:“傻丫頭,這有什麼害羞的?孤很高興自己這副皮相深得卿卿喜歡,唔,這麼說起來,孤是不是要好好注意了,免得相貌變醜卿卿便不喜歡孤了,嗯?是不是?”
“噗嗤!”姌卿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轉過頭嗔了他一眼,“從來以色侍人都是形容女子,怎麼到皇上這邊倒是反過來了?”
看着姌卿終於重展笑顏,周軒昶也跟着一笑,道:“這有什麼不可的?只要有用就好,卿卿說是不是?”
“皇上這分明是強詞奪理!”姌卿笑了笑,突然像想起什麼時候,驚了一聲,“糟了!”說着就要起身。
周軒昶一愣,忙固定住她的身子,輕聲斥責道:“你這身上都是水,就這麼出去當心着涼,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做就好了。”
姌卿有點焦急道:“皇上,太后那風信箋不臣妾不知丟哪了,不知是不是被宮人當做廢紙扔了出去。”
原來是因爲這個啊,周軒昶鬆了一口氣,安撫道:“你放心吧,孤已經收起來了。”
姌卿聞言這才放心,隨機好奇問道:“皇上何時收起來的?”
周軒昶嘴角勾起,道:“卿卿自然是不知道,因爲那時候你累得昏睡過去了。”
姌卿微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分明他纔是罪魁禍首,還笑得那麼得意,果然是厚臉皮!
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和他爭論這個,她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
“皇上,這個信箋交給臣妾處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