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有因必有果(6000+)
“母后,還請母后莫要責罰這些盡忠職守的捕快和守衛,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處理不當,才讓場面陷入混亂,臣妾懇請母后責罰!”沈夢璐說着便委身朝姬皇后跪了下去。
姬皇后聽了沈夢璐這話,先是一愣,而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沈夢璐下蹲的身子。“責罰什麼?沐妃你這是做什麼?”
如果報案之人是沈夢璐,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了。沈夢璐爲姬文華辦忌日,已是操碎了心,而今還要面對一羣故意鬧事的人,這纔是真正爲難了她。短時間內,沈夢璐能顧全大局,當機立斷將那羣人交給京畿府衙,這樣的處理方式,已是十分周全得體了。
“沐妃你,做得很好!”姬皇后的喉頭有些發澀,內心對沈夢璐的憐惜加深了幾分,“好孩子,難爲你了!”
姬皇后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又豈會不知道,因爲姬文華的事,沈夢璐無形之中在朱鄞禎面前遭受的委屈。
難爲?沈夢璐的眸光閃了閃。就爲姬文華辦忌日這件事上,她完全不覺得難爲。唯一能讓她覺得爲難的,只有那一個讓她不知道應該心疼多一點,還是應該怨懟多一點的朱鄞禎而已。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母后不怪罪臣妾就好!”沈夢璐並不接應姬皇后的話,只是淺笑着開口。
“你處理得很好!”姬皇后放柔了語調,讚賞地握住沈夢璐的手。怪罪沈夢璐,自然是沒有的!相反的,今日發生的種種,沈夢璐的各種表現都值得褒獎纔對!需要怪罪的,只有那些居心叵測的鬧事之人,和這羣丟人現眼的大內緊衛軍,以及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朱鄞褶!
姬皇后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朱鄞褶一眼,因着朱鄞褶離間朱鄞禎兄弟感情的事,姬皇后對他本來就沒多少好感。尋常情況,姬皇后幫親不幫理都是情理之中的,更何況,這件事情上面,理虧的擺明了是朱鄞褶。
緊衛軍看到有人擡着棺材上門鬧事,非但不驅逐那些人,反而阻攔捕快前來捉人,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姬皇后隨便想想也猜到了。沒有上頭的放任,這幫子近衛軍又豈敢如此大膽!朱鄞褶給朱鄞禎使絆子的事情,姬皇后早就見怪不怪了。從剛剛朱鄞禎和朱鄞褶之間打啞謎一般的對峙中,姬皇后也已經聽出了幾分端倪,朱鄞褶如此着急想將禁衛軍小隊長滅口,必然是另有內情!
想到這些,姬皇后的眼眸越發冷了,朱鄞褶這個庶長子,留着就是個禍害。當年她真是不該一時心軟,將這個禍害留下來爲禍人間!這個朱鄞褶早該和他那個討厭的母妃一樣下地獄去了!
朱鄞褶被姬皇后冰冷刺骨的眸光看得一陣心寒,他嘴角的冷笑也更深了幾分。姬皇后從來不喜歡他,朱鄞褶知道。可相反的,朱鄞褶也同樣不喜歡這個高高在上的母后,甚至是痛恨她的。
姬皇后難道以爲他會不知道,他的生母玉妃死亡的內幕嗎?朱鄞褶早就知道,當年,他生母難產而亡,並非意外,而是姬皇后在背後搞鬼!
朱鄞褶現在的母妃惠貴妃,並不是朱鄞褶的生母,而是他的姨母。惠貴妃和玉妃是親姐妹,惠貴妃進宮多年無所出,她家人爲鞏固地位,便將小她兩歲的妹妹玉妃送進了宮。當年的玉妃活潑美麗,深得明德宗的喜愛,並且在入宮不到半年,便不負衆望地懷上龍嗣。
當時明德宗尚且只有朱鄞祁這個天生羸弱的嫡長子,當得知玉妃腹中龍嗣是位小王子的時候,對玉妃的恩chong更甚,甚至一度達到巔峰。姬皇后爲照顧羸弱的兒子,已是心力交瘁,身心疲憊,再看着自己的丈夫對着別的女人盛chong入骨,而玉妃腹中龍子又對自己羸弱的兒子產生了巨大的威脅,姬皇后對玉妃的嫉恨之心可想而知。
再加上玉妃經常顛着個圓滾滾的肚皮跑到姬皇后面前炫耀,這就更加讓姬皇后對她忍無可忍了。留玉妃到生產之日已是極限,後來玉妃遭遇難產,好不容易誕下朱鄞褶這個兒子,還沒來得及等到母憑子貴,光宗耀祖,甚至還來不及看一眼自己冒着生命危險誕下的龍子,就香消玉殞,一命嗚呼了。
姬皇后本來是想把朱鄞褶抱到自己膝下撫養的,奈何明德宗經不住當年尚不是貴妃的惠妃苦苦哀求,加上明德宗對玉妃的憐愛之情,明德宗的心便動搖了。加上明德宗當時也顧慮到姬皇后要照顧羸弱的朱鄞祁已是勞累過度,再照顧一個幼兒只怕更加難以負荷,便不顧姬皇后的意願,做主將朱鄞褶抱給了惠妃,並順勢擡了惠妃爲惠貴妃,成了位居於姬皇后之下的妃嬪。
宮中雖從未有人懷疑過玉妃的真實死因,可是從惠貴妃的隻言片語和原本伺候玉妃的嬤嬤口中聽來的信息,朱鄞褶十分肯定,他的生母之死,絕對與姬皇后脫不了干係!本來朱鄞褶對生母毫無印象,加上惠貴妃對自己又視如己出,年幼的他對這些往事本不該在意上心,可直到姬皇后將朱鄞祁送到了惠貴妃身邊,朱鄞褶幼小的心靈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姬皇后將朱鄞祁放到惠貴妃身邊的目的並不單純,並不是像外人所瞭解的那樣,是爲了要照顧剛出生的朱鄞禎,同時又要打理後宮分身乏術。後宮妃嬪那麼多,無所出的妃嬪也那麼多,也姬皇后親近的妃嬪一樣那麼多,可姬皇后爲什麼不將朱鄞祁送到別的妃嬪手中,而偏偏送到了惠貴妃身邊?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姬皇后想要陷害惠貴妃和朱鄞褶!
與朱鄞禎一樣,朱鄞褶也是從小就展現出了驚人的才華,那個時候,朱鄞祁身子羸弱,朱鄞禎又尚未出生,健康又活潑的朱鄞褶自然成了明德宗的心頭好,經常三不五時地去探望朱鄞褶。母憑子貴,朱鄞褶的姨母惠貴妃便也理所應當成了當時最得*的妃子。
姬皇后好不容易剷除了礙眼的玉妃,現在又跑出一個惠貴妃,在加上搶了自己兒子父愛的朱鄞褶,姬皇后對惠貴妃和朱鄞褶的痛恨之情,便不言而喻了。後來姬皇后懷上朱鄞禎,便藉着分身乏術爲藉口,又藉口應該讓朱鄞祁和朱鄞褶兄弟多親近,便將朱鄞祁送到了惠貴妃身邊。
朱鄞祁身子羸弱,是衆所周知的,要撫養這個先天體弱的孩子並非易事。惠貴妃爲了伺候朱鄞祁這個病秧子已是焦頭爛額,每天像捧着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朱鄞祁這個太子,連照顧朱鄞褶的時間都變少了,更別說是伺候明德宗了。
兩歲的孩子,正是最需要關注的時候。惠貴妃注意力的轉移,這讓年幼的朱鄞褶產生了嚴重的缺失感。爲了爭奪母愛,引起惠貴妃的注意力,原本活潑懂事的朱鄞褶,從此變成了一個故意調皮搗蛋的頭疼孩子。
兩個孩子在身邊的宮殿,陷入雞飛狗跳的混亂。朱鄞祁病痛發作時的哀哀痛哭,朱鄞褶爲爭奪母愛事的故意吵鬧,有很長一段時候,惠貴妃所在的靜怡殿成了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哭鬧殿,而明德宗更是從此對惠貴妃的靜怡殿敬而遠之,連靠近一步都不願意,更別說是踏進靜怡殿了。
相反的,姬皇后所在的朝鳳殿,因爲朱鄞禎這個健康可愛的嫡次子的出生,又少了朱鄞祁這個弱太子的哭聲,從此充滿了歡聲笑語,成了宮中的香餑餑,也成了明德宗最流連忘返的好去處。姬皇后理所當然地成了六宮之中最受恩澤的女人,從此坐穩皇后寶座,獨佔鰲頭。
惠貴妃所在的靜怡殿從此門可羅雀,別說沐浴皇恩了,連想見上明德宗一面都成了奢望。朱鄞褶一開始只顧着與朱鄞祁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長爭奪母愛,沒有注意到父皇來探望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不再出現。等他知道自己爭奪母愛無望,想要從父親那邊得到些許安慰的時候,明德宗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
母愛被瓜分,父愛又被剝奪。這讓年幼的朱鄞褶內心產生了深深的失落感。終於在惠貴妃人前強顏歡笑照顧朱鄞祁,背地裡偷偷抹淚的痛苦之中,懵懂的朱鄞褶開始明白了,他的日子會發生翻天覆地的緣故。這一切都源於那個看起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姬皇后和那個衆星拱月,活在全天下人chong愛之中的朱鄞禎。
朱鄞褶對朱鄞禎和姬皇后的恨,是從小就開始的,對朱鄞祁的恨亦然。比起對朱鄞禎那麼純粹的恨意,朱鄞褶對朱鄞祁的感情要更復雜。朱鄞褶一方面痛恨朱鄞祁的到來,瓜分了他獨享的母妃,另一方面又深深地同情着朱鄞祁這個身子虛弱又被母后遺棄的病太子。
好在朱鄞祁雖病弱卻異常懂事,對朱鄞褶這個弟弟也異常照顧,經常將姬皇后給他的賞賜統統讓給朱鄞褶,後來朱鄞祁的病情漸漸穩固,二人的兄弟情義也越發深厚起來。只不過,仇恨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只會生根發芽,越長越茂盛。
朱鄞褶對朱鄞祁的愛有多深,恨一樣有多深。這兩種感情的衝突,讓朱鄞褶的心靈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扭曲。他將他對朱鄞祁的同情全部轉化成了恨意,雙倍投放到了朱鄞禎身上。欺負幼小的朱鄞禎,挑撥朱鄞禎和朱鄞祁之間的感情,那是朱鄞褶唯一能宣泄內心憤恨的途徑。
朱鄞褶當然知道姬皇后討厭自己,要不是他從小夠機靈,恐怕早就被姬皇后拿住把柄,死了千千萬萬次了!
有因必有果!朱鄞禎兄弟之間的矛盾的來源,歸根結底都是姬皇后這個母親親手種下的惡果。
朱鄞褶冷哼一聲,回了姬皇后一個譏誚的笑容。小時候他會畏懼這個母后,可現在他已經不會再害怕她了!甚至,他已經成爲了讓他們都害怕的惡魔一般的存在!
姬皇后被朱鄞褶這個桀驁不馴的眼神,氣得差點一口氣回不過來。
“換個統領才幾天時間,好好的近衛軍就成了這般糟踐的模樣!依本宮看,此事還得好好深究才行!”姬皇后冷冷地收回了視線,怒氣衝衝地丟下這句話。既然沈夢璐爲捕快和守衛求情,表示他們毫無過錯,那麼這樁事情過錯全在近衛軍身上了!
朱鄞褶眸子一緊,被姬皇后這句當衆責備弄得十分下不來臺。他本來想說把近衛軍軍紀散漫的責任推到尉宇陽身上,結果姬皇后這一句話,卻是把所有責任都拋到了朱鄞褶頭上,甚至還大有指責此事是朱鄞褶在背後主使的意思。雖然這是事實,可是卻是朱鄞褶不能承認的事,尤其是當着那麼多大臣女眷的面。
朱鄞褶注意到已經有不少大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他甚至,彷彿還聽到了彈劾之類的話語。想彈劾他?都不要命了吧!朱鄞褶眼裡的殺機一閃而過,將那些嘴碎的大臣一一記在了心上。
“母后恕罪,兒臣接管近衛軍時日無多,對這幫軍紀散漫的近衛軍尚未上手,管理不周纔出現這種事故,兒臣懇請母后責罰!”朱鄞褶收拾好了情緒,調整好了表情,擺出虛心認錯,主動謝罪的姿態。
“兒臣日後加倍用心,好好管教近衛軍,一定不會再讓母后失望的!”爲了增強誠懇的效果,朱鄞褶甚至超姬皇后跪了下去。“母后,近衛軍做錯事情,兒臣身爲統領一樣難責其究,兒臣甘願和他們一同受罰!”
朱鄞褶這一招能屈能伸的虛以委蛇,以退爲進讓原本撲朔迷離的劇情變得更加精彩起來。
朱鄞禎挑了挑眉,這朱鄞褶是打算順水推舟,將他居心叵的設計陷害,簡化成普通的近衛軍鬧事嗎?
姬皇后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朱鄞褶,“你倒是終於肯認錯了。”
朱鄞褶扯扯嘴角,姬皇后想看的不就是讓他當衆低頭丟臉嗎?這女人的心思,嘖嘖……自打朱鄞褶收復失地,榮耀歸來以後,姬皇后就無時無刻不在等着他從雲端跌進雲泥,無時無刻不想扒了他響噹噹的戰神王爺封號。
姬皇后自己把面子看得比命重,就以爲每個人都跟她一樣死要面子嗎?丟面子怕什麼,低頭算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嘛!更何況他今日屈服於姬皇后丟掉的面子,他日必然會千百倍討回來!
“母后教誨得是,兒臣受教了,兒臣懇請母后責罰!”朱鄞褶的態度越發地恭敬了。按軍紀來講,今日近衛軍所犯之錯頂多是個八十軍棍而已。八十軍棍,對一個常年駐守邊關,馳騁沙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漢子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朱鄞褶主動討打,姬皇后又豈會錯過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庶子的好機會。“既然你如此深明大義,那就按軍法處置吧!”姬皇后沉聲下令。“來人吶,將恭王爺和這幫近衛軍統統拖下去,杖責八十!”
聽到姬皇后的話,朱鄞褶卻是勾了勾嘴角,果然不出他所料。“兒臣謝母后隆恩!”
隆恩,這可真的是隆恩了!姬皇后這麼一頓板子打下去,今日之事不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麼!朱鄞褶想得倒美!
“母后,可否聽臣妾一言!”沈夢璐再次扶住了姬皇后的手,柔聲開口。
聽到沈夢璐的聲音,朱鄞褶和姬皇后同時將視線放到了她身上。
“沐妃想說什麼,儘管直說。”姬皇后瞬間變臉,一改對着朱鄞褶秋風掃落葉般的凌冽,換上了溫暖如春的笑顏,對着沈夢璐溫和地開口。
“母后,今日到底是華妃的忌日,各位大臣夫人們還等着告辭,加上此事又尚未調查清楚,母后現在就貿然處置他們,這是不是……”沈夢璐欲言又止地掃視了一遍圍觀看熱鬧的大臣女眷,低聲說到。“母后,恭王爺到底是皇家子弟,這樣當衆被杖責,傳了出去,丟的還是天家的臉面,不如……”
姬皇后好面子這一點,沈夢璐也心知肚明,因此便拿捏住了天家的臉面來勸說。從剛剛姬皇后和朱鄞褶的對視之中,沈夢璐已經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暗濤洶涌。沈夢璐也知道姬皇后是故意要懲治朱鄞褶的,不過這件事情纔開個頭而已,要是這麼輕易就結束了,豈不是太便宜朱鄞褶了!
果然,姬皇后的眸子沉了沉。“那依沐妃之見呢?”
沈夢璐望了朱鄞禎和跪在地上的風影一眼,“母后,臣妾以爲,既然此事已經交由京畿府衙,不如就先等李大人審案,將那些故意鬧事之人的身份背景,來龍去脈都問個清楚明白再說。母后認爲可好?”
沈夢璐這是要她暫時放過朱鄞褶的意思?!姬皇后皺了皺眉,望着沈夢璐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沈夢璐似乎知道這裡面的隱情。“那這些近衛軍呢?沐妃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妥當?”
那些擡棺材哭喪鬧事的人被關進衙門是理所應當的,可這些近衛軍到底是大明皇宮的守護者,總不能將這羣人也統統關進衙門吧?這小小的京畿府衙,可還沒那麼大的權力!
沈夢璐嘴角輕揚,“母后,且不管近衛軍是緣何與衙門捕快發生衝突的,不過近衛軍擅離職守是鐵證如山的,理當按軍紀處罰,這應當交給恭王爺處理。”
沈夢璐一來沒打算爲這幫助紂爲虐的近衛軍開脫,二來也不打算爲難李牧,三來更不想讓近衛軍丟臉,從而引起明德宗的不滿。
朱鄞褶的眼眸沉了沉,這沈夢璐是端着正直報復他呢!
“不過,近衛軍阻礙捕快辦公,臣妾以爲我們無論如何也應當給捕快們一個說辭,也好讓他們回府衙跟李大人交差,不然萬一李大人追究他們的責任,臣妾心裡也過意不去。”
有沈夢璐先前爲捕快求情的先例在,沈夢璐這番爲捕快們着想的話,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
姬皇后點點頭。“沐妃仁善,那按沐妃的意思,我們應當怎麼給捕快交差的說辭?”
沈夢璐輕笑一聲,將眼神落到一臉慘白的近衛軍小隊長身上。“母后,既然阻攔捕快辦公,是近衛軍小隊長最先挑起的,而捕快原本也打算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近衛軍,臣妾以爲將他交給捕快抓回衙門是最穩妥的。”
近衛軍小隊長聽到沈夢璐這句話,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變得更加慘白了。這是殺雞儆猴的意思?看來他這一次果真是難逃一死了!
風影聞言,趕緊一臉感激涕零地朝沈夢璐磕頭。“小的多謝沐妃娘娘體諒,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姬皇后的視線來回在近衛軍小隊長和風影之間掃視了一遍,“如此,就按沐妃說的辦吧!你們就趕緊將人帶走,趕緊散了吧!”
姬皇后對着風影丟了一句之後,又冷着臉對着朱鄞褶丟了一句。“近衛軍就交給你了,下回不要再鬧出這樣丟人現眼的幺蛾子了!”
朱鄞褶寒着眼應了一聲,心中對沈夢璐的惱怒又加深了幾分,望向沈夢璐的視線都多了幾分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