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婕妤眸光微微閃爍,卻仍是一臉迷茫,問道:“芸妃?這倒是不曾聽說啊,芸妃不是一輕故去多年了嗎?妹妹怎麼好端端的提起她來?”
潔婕妤假裝發現芙婕妤的異樣,問道:“姐姐當真沒聽聞嗎?”
芙婕妤搖着頭,道:“不曾聽聞。”
“這樣啊。”潔婕妤沉吟了一下,“既然姐姐不知,那妹妹便說了,宮裡一直有一種說法,便是當年的芸妃之死和太后有關係,雖然這則流言被打壓了下去,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年這個柳巖總是會不定時的冒出來。”
芙婕妤一臉震驚,捂着嘴,道:“天吶,這話可不能隨便說,若是傳出去的話,可能會被打入冷宮,妹妹以後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潔婕妤笑得略微尷尬,道:“姐姐放心,妹妹也不過是在姐姐這裡才說的,在別處自然是隻字不提的,其實妹妹和姐姐說這個,無非就是想確定這件事的準確性,若是此事當真,說不定父親和母親是知道的,而姐姐一向深得父親母親寵愛,妹妹便以爲這件事說不定姐姐會知道呢。”
芙婕妤搖着頭,道:“此事本嬪並未曾聽過父親母親提過,若是假的,自然不會提,真的話,就更不會提了,這件事事關重大,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父親母親自然是不會告訴本嬪的。”頓了頓,又道:“說起來,妹妹怎麼突然問本嬪這個了?”
“這個……”潔婕妤似乎有點難以啓齒,眼睛看了看玉嬌。
芙婕妤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於是就吩咐道:“玉嬌,你和小洛在外面守着。”
“諾。”玉嬌輕聲應了一下,便和小洛走了出去。
芙婕妤便道:“這下,妹妹可以放心說了吧?”
“勞煩姐姐了。”潔婕妤感激一笑,“其實也不能瞞着姐姐,妹妹這麼問,也是有自己的一點私心的。”
芙婕妤好奇問道:“私心?不知是什麼私心?妹妹且慢慢說。”
潔婕妤點點頭,道:“其實姐姐應該也發現了,現在後宮的局勢越發複雜了,原本妹妹還想着能先利用太后幫助咱們掃除前面的一些障礙,但是現在看來,太后的勢力是大不如從前,而且身子也越發薄弱,若是靠太后的話,怕未必是上上之策,而且若是當年的芸妃的事情真的和太后有關的話,怕是皇上也未必會放過她,若是如此的話,妹妹和太后走的如此之近,怕是已經惹了皇上的不喜,得罪了皇上,妹妹想做個自在閒人怕是不可能了,不僅如此,怕是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所以妹妹纔想能不能有什麼法子補救。”
“補救?不知妹妹打算如何補救?”
“妹妹是這麼想的,若是當年芸妃的死真的是太后造成的,那以太后現在對妹妹的信任,說不定就能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將這些呈給皇上,也算是將功折罪,這樣,妹妹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接着哀嘆了一口氣,“妹妹原本想着姐姐可能知道當年的真相,就過來想問問姐姐,可沒想到,姐姐也是不知道的,這樣,妹妹當真是不知該從何着手了!還是姐姐命好,不管怎麼說還有皇后娘娘護着您,先在皇后娘娘地位越發穩固,只要有她護着姐姐,姐姐將來的日子肯定越發順遂,妹妹就不好說了,皇后娘娘對妹妹都是冷冷淡淡的。”
聽到潔婕妤一口一句皇后護着自己,讓芙婕妤心裡十分憋悶,怎麼在她心裡,自己便只能一直佔皇后的光嗎?
不過想這方纔潔婕妤的話,芙婕妤突然覺得茅塞頓開,潔婕妤的那個辦法,確實是不錯呢,若是她能掌握這樣的證據,將這個證據給周軒昶,那這恩寵何愁沒有?到時候再爲周軒昶產下皇子,那也是可以經姌卿從後位上推下來的!
想到這裡,芙婕妤便有點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這段日子她一直在爲如何博得聖寵而發愁,卻沒想到現在有個好法子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看着芙婕妤那雙眸閃爍着精光,潔婕妤輕扯了一下嘴角,接着便滿臉忐忑地問道:“姐姐,你說妹妹該怎麼辦?會不會就這麼被太后連累了?”
芙婕妤自然是巴不得潔婕妤和卓太后一起倒黴,這兩個人是他都看不順眼的,不過這會兒卓太后對潔婕妤還是很是器重的,若是她想找到當年太后謀害芸妃的證據,少不得要從潔婕妤這方面入手,所以這時候她還是要哄好潔婕妤的。
於是她便安撫道:“妹妹多慮了,皇上一向賞罰分明,即便是最後查不出來芸妃的是和太后有關,皇上也不會因此而怪罪妹妹,至於皇后娘娘對咱們一向一視同仁,再說咱們都是自家姐妹,皇后娘娘也沒有看着你受罰的道理,再說到時候有本嬪呢,本嬪定然會說服皇后娘娘保你的,所以妹妹不要杞人憂天了。”
“姐姐真的不是在安慰妹妹?妹妹最後真的不會被牽連?”
“本嬪騙妹妹幹什麼?你我現在可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你若遭殃,我也得不到好處,芸妃的這件事始終是個迷,需要從長計議,妹妹可不能這毫無證據的事情而自亂陣腳。”
接着,芙婕妤又和潔婕妤說了好一會兒子話,不過大多還是芙婕妤安撫潔婕妤的,到了快晚膳的時候,潔婕妤才離去。
知道潔婕妤的身影消失,芙婕妤臉上的笑容才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耐。
“真是的,要不是看她還有些用處,本嬪纔沒那多閒工夫去安撫她呢!”說到這裡頓時覺得口渴,瞪了一眼玉嬌,“還愣着做什麼?沒看本嬪口渴了嗎?”
“諾。”玉嬌忙上前爲芙婕妤斟了一杯茶,遞給她,“也就是主子性子太好了,若是主子不耐煩,下次她再來,奴婢便找個理由推了她?”
“這倒那個,她這次倒是也幫了本嬪的忙,再說,這件事少不得她的幫忙。”芙婕妤放下茶盞,眼眸晦澀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