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樣子感覺好委屈啊!瘦猴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哪根筋又不對了,簡直就是費力不討好啊,但是他的臉上還是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華服少年冷哼一聲:“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以後有我在的場合你們嘴巴子放乾淨點,不要動不動就是老子的!這個稱呼是老子的專屬。”瘦猴頓時感覺到憋屈,我這不是沒給你充老子嘛?
其他的人也是脖子一縮。這充分說明一個問題,拍馬屁也是有學問的,如果一不小心拍到馬蹄子上就悲劇了。
四周那些少年被華服少年訓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屏氣凝神,生怕他的如來神掌招呼到自己身上。
華服少年看了跟班兒們的表情,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方纔慢慢的轉過身子看着依然癡呆的暮雨寒。
華服少年自認爲很是帥氣的一甩頭髮,然後對着暮雨寒微笑道:“廢物!你現在鍛造了多少農具了,趕快告訴我,只要你表現好,我會給你獎勵的。”
緊接着華服少年根本不等暮雨寒說話,又彷彿在自言自語:
“只是我該獎勵什麼給你纔好呢?你看看你渾身破破爛爛的,如果讓別的家族看到你這幅衣不蔽體的窮酸相,指不定別人會在背後戳我們暮家的背脊骨,嗯……我就開恩把我穿過的舊衣服賞給你吧!”
暮雨寒依舊沒有出聲,眼神還是沒有一絲的光彩,完全就是魂遊天外的樣子。
“喲!”
暮少主邪笑道:
“沒想到這個廢物還是個有個性的主,連我的問話也是愛答不理的,你們說說我們是不是該和他說道說道了!”
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附和之聲。都在等待暮少主的命令。
“既然這個廢物如此的不開眼,你們還等什麼呢?趕緊上菜啊!”
得到了命令之後,身後的小弟們終於耐不住,一羣跟班嗷嗷叫的一陣風似的向着暮雨寒衝了過去,隨後立刻就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暮雨寒被這一羣人不斷的毆打,但是卻一直咬牙堅持着至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出來。
自從他被善良的養父母撿回暮家以來,雖然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問題,但是精神和肉體的磨難卻加深了,他成了暮家少主欺辱的對象了,可謂三百六十五日,每日霜刀風劍嚴相逼。
每隔三五天暮家少主總會帶着他的死黨找暮雨寒的麻煩,然後就是一頓痛扁,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小撮人,把欺負弱者當成是很有樂趣的事情,但是遇到比自己強大的人,瞬間就會變成一條搖頭擺尾的哈巴狗!
暮雨寒的養父母在暮家只是旁系的一般勞動者,家族的地位十分低下,每次看到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暮雨寒,兩夫妻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偷的抹抹眼淚。
在天華大陸這個以強者爲尊的世界裡,弱者是沒有話語權的,生命也是那麼的不值錢,在強者的眼裡,弱者都是一羣會說話的勞動工具而已。
好在暮雨寒的身子好像有種特別的能力,每次捱打後總會很快的康復,睡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又生龍活虎了。經過幾年的捱打訓練,暮雨寒的身子骨更加的結實了。
暮雨寒被這一夥少年打倒在地,衆人就像對待一隻死狗一樣,你一腳我一腳暴風驟雨般的踢在他的身上,不大一會兒就近的氣多出的氣少了,但是這羣餓狼般的少年並沒有要罷手的意思。
他們一個個瘋狂的叫罵着,很多人路過這裡,都遠遠的走開了,誰也不願意惹禍上身。
“少主!這廢物恐怕不行了!你看他口鼻都流血了!”
“哈哈!這廢物這次恐怕死定了,他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我們少主!”
“哈哈……”
一時間傳來了少年們得意的狂笑聲。
暮少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暮雨寒,笑道:“我們這次還是把他丟進糞池裡去吧,看看他還能不能爬出來,即使爬出來了也是迎風臭十里,哈哈……”
“哈哈……”
作坊裡一個老大爺嘆氣道:“哎!可憐的孩子快要不行了,那羣天沙的小犢子怎麼一個比一個還狠,一個家族的人也下的去手!”
“哎!忠叔,你不是不知道雨涵是海大哥夫妻在外面撿回來的,他們也就是抓着這一點欺負暮雨寒!”一個小個子說道。
“我是你們的工頭,但是我這次看不下去了,那些兔小崽子們這麼些年一直欺辱暮雨寒,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打死了,我礙於他們的父母什麼都沒做,暮雨寒是個好孩子,每天和我們有說有笑的,我這次一定要去阻止!”一箇中年漢子說道。
“可是他們的父母追究下來了怎麼辦?”先前的瘦子道。
“真有什麼事情我頂着!”工頭說道:“我們可以鬧到長老會去,如果長老會不願意給個公道,我們就罷工,看看誰耗的過誰!”
“工頭說的有道理,我們這次就豁出去了!一定要保住暮雨寒的性命!”老大爺說道。
這羣善良的底層勞動者終於爆發出來了他們微弱的力量,每當在最黑暗的時候,總會有人性的光輝照耀着即將到來的黎明。
“哈哈!哈哈……”周圍的少年又發出了一陣狂笑聲,別人的生命在他們眼裡就像是風中的沙,風一吹就飄散在天涯。
“你們就只知道笑!笑!笑!還不趕緊把他拖走!”暮少主冷聲道。那些少年趕緊止住笑聲,七手八腳的就去拖臥倒在地的暮雨寒。
正在這時候,作坊的破木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一羣打着補丁的鍛造工拿着傢伙什衝了出來。
“住手!你們這羣小王八蛋把人打死了還想糟蹋別人的屍體,我們不答應!”工頭一聲吼,就像平地裡的一聲雷。
暮少主們一夥聽到這聲吼,看見一羣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手裡還拿着傢伙,頓時就慌了什神,說白了他們還是一羣孩子,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頓時作鳥獸散了。
“哼!這次我們就先放過這個廢物!下次我不弄死他,我就不叫暮楓!”暮少主邊跑邊恨恨不平的道:“以後遇到機會了定會讓這個野種好看!”
“對對!少主你說的有道理,下次我們逮到了機會不把那個廢物弄死,都要叫他皮都要蛻一層!”先前被打耳光的少年拍馬道。
……
“這孩子這次被打的這麼慘,不知道能活不?哎!都是些短命玩意兒乾的事情,年紀輕輕的都這麼惡毒,長大了還得了,以後你我的後輩還不得被這羣遭天殺的欺負啊!”那個老鍛造工說道,眼眶裡滾動着淚花。
老年人有什麼沒有見過,那麼大的年齡都在流淚,可見暮雨寒的傷勢有多重了!
“我的天啦!”忠叔嘆氣道:“這些混賬東西怎麼這麼殘忍,同一個屋檐下長大的都能下的去手啊!還好雨寒這娃兒剩有一口氣,大傢伙趕緊的啊!搭把手把雨寒送回去!”
忠叔他們一行人敢緊把暮雨寒送回家裡,把暮雨寒的養父母找了回來,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長老會討要公道去了。
暮雨寒的養母看到地上暮雨寒悽慘的模樣,數度昏厥了過去,暮雨寒的養父又火急火燎的去請郎中了,角落裡的一個小女孩也哭的肝腸寸斷,整個家庭處在一片雲慘霧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