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鄞禎雙手緊握成拳的同時,雙眼猛然睜開。滿眼猩紅的眼眸里布滿了邪氣的火光,猶如甦醒的惡魔。
沈夢璐,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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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璐這一覺睡得特別甜,等她睡醒竟然已是天黑。
閻如一已經回來了,見沈夢璐醒了,趕緊上前伺候她更衣,梳頭。
這閻如一伺候人的本事顯然不如她的功夫好,她不熟練地爲沈夢璐梳頭,結果不小心扯到她的頭皮。痛得沈夢璐咧了咧嘴,不過卻沒說什麼。
“景軒呢?”在閻如一差強人意的伺候下收拾妥當,沈夢璐開口問到。這景軒練功就兩個時辰,按理說早該回來了,怎麼沒見他來鬧她。
“世子來過了,見小姐在午睡便沒吵您。”閻如一不好意思地看着被她梳得歪斜的髮髻,臉上有些發燙。哎哎,閻如一當暗衛的時候向來做男裝打扮,她現在連自己的頭髮都梳不好,更別說是這沈夢璐的雲髻了。
同樣是暗衛,莫語伺候沈夢璐的本事顯然比閻如一強多了。本來莫語在的時候,這些細緻活都是交給她的。
這小正太還真是個貼心的暖男。沈夢璐心頭有暖流淌過。“景軒現在哪裡?”
“正守着王爺呢!”見沈夢璐對自己拙劣的綰髮技術不置一詞,閻如一微微安心了點。小姐還真是寬厚啊!
“走,去看看。”沈夢璐勾勾嘴角,不知道景軒將他老爹伺候得怎麼樣了。想起她先前作弄朱鄞禎那一幕,沈夢璐心裡一陣暗爽。原來惡作劇還真的有助於減壓啊!
“沈惠人!”見到沈夢璐,展望上前抱拳行了個禮。
沈夢璐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這展望什麼時候這麼長進了?居然還會給她行禮了。
“景軒呢?”沈夢璐四下巡視了下,沒看到景軒的身影。
“皇后娘娘有請,世子進宮去了。”展望如實稟告。
原來如此!難怪這清心殿這麼冷清。
沈夢璐瞥了一眼*上的朱鄞禎,例行公事地問了一句,“你家王爺怎樣了?”
展望眸光閃爍了下,“託沈惠人鴻福,王爺脈象漸漸穩固下來了。”
沈夢璐皺了皺眉,“章太醫來過了?”
“是,下午來過。”這章太醫被尉欣妍招來後爲替銀翹上了藥,後來又被尉欣妍打發來這清心殿爲朱鄞禎診脈。
這章太醫畢竟是這沐王府的專用太醫,沐王府主子的健康是他的職責所在。在他被解職之前,展望也不好阻攔他爲朱鄞禎診脈。何況展望急於知道朱鄞禎的身體狀況,自然也沒有阻攔他的道理。
“他怎麼說?”沈夢璐勾了勾嘴角,人心隔肚皮,這展望對她終歸不夠放心。
“章太醫說王爺脈象不似先前那麼紊亂,脈搏逐漸強健。直誇沈惠人是妙手回春。”展望倒是沒想到,那自視甚高的章太醫突然會對這沈夢璐如此讚口不絕。
沈夢璐撇撇嘴,這章太醫溜鬚拍馬的功夫倒是不錯。也不知那尉欣妍給了他怎樣的好處,竟然能讓他做出暗害景軒的事情。
沈夢璐對這助紂爲虐的章太醫沒什麼好感。“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本小姐可沒有怠慢你家主子。”
展望愣了愣,趕緊爲自己辯解,“沈惠人,我沒有這個意思。”讓章太醫把脈並非是因爲對沈夢璐有懷疑,而是……
展望看了一眼躺在chuang上的朱鄞禎,沈夢璐救了展陽又救了朱鄞禎,展望心裡對她的感激不可言喻。
沈夢璐揮揮手,示意展望打住。這展望口拙得很,多說兩句話就不中聽了,她不想給自己添堵。“”
就在兩人閒聊之際,小福子帶着雨露進來了。見到沈夢璐,小福子趕緊上來行禮。
“沈惠人,您歇好了。不如讓雨露伺候您用膳去吧!世子殿下有交代,他不在府中,讓雨露伺候您。”小福子恭敬地說着,側身讓身後雨露給沈夢璐行禮。
“奴婢雨露見過沈惠人。”雨露雙眼閃亮,難掩內心的激動,自打沈夢璐進了這沐王府,她就一直期盼着能有機會與沈夢璐面對面,零距離接觸,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恰好景軒被皇后招進宮去,景軒極其不放心沈夢璐一個人待在沐王府,怕王府中的女人找沈夢璐麻煩。就在景軒愁眉不展的時候,雨露便自告奮勇前來伺候沈夢璐。
雨露是皇后娘娘賜給景軒的,景軒又對她推心置腹,呵護有加,王府內一般侍妾都對她有幾分忌憚,不敢隨意找她麻煩。雨露開口請求,景軒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反覆交代雨露務必好好伺候沈夢璐。
沈夢璐看了一眼雨露,她過度炙熱的眼神讓沈夢璐一陣發寒。乖乖,她這是遇到狂熱粉了嗎?
沈夢璐輕輕嗯了一聲,表示接受景軒的好意。這小萌娃倒是如小棉襖一樣貼心。
雨露見沈夢璐沒有拒絕,歡歡喜喜地領着她去用膳去了。
用完膳,沈夢璐喚住了雨露。“雨露,這沐王爺的姨娘們都住在哪兒?”
雨露面有疑色,“沈惠人怎麼想起問這個?”
“世子今早說了讓妍妃娘娘去祠堂爲沐王爺祈福。可本小姐聽說這大明上下最靈驗的廟宇就是護國寺。倘若有人能去護國寺爲王爺祈福,想必王爺也會早日康復。”沈夢璐瞥了一眼雨露,“你將本小姐的話轉述給衆姨娘,明日一早本小姐要去護國寺上香祈福。若是有姨娘想去爲王爺祈福,可與本小姐結伴而去。”
雨露是如皇后一手培養出來的侍俾,聰明伶俐。她雖摸不透沈夢璐的真正用意,可也能猜到此事絕不簡單。不過這沈夢璐無端端去招惹那些姨娘們,終歸不太妥當。
雨露心裡有些憂心,又不敢將話說得太過直白,只好期期艾艾地勸到,“沈惠人,王府規矩甚嚴,沒有王爺的首肯,姨娘們不得私自出府的。”
“你們家王爺倒是管得寬!”沈夢璐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雨露。“待景軒回來,本小姐得跟景軒好好說說,日後可不能學王爺那樣操勞。這當主子的,也得有當主子的氣魄。做奴才的,也得有做奴才的擔當。”
雨露聞言心頭一顫,臉色微白。知道沈夢璐是不滿意她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沒辦法,雨露只好硬着頭皮說實話。“沈惠人,那些姨娘們都不是省油的燈,您還是莫要去與她們糾纏爲妙。”
沈夢璐懶洋洋地靠在刻着雙龍戲珠的椅背上,“雨露,本小姐只是好心提個建議,去不去護國寺上香是姨娘們自己的事。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本小姐去糾纏她們了?”
雨露心底一慌,雙膝一軟,趕緊跪下,“沈惠人明察,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用給本小姐下跪,本小姐不過是你們王府的客人,不是主子。這王爺是你們家的王爺,祈福事關王爺的身體健康。既然本小姐的話不中聽,你不必轉告就行。趕明兒等景軒回來了再說吧!”沈夢璐揮揮手示意雨露起身。“如一,隨我去逛逛吧!本小姐來這沐王府有兩日了,還沒見過這沐王府的風光。”
閻如一側頭看了一眼雨露,又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小姐,這大晚上的,有什麼好風景也看不到了。小姐不如去泡個澡吧!”
泡澡?!沈夢璐眼睛一亮,“唔,這個主意不錯。如一,隨本小姐去碧玉潭!”
碧玉潭,是上次沈夢璐沐浴的人工溫泉,雖然不能與沈府內的天然溫泉悅靈泉相媲美,卻也足夠舒適了。
要說奢華程度,這沐王府的奢華可一點不遜色沈府。沈府的奢侈依靠的是優越的地理位置和天然資源。而這沐王府的奢侈,完全是金錢堆砌出來的豪華。單是建造那碧玉潭,恐怕耗費的財物就該逾百萬兩了。
雨露張了張嘴,本想說那碧玉潭是沐王爺和景軒世子專用的,沒有他們的允許,別人不能擅自使用。可想到沈夢璐先前那一番話,雨露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好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後,默默地伺候沈夢璐沐浴。
沈夢璐也不在意雨露的態度,放鬆心情,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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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夢璐施施然地坐在沐王府的宴客廳用早膳,準備用完早膳就去護國寺。
對沈夢璐去護國寺一事,展望毫無異議,二話不說命人備了馬車。這倒是出乎了閻如一的預料。
早膳用到一半,朱鄞禎的幾位姨娘來了。沈夢璐那番到護國寺爲沐王爺祈福的話,到底傳到了那些姨娘們的耳中。
見沈夢璐在用膳,姨娘們微微側身福了下禮,表明了來意,無非是想求沈夢璐帶着她們一塊兒去護國寺爲沐王爺祈福。
沈夢璐本來只顧自己低頭用膳,聽到姨娘們的請求,忍不住笑了。“諸位姨娘說的什麼話,你們是這沐王府的姨娘,而我只不過是奉命爲王爺治病的民女而已。按說你們纔是這王府的主子,怎麼反倒對我用起了求這個字?我本來的意思是,姨娘們若是有心爲王爺祈福,不妨與我結伴而去。”
沈夢璐輕輕掃了一眼站在眼前的諸位姨娘,年長的約莫三十左右,年幼的看着不過十五六歲,一個一個面容精緻,貌美如花。也怪不得當初這朱鄞禎看不上沈夢璐了,這沐王府美女如雲,姨娘們各各風情萬種。朱鄞禎身邊顯然不缺美女。
這朱鄞禎倒是老少通吃,不過這麼多養了這麼多女人,怎麼沒見她們給朱鄞禎生個一兒半女的。
偌大的沐王府,除了景軒,沈夢璐還真沒見到過別的小孩。是這朱鄞禎不行呢?還是眼前這羣女人不行?沈夢璐託着下顎,眼神裡充滿探究。
衆人聽到沈夢璐這麼一說,臉上忍不住閃過落寞。侍妾,說好聽是姨娘,說不好聽就是高人一等的通房丫頭,說穿了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婢,不是正主子。哪裡是這麼自由的,想出王府就能出去的。
逸蘭和雲璃是衆位姨娘之中年紀最長的,她倆年紀比朱鄞禎還要長上幾歲。是朱鄞禎十二歲那年,姬皇后爲他精心挑選的兩名侍妾。二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嫋嫋上前。
“沈惠人,王爺久睡不醒,奴家們甚是擔心。沈惠人菩薩心腸,既然指點奴家們爲王爺祈福,又何不好人做到底,許奴家們爲王爺略盡心意呢!”開口的是逸蘭,雲璃隨後應和,朝沈夢璐盈盈一拜。“求沈惠人成全!”
沈夢璐正要開口,餘光瞥到出現在門口的錦衣華服,索性合上脣,好整以暇地等着來人發威。
果然,走到門口的尉欣妍看到逸蘭和雲璃二人給沈夢璐行禮,她眸光一冷,面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本宮素來知道這奴才就是奴才,即便有朝一日當了姨娘小主,也改變不了那一身卑賤的奴味兒。不過可還真真不知道這奴婢能卑賤成這番模樣!什麼時候,我們沐王府的姨娘淪落到要給一個商女行禮的地步了?作賤自己不要緊,丟了沐王府的臉可就罪大惡極了!”尉欣妍眼眉上挑,滿目諷刺,大剌剌地坐到椅子上,目光鄙夷地掃過逸蘭和雲璃。
二人聞言瞬間白了臉,在沈夢璐身後伺候的雨露臉色也變了變。逸蘭和雲璃二人以前是伺候朱鄞禎的近身侍俾,一開始就是作爲通房被培養起來的。雨露的身份與二人一樣。
逸蘭和雲璃是跟在朱鄞禎身邊最久的女人,雖說是侍妾身份,不過府內下人大多對二人還是客客氣氣的,比後面新進的姨娘們待遇都要高些。
二人向來知道這尉欣妍不待見自己,可這樣當着衆人的面詆譭她們,逸蘭和雲璃二人面上還是有些掛不住,對尉欣妍的恨意加深了幾分。當年沐王府的正妃,景軒的母妃華妃在王府時,對二人都沒有這麼看輕過。
雲璃恨恨地咬了咬脣,想張口反駁尉欣妍,被逸蘭輕輕按住了。逸蘭衝雲璃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沉住氣。雲璃怨恨地瞪了一眼尉欣妍,繃着臉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沈夢璐不着痕跡地將二人的互動收入眼中,看來這尉欣妍在這沐王府就一橫着走的螃蟹,衆人對她都是敢怒不敢言啊!沈夢璐正尋摸着要不要挑一挑,這尉欣妍又開口了。
“沈惠人好大的排場,用個早膳還需得這麼多奴婢伺候。雖說侍妾身份是卑微了些,可這到底是沐王府,不是你們那沒規律的沈府。沈惠人要擺大小姐架子回你的沈府去,你還輪不到我們沐王府的姨娘們伺候。”尉欣妍挑釁地看着沈夢璐。
尉欣妍此話一出,衆侍妾都變了臉色,要說先前尉欣妍的話只是針對逸蘭和雲璃,那麼這一番冷嘲熱諷的話,卻是將所有姨娘都得罪了。這姨娘裡面也不乏官家小姐。
這不禮部尚書家嫡出的小姐曹瑩瑩沉不住氣了。“妍妃娘娘,我們姐妹是聽沈惠人說這護國寺的神明特別靈驗,這才前來打問一下,想結伴去護國寺爲王爺祈福。我們姐妹雖說是姨娘的身份,可對王爺的心意卻都是一樣的,可怎麼到了妍妃娘娘口中,我們姐妹就成了不知深淺的下人了。妍妃娘娘可別忘了,你也不過是個側妃,比起我們,你也高貴不到哪裡去!”曹瑩瑩毫不示弱地反脣相譏。
曹瑩瑩年方十八,長得明豔動人。她入沐王府本來是衝着側妃的位置來的,誰知道當年因爲尉欣妍暗中作祟,京華公主一句話,害得她最後只落得個侍妾的名分,她對尉欣妍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兩個人明着暗着鬥過無數回。
沈夢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得了,這場景,根本用不着她煽風點火了。沈夢璐好整以暇地喝了口湯,悠哉悠哉地隔岸觀虎鬥。
“曹姨娘,本宮再怎樣也比你高貴,再不濟也是這沐王府的正主子。府內大小事務都由本宮做主,你們想去護國寺爲王爺祈福,也得問問本宮不是。外人始終是外人,沒有本宮的允許,你們整張臉貼上去也沒有用!”尉欣妍不悅地瞪了曹瑩瑩一眼。外敵當前,她現在的目標是沈夢璐,沒空搭理曹瑩瑩這個跳樑小醜。
“你……”曹瑩瑩被尉欣妍噎得說不出話。這個尉欣妍仗着自己掌管着沐王府的內務,處處打壓她們,實在太可惡了。
“妍妃娘娘,妾身們不過是想爲王爺祈福,求菩薩保佑王爺早日康復。還望妍妃娘娘恩准。”逸蘭溫聲細語地開口,尉欣妍說得沒錯,她不允許,她們根本出不了府。她和雲璃本來是真心想請求沈夢璐帶她們出去的,不過眼下看着沈夢璐的態度,逸蘭知道她們想爲王爺祈福的心願是難以達成了。
“本宮不準!”尉欣妍姿態高傲地拒絕。真的需要爲王爺祈福,也是她該做的事,她纔不允許那些姨娘們出風頭。
“嘖嘖,妍妃娘娘不準各位姨娘爲王爺祈福,難道是不希望王爺早日醒來?”沈夢璐慢悠悠地開口。尉欣妍那點小心思實在太好猜了,這女人的心眼小起來啊,那是比針眼還要小上幾分。
“哼!”尉欣妍冷哼一聲,“沈惠人對我們家王爺倒是上心,日夜照顧不說,還要爲我們家王爺祈福去。本宮倒是看不懂沈惠人的心思了。”朱鄞禎求皇上賜婚的事情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尉欣妍心上。
衆人的目光都匯聚到沈夢璐身上,心中驚疑不定。她們都知道這沈默原本欲將這沈夢璐獻給沐王爺的事,可本來這王爺是拒絕了沈夢璐的。眼下看這沈夢璐的態度,難不成她也想進這沐王府?
曹瑩瑩暗暗咬牙,以她的身份,跟一些侍俾出身和庶女出身的女人平起平坐已經夠鬧心了,要是再進來個身份低賤的商女,那簡直是令人噁心了!曹瑩瑩面色陰鬱地看了沈夢璐一眼,又看了尉欣妍一眼,眼前的情景,誰是敵誰是友,她心裡自然有了分寸。
沈夢璐譏誚地勾勾嘴角,這尉欣妍倒是有幾分頭腦,居然妄想把戰火引到她身上。可惜了,不是人人都會拿朱鄞禎當寶的!至少在她眼裡,朱鄞禎非但不是香餑餑,反而是麻煩的代名詞。看看眼前這羣女人就知道了,牽扯到朱鄞禎,麻煩有多大!更別說他背後還有一羣暗害他的人要抓。
“妍妃娘娘想多了,本小姐去護國寺上香可不是爲了你們家王爺!本小姐是爲我們沈府祈福去的!”沈夢璐語氣涼薄,“爲你們家王爺診治,只不過是職責所在。本小姐還是那句話,沐王爺是你們家的王爺,去不去爲王爺祈福是你們沐王府的家務事,與本小姐無關!至於沐王爺什麼時候醒,那也是聽天由命的事兒,不是本小姐能做主的了。”
走到門口的展望聽到沈夢璐這番涼薄的言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要是這番話被王爺聽到了,不知會是怎樣的心涼。
閻如一看到門口的展望,輕聲在沈夢璐耳邊提醒了一句。“小姐,到時間了。”
沈夢璐眨了眨眼睛,然後眸光一轉,“各位沐王府的主子們,本小姐告辭了,你們請自便吧!”說着不再理會衆人,施施然起身走出宴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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