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客氣了,救沈家的是沈小姐你,與在下無關。”朱鄞祁嘴角含笑,想起當日沈夢璐那一番完美無瑕的說辭,忍不住想爲她喝彩。“沈小姐心思慎密,口才了得,在下佩服!”
“倘若沒有太子殿下的提點與幫助,民女縱然能舌燦蓮花也沒用。”堂堂一國皇帝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一個小女子幾句話說服,那就真是沒天理了。
朱鄞祁但笑不語,沈夢璐不知道的是,明德宗輕易鬆口的主要原因是因爲她。想到明德宗對沈夢璐的態度,朱鄞祁眼神一黯。
這沈夢璐當明德宗的孫女都綽綽有餘了,可……。倘若當年他的孩子沒有夭折,眼下也該有十二歲了。
閻輕狂注意到朱鄞祁臉上一閃而逝的陰霾。“太子殿下,不管怎麼樣,保重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沈小姐此話何意?”朱鄞祁奇怪。
“太子殿下在用的藥物,雖能一時緩解疼痛,可久而久之反而會大大損傷身體,還望太子殿下慎用。”原本不想多管閒事,可是朱鄞祁於她算有恩,她沒法坐視不理。
“沈小姐所指的是在下常用的藥物?”朱鄞祁驚訝,從懷裡掏出一粒救心丸。
閻輕狂瞥了一眼,搖搖頭,“殿下應該明白民女指的是什麼。”
朱鄞祁沉默,莫非她指的是玄草?這玄草是恭親王朱鄞褶偶爾從番族捎回來的,說是有安神鎮痛之效,他用了幾回發現效果甚好,便派人去番族尋了一些回來。
這玄草頗具奇效可也有所弊端,他也已漸漸發現,不過每每興起,他又忍不住不用。可這玄草產於番族,連宮中太醫都不知,這閻輕狂怎麼會知道?“本宮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閻輕狂長嘆一聲,她早就想到這朱鄞祁不會這麼爽快承認。罷了,反正她是要走的人,提醒過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太子殿下不願多說本小姐也沒辦法,本小姐只能善意提醒殿下那藥物極容易成癮,若不及早戒掉,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屆時追悔莫及!”閻輕狂絕對相信自己的鼻子,太子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分明是大麻的味道。這東西,原來她在閻門時沒少接觸。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東西啊!
“沈小姐好學識!”朱鄞祁冷冷地嘲諷。
閻輕狂不接話,得了,人情沒還成反而惹一身臊。反正欠人情的是沈家沈夢璐,與她閻輕狂無關,算了。
兩人一路相對無言,各懷心事。直到馬車在沈府門前停下。
“殿下,沈府到了!”莫離恭敬的聲音響起。
朱鄞祁並不動身,淡淡地對閻輕狂說了句,“沈小姐慢走,過兩日本宮會帶人來清點沈家財物!”話落便閉眼假寐。
閻輕狂起身福了福,“民女謝太子殿下!”語畢,不再留戀,轉身下了馬車。
朱鄞祁見她下了車,便吩咐莫離駕車離去,不做停留。
沈家其他人乘坐的馬車還沒到。閻輕狂轉頭望了一眼沈府,然後這一眼把她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