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鄞褶這句話,朱鄞禎和朱鄞祁同時愣住,二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明德宗的答案。沈夢璐也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明德宗,緊張地攥緊了衣袖。
明德宗不悅地皺起濃眉,朱鄞褶一開始替朱鄞禎倒酒時,三句話不離沈夢璐的事,明德宗也有所察覺。那時他權當是朱鄞褶一貫對朱鄞禎的挑釁而已,朱鄞禎既然得體地應付過去了,明德宗便也當時風吹過便罷了。可朱鄞褶現在居然提出要沈夢璐爲朱鄞祁診治,這未免有些居心叵測了。
明德宗慍怒地望了一眼朱鄞褶,“老二常年馳騁沙場,又久不回宮,日日與將士爲伍,越發豪爽不羈了,怎麼連一些節本的禮節都不記得了?沈惠人縱然醫術了得,但畢竟是沐王妃,豈有爲太子診治的道理。宮中有無數太醫,太子有太醫照料即可。”
朱鄞褶面色變了變,“父皇教訓得是,是兒臣一時糊塗了。兒臣只是過於擔心皇兄的身體,皇兄患心疾多年,不過兒臣還是第一次見皇兄的臉色如此糟糕。”
明德宗聞言瞅向朱鄞祁,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朱鄞祁的臉色確實是有些古怪。
姬皇后也是憂慮地望向朱鄞祁,自己這個大兒子的身體如何,姬皇后心中最爲清楚。朱鄞祁今日的臉色如此灰白,確實不太正常。
“皇上,不如喚了高太醫和劉太醫一起爲太子看看。”姬皇后擔憂地開口。
沈夢璐的心一緊,她下意識地捉住朱鄞禎的袖子。朱鄞祁肩膀和胸口都有傷,絕對不能讓除付博文以外的太醫爲他檢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朱鄞禎瞥了一眼神經緊繃的沈夢璐,然後伸手覆上她因爲用力過度而發白的指尖,示意她不要緊張。以朱鄞祁對沈夢璐的心思,定然會保沈夢璐周全,不會讓別人發現他的傷口。
朱鄞祁聽到姬皇后的話,也是忍不住後背一緊。他用力站直身體,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父皇,兒臣並無大礙,無須驚動高太醫和劉太醫。母后和二弟太過緊張了。”
明德宗沉吟了一會兒,“太子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喚高太醫和劉太醫看看也無妨。”
聞言,沈夢璐捉着朱鄞禎衣袖的手更用力了,朱鄞禎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朱鄞祁的眼神閃了閃,有一抹慌亂飛快閃過,“父皇,兒臣已經請付太醫爲兒臣診治過了,真的不用勞煩高太醫和劉太醫了,有付太醫照顧兒臣便可。”
付博文自打江北迴來以後,一直表現優越,明德宗對他的印象倒也是不錯。
聽朱鄞祁這麼說了,明德宗也不再堅持。“罷了,隨你吧!有需要隨時招高太醫和劉太醫便可!”
“是,兒臣多謝父皇恩典!兒臣告退了!”朱鄞祁暗暗鬆了口氣。
沈夢璐亦是長長地舒了口氣,好險!
朱鄞褶一雙鷹眸若有所思地落到朱鄞祁蹣跚的背影上,心中疑竇叢生。朱鄞祁一再拒絕太醫的診治,這裡面勢必有古怪!
“父皇,兒臣聽說那付博文曾跟四弟妹學了一手縫針之術。兒臣無論如何覺得,倘若四弟妹能爲皇兄診治一番是最好的。”朱鄞褶無限惆悵地嘆了口氣,“當初四弟中毒,四弟妹還是惠人身份,曾衣不解帶地救四弟脫險。而今因爲身份的變更而埋沒了這樣一個人才,兒臣覺得真真是可惜了。”
饒使朱鄞禎的忍耐力再好,見朱鄞褶一再將矛頭對準沈夢璐,他也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了。“恭親王既然知道沐王妃的身份,爲何還緊咬不放,你到底是何居心?”
朱鄞褶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四弟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擔心皇兄的安危。四弟雖說與皇兄有誤會,可到底是親兄弟一場,你莫非忍心看着皇兄一直受心疾之苦?四弟寵妻無可厚非,可你寧可霸佔着四弟妹讓她一身醫術荒廢,也不肯請她爲皇兄治病,這是不是太過自私了些?”
朱鄞禎冷笑一聲,他就知道這個朱鄞褶一回來準沒好事。他今天敢當着明德宗和姬皇后的面說出這樣的污衊之詞,明日恐怕就會說出他朱鄞禎巴不得太子早日升天,然後取代太子這樣的話來!
“按恭親王這說法,我只有將我的王妃貢獻出來,讓全天下的百姓當成大夫使喚,纔不算自私咯?”朱鄞禎冷下眼眸,譏諷地勾起嘴角。
朱鄞褶輕笑一聲,“瞧四弟這誤會大了,堂堂沐王妃豈能與大夫相提並論。只不過皇兄一不是普通百姓,二不是外人,讓四弟妹紆尊降貴一番也無可厚非。”
朱鄞禎勾勾嘴角,“倘若本王不答應讓本王的王妃去東宮,爲太子診治視爲自私的話,那本王今日不妨自私一回。”
太子東宮那個污穢的地方,朱鄞禎打死都不願意再讓沈夢璐踏進一步!
朱鄞褶邪佞地望向朱鄞禎,“四弟的話已至此,爲兄倒是無話可說了。”
“父皇,兒臣竟不知四弟將四弟妹看得這樣重,甚至可以爲了四弟妹不顧手足之情。”朱鄞褶回到座位落座之後還不忘記給朱鄞禎放上一箭。
明德宗一雙眸子盛滿怒氣,有對朱鄞褶的,也有對朱鄞禎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明德宗氣惱地扔下這句話。
聽到這裡,一直緘默不語的沈夢璐也開始不淡定了,她伸手拉住了朱鄞禎的握緊的大掌,緩緩站起身來,“皇上,請恕臣女斗膽!臣女覺的恭親王所言有諸多不妥!”
“你有何話,但說無妨!”明德宗壓抑着怒氣,沉着一張臉開口。
朱鄞禎不悅地皺了皺眉,示意沈夢璐不要多言,免得禍從口出。
沈夢璐回了一個安撫的笑容給朱鄞禎,示意他不用擔心。
在朱鄞褶的別有用心之下,她都要淪爲斷人手足的衣服了,她再不開口,豈不是要被人當成軟柿子捏爆了?日後她這沐王妃還要不要擡頭做人了?
“皇上,醫者仁心。在臣女眼中生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臣女絕無仗着沐王府的名號自視甚高的意思。百姓需要臣女,臣女隨時可以替他們挽袖施針。恭親王請不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妄加到臣女身上,也不要讓臣女成爲趨炎附勢,背信忘本的反教材!”沈夢璐凌厲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射向朱鄞褶。
朱鄞褶被沈夢璐盯得莫名有些心虛,“四弟妹誤會了,爲兄沒有這樣的意思,爲兄只是想請四弟妹爲皇兄醫治。”
“恭親王!”沈夢璐重重地喊了一聲,打斷朱鄞褶的話,“恭親王與太子殿下兄弟情深,臣女豔羨不已。可是恭親王莫要忘了,太醫院是用來幹嘛的?臣女也想問問,恭親王口口聲聲恭維臣女醫術高明,口口聲聲要求臣女去爲太子殿下診治,到底是何居心?”
“倘若臣女今日當真因一念之差而去到東宮爲太子殿下診治,那豈不是自不量力與諸位德高望重的太醫叫板,讓天下人恥笑我沈夢璐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輩,讓沐王爺,讓沐王府成爲衆矢之的,淪爲笑柄!” 沈夢璐一番疾言厲色的話說得又重又狠。
“皇上,恭親王張口閉口那手足之情說事,又口口聲聲詆譭沐王爺因爲臣女而不顧手足。恭親王,臣女今日倒是想要當着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問您一句,太子殿下是您的兄長,沐王爺難道就不是您的兄弟麼?您對沐王爺如此針鋒相對,又是何故?”沈夢璐眸光裡有一種奇特的光芒閃爍,燦若星辰的眼眸熠熠生輝,令她原本就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變得更加璀璨奪目,令人移不開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沈夢璐身上,她的直言不畏,她的大膽言辭令衆人震驚。
朱鄞禎怔怔地望着沈夢璐,她突然爆發出來的勇氣,令他感嘆不已。他一心想着要護沈夢璐周全,可沒想到沈夢璐對他的維護之情居然也如此強烈。
沈夢璐的每一句話都在替朱鄞禎出頭。這讓朱鄞禎內心充滿了感動,他原本因爲嫉妒而憤怒的心,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朱鄞祁出現以後,沈夢璐就一直處於一種焦慮的情緒之中,儘管她隱藏得很好,可朱鄞禎還是發現,沈夢璐對朱鄞祁有一種很特殊的情感,那樣的情感甚至讓沈夢璐原諒朱鄞祁的冒犯。
這本來是讓朱鄞禎很妒火中燒的,可是現在,面對這樣勇往直前,擋以血肉之軀在他面前,隻身維護他的沈夢璐,朱鄞禎一顆心都化成了一灘蜜水。
朱鄞褶萬萬沒有想到這沈夢璐除了有一張絕色臉蛋以外,竟然還有這樣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
“四弟妹怕是誤會爲兄的意思了,爲兄並無針對四弟的意思,爲兄只是聽聞四弟妹能治令衆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疫症,又有神乎其技的銀針之術,便想或許四弟妹能妙手回春救皇兄早日脫離頑疾之苦。”朱鄞褶鎮定自若地回答。
沈夢璐揚脣一笑,如突然盛放的百合花一般迷人,又如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
朱鄞褶還來不及感嘆於沈夢璐的明媚不可方物,沈夢璐已經收回了脣邊的笑容。“恭親王如此看得起臣女,倒叫臣女羞愧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臣女能發現瘟疫癥結所在,純粹是憑藉着好運氣,倘若沒有衆太醫齊心協力的合作,又豈能拯救百姓的性命。至於臣女的銀針之術,只不過是臣女恰巧精於此道而已。論岐黃之術,臣女又豈會是諸位太醫的對手。”
“太子殿下的心疾乃是天生的頑疾,高太醫多年來盡心爲殿下調理身子,能控制住殿下的病情,爲殿下研製出救命良藥,絕對是神醫聖手。臣女又豈敢班門弄斧。恭親王着實是擡舉臣女了。不過……”沈夢璐話鋒一轉。“恭王爺處處爲太子殿下着想本是好事,爲何又偏偏拿臣女和沐王爺說事?”
沈夢璐的得理不饒人讓朱鄞褶微愕,沈夢璐竟敢當着明德宗和姬皇后的面,這樣質問他,讓朱鄞褶不免開始佩服起她的勇氣來。“四弟妹此話何意?”
“恭王爺一句沐王爺爲臣女而不顧手足之情,莫不是指臣女是那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莫不是指沐王爺是那陷於沉迷女色的昏庸之輩?”沈夢璐怒目圓睜,完美無瑕的絕色臉蛋上毫無笑意。
沈夢璐這番強詞奪理的說辭讓朱鄞褶微微變了臉色。朱鄞褶雖說是想刺刺朱鄞禎沒錯,可是沈夢璐這麼一辯解就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污衊了,這落到皇上和皇后耳中……
朱鄞褶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明德宗,果然明德宗一臉鐵青,而姬皇后也是一臉慍怒。這個沈夢璐未免有些太可怕了!朱鄞褶不敢再掉以輕心,“四弟妹怕是想多了吧!爲兄絕無此意!”
“是臣女想太多,還是恭親王想太少?”沈夢璐不給朱鄞褶辯解的機會,厲聲打斷他的話,“恭親王久居軍營,爲人耿直,說話直爽,臣女理解。可是恭親王到底是天家之人,從小深受薰陶,斷斷沒有因爲離京幾年就忘記了爲人處世之道的道理。恭親王莫非不知,流言猛於虎!今日恭親王一席話,倘若傳了出去,世人自然會認爲沐王爺因爲貪戀女色而與兄弟御前失和。”
“四弟妹這話嚴重了!”朱鄞褶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四弟妹句句聲討爲兄居心不良,爲兄倒是反過來想問一句,你這樣惡意曲解我的話,又是用意何在?”
曲解?沈夢璐垂下眼瞼,冷笑一聲,再擡頭,已是淚瑩於睫。
沈夢璐上前幾步,走到明德宗跟前緩緩跪下。“皇上,臣女是不是曲解,還請皇上明斷。”
明德宗眼眸一沉,沈夢璐如此咄咄逼人,多少令明德宗心中不快了。“一點點小事,你們非得鬧得路人皆知,成何體統?”明德宗怒喝一聲,“一家人就不能好好吃頓飯嗎?”
沈夢璐咬住脣低頭跪着,一言不發。明德宗息事寧人的態度在沈夢璐的預料之內,可是,今天這件事若是這麼輕易過去,以後她沈夢璐就會成爲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只怕會讓那些妖魔鬼怪更加有恃無恐,囂張跋扈!
“都回去坐好!”明德宗沉着臉。
“是!父皇!”見明德宗動了怒,站在殿中的朱鄞褶應了一聲,虎着臉回到位置上坐下。
沈夢璐卻是依舊跪在殿中不動。朱鄞禎蹙眉,不明白沈夢璐的意圖,該說的都說了,她也已經給了朱鄞褶一個漂亮的反擊,爲何還不見好就收?
“老四媳婦兒,朕說了都回去坐好,你沒聽見嗎?”見沈夢璐沒有動作,明德宗忍不住再次開口。
“皇上,臣女心中委屈,倘若皇上今日不能替臣女做主,臣女無顏面對沐王爺。”沈夢璐美眸含淚,哽咽着開口。
明德宗龍鬚一抖,對沈夢璐如此不依不饒的態度十分不悅。“老四媳婦兒,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委屈了?”朱鄞褶針對的主要是朱鄞禎,沈夢璐替朱鄞禎出頭無可厚非,可明德宗實在搞不懂這沈夢璐爲什麼替自己叫起屈來了。
“皇上,臣女知道,臣女與沐王爺的婚事,並非人人真心祝福,甚至有些居心叵測的人都巴不得臣女被沐王爺退婚。爲此,他們不惜造謠生事做出惡意中傷臣女的事。流言猛於虎,恭親王終年與將士爲伍,爲人耿直,軍中又是軍紀嚴明,恭親王自然不會懂得流言的威力,可臣女卻是深受其苦。恭親王一句無心之言,皇上覺得只是小事,可對臣女來說卻是事關臣女人格的大事,恭親王今日一番話一旦傳了出去,臣女……臣女便成了那禍國魅主的妖女了……”沈夢璐噙在眼裡的兩顆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緩緩流下來。
朱鄞禎和朱鄞褶的臉色均是陡然一沉。明德宗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今日是朕的家宴,一家人說話百無禁忌,誰敢亂嚼舌頭根子,朕剪了誰的舌頭!”明德宗沉聲開口,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皇子妃子,以及在場伺候的宮女太監們。
在場所有人被明德宗不怒自威的眸光一瞪,紛紛跪下,“臣妾/兒臣/奴婢絕不敢亂說半句。”
明德宗微微點點頭,收回眸光,溫和地看着沈夢璐,“老四媳婦兒快起來吧,朕保證不會有人亂嚼舌根。”
可沈夢璐非但不起,反而落淚落得更兇了。“臣女謝皇上厚愛!皇上對臣女的疼愛,臣女感激不盡。不過悠悠之口難堵,連那市井上的流言都能毫不費力地傳到這戒備森嚴的宮牆之內,誰又能保證今日之事不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呢?”
朱鄞禎眉頭皺得死緊,沈夢璐這是在說楚代安的傳言一事?!事情好不容易平息,她主動提起又是幹什麼?
明德宗也聽出了沈夢璐的言下之意了,他看了一眼姬皇后,思索了一會兒纔開口,“關於惡意中傷你金蘭姐妹一事,朕已經聽皇后說了,一切都是謠傳而已。事實勝於雄辯,你不必介懷,皇后自會出面替你澄清此事。背後搗亂之人,皇后也會徹查到底的。此事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聲譽。”
沈夢璐扯扯嘴角,這件事情可不是維護她的聲譽而已了,居然敢放火燒望月樓,這筆帳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過去!
這件事的幕後主謀是誰,沈夢璐心知肚明,絕對跟尉欣妍脫不了干係。當初景軒溺水中毒這樣的大的事,皇上和朱鄞禎都能隱忍不追究,可見他們對尉家的忌憚有多深。
這一次,僅僅是散播謠言而已,姬皇后絕對不可能爲了她而與尉家人正面交鋒,倘若她忍生吞氣的話,這件事又會不了了之!
她絕對不會讓尉欣妍這麼輕易就逃過一劫的!
毒害景軒的仇,火燒望月樓的仇,她沈夢璐要親手去報!
“皇上,臣女自然相信皇后娘娘定會爲臣女正名,可是望月樓是初黛姐姐一生的心血,而今竟被歹人一把火燒成灰燼……皇上,臣女斗膽,臣女懇請皇上恩准臣女親自處置幕後兇手!”沈夢璐說完朝明德宗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明德宗和朱鄞禎的臉色同時沉了下去,沈夢璐這是要公然跟尉家叫板的意思??
明德宗望了一眼臉色凝重的朱鄞禎,父子倆對了下眼色,然後明德宗纔開了口。“老四媳婦兒,朕知道你重情重義,不過眼下你需要用心的應該是你與老四的婚事。大婚就在眼前,你還是多花些心思在婚禮上吧!”
沈夢璐的心咯噔了一下,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件事情明德宗又想要矇混過去了。
“皇上,此事與婚禮並不衝突,再說婚禮一事由禮部和祖母他們操辦,臣女……”沈夢璐急切地開口。
“沈夢璐!”明德宗低喝一聲,打斷沈夢璐的話,“朕對你寬容,並不代表你可以放肆!朕說了,大婚在即,你專心準備婚禮就行,其他事情朕自會安排!倘若你不聽勸阻,擅自行動,朕定嚴懲不貸!”
“皇上……”沈夢璐不甘心地再次開口。
“老四,管好你媳婦兒!”明德宗不再理會沈夢璐,怒氣衝衝地朝朱鄞禎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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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六千!
藍藍前斷時間忙着照顧生病的孩子,好不容易孩子好一些了,藍藍卻病倒了。
真的是有一種病來如山倒的感覺!媽媽是沒有生病的權利的。
哎……希望能儘快擺脫這種虛脫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