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看見強子傷了,變得狂暴起來,“gRd,動我兄弟,簡直是嫌命長了。”他雖然沒說話,但下手一點都不留手。當着警察的面就什麼都不顧忌,拳打腳踢。
他看見強子傷的地方知道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把所有的火氣都在王棟良身上。陳霄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王棟良就已經奄奄一息了,楚東下手還真狠,幾下就將他給折騰的散架了,就算是治好也脫離不了癱瘓的下場。
幾個警察連忙抓住楚東,兩個人拉一條胳膊纔算是將他按住,可這時,王棟良已經在地上抽搐了,身子一挺一挺的,嘴角冒着血沫子,意識上變得不清醒了。
洛飛雨搶過去,抱着強子的身子,高大的傢伙現在熊了,軟軟的一點勁都沒有,人就是昏迷中還帶着笑意,劇烈起伏的胸口往外面冒着血,洛飛雨小手使勁堵着卻無濟於事。
“叫救護車。”楚東兩手被抓住,可依舊是最清醒的一個,他這麼一喊,陳霄也趕忙呼叫支援,很快,12o就趕到現場。
車上下來好幾個白衣男天使,很快對王棟良和強子進行了緊急救護然後把倆人都擡上車,洛飛雨沒有跟警車走,而是直接擠上救護車,救護車一路鳴笛消失不見了。
陳霄皺着眉頭,先揮手叫人把王進通給拷起來,回頭看到四個警察依然抓着楚東,就擺擺手,讓他們鬆手,“我是該謝你呢還是該把你抓起來?”他知道是楚東的報案,原本是應該獎勵的,可是在強子傷了以後,楚東這一動手完全就改變了性質。
楚東活動了一下雙臂,沒說話,十分配合的伸出了雙手,馬上就有人要掏出手銬銬他,可是陳霄擡手掩口咳嗽一聲,搖搖頭,“跟我們走一趟吧。”
譚雪有點慌,她現在還分不清楚東這事到底是什麼興致,出手傷人還是救人誤傷,王棟良被打的樣子她是看見了的,她都擔心,這傢伙要是生命力不頑強還能不能活着接受審判。小手拉着楚東的衣襬,憂心忡忡的跟在後面。
這還出什麼國呀,已經亂成了這樣,機票都沒退,譚雪十分敗家的隨手就丟在了垃圾桶裡。他倆跟在警察的後面出了機場大廳,上了警車。
“到局裡幫忙錄一下口供,最近不要出門了,等着這案子結了再說吧。”陳霄的話很明顯是有點偏袒楚東的意思,不然按照他出手這麼重,一定是先關押再說,哪還會跟他說這些。
明白陳霄一直盯着自己不放鬆的楚東有點意外,他本以爲這事一出,陳霄非揪着自己小辮子不放不可,擡頭看了一眼這個老刑警,鬢角霜白在陽光下閃爍銀芒,眼望前方的目光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並沒有難爲楚東,陳霄親自掛帥,問問楚東事情的經過,都沒有用書記員記錄,好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樣,只是場合有點不合適。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楚東把大體經過講述了一遍,然後就被放走了。知道楚東着急去看強子,陳霄甚至還問是否需要用車去醫院。
高峻看着楚東帶着譚雪的背影走出分局,心情變得很差,垂頭喪氣的站在陳霄的身後,一言不,心裡辛酸百味涌上來。一直以來都想在楚東身上搞到點突破口,報仇是一方面,做出成績的心裡也是有的,可是,突破口沒有找到,人家洛飛雨卻一路飛昇。眼睜睜的女友不見了,仕途也不會順暢了,雞飛蛋打現在是對高峻最好的形容。
陳霄回身拍拍愛徒的肩膀,先回辦公室了。他心裡當然也很明白,從洛飛雨上了救護車的那一刻,陳霄就知道,即便不是楚東,高峻也沒有戲。
陳霄分析的沒錯,現在洛飛雨什麼都不想,大眼睛一直盯着昏迷不醒的強子,英雄救美是從古至今無數次在愛情中出現的橋段,每個女孩都會幻想着有一天一個白馬王子從天而降掃蕩四方救下深陷困境的自己。有人甚至連唐僧和王子都分不清就飛蛾撲火去了。
強子的表現說不上搶眼,他沒有光芒四射的幹掉王棟良但卻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那冷森的槍口,當洛飛雨見到強子那死命抓住王棟良的手,把槍口用自己胸口堵住的時候,她震撼了,想不到這個偶爾喋喋不休,偶爾裝的很男人的傢伙居然真的有這樣的膽氣。
那一瞬間,強子的頑皮和不成熟都變得無足輕重了,那倒下前掛在臉上的憨厚笑容成了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定格。拉着強子的手,洛飛雨淚眼婆娑,“傻瓜,你怎麼那麼傻……”
強子他們被就近送到了機場醫院,近的很,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強子和王棟良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推進的手術室。強子是取子彈,王棟良是接骨。
楚東並沒有耽誤太長時間就過來了,這還要感謝開區分局提供的警車,楚東跟譚雪的車就留在這根本沒有開走,他們坐着警車時間不長就趕了過來。譚雪和洛飛雨也是舊識,拉着她的手安慰着她。楚東則不安的四下走動,雖然知道事不大,可依然是覺得非常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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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右肩下被打了四槍,子彈力量沒有多大,甚至都沒有形成貫通傷,但流血卻不少,還有一顆子彈被卡在了骨縫中。往出取的話有點難度,不過風險也不大。
王棟良就有點麻煩了,身上多處骨折,脊椎受傷比較嚴重,不過搶救及時還癱不了,手臂斷了好幾節,面頰骨都被打裂了,強子一個小時多一點就被推出來,麻*醉藥勁兒還沒過,臉色有點蒼白,短時間不能探視。而王棟良三個小時都沒有出來,很多地方的斷骨接起來十分麻煩,耗時很久。
除了洛飛雨,還有好幾個警察在這裡,王棟良即便是不能行動可依然是重犯,這是不能馬虎的,不過這王棟良是跑不掉的,洛飛雨安排一下幾個人輪流看守,也就放心的去看強子了。
楚東和譚雪在外邊站着,他們透過門上的窗口看着裡面靜靜躺着的強子,好幾個管子插在他身上,從來都是活蹦亂跳的強子還是第一次這麼安靜。
洛飛雨無聲的站在楚東他們身後,眼睛裡出現一種迷離的色彩,她有點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強子了,這個憨厚的大男孩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子彈,她完全能夠感覺到那份沉重的愛。
楚東現了她,但是並沒說什麼,給譚雪一個眼神,他覺得,這個時候女人之間可能更加好說話。
譚雪會意,拉住了洛飛雨的小手,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對洛飛雨親近,之前還覺得這丫頭對自己有威脅,現在看來都是過往雲煙,強子對洛飛雨的感情誰都看得出來,洛警官現在的狀態應該是有點入戲了,這個時候往往是臨門一腳最關鍵的。譚雪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是楚東兄弟強子的終身大事,另外就是徹底從根源上讓自己安全。
“別擔心,醫生說沒有什麼事,好好休養就會好的。”譚雪拉着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見洛飛雨低頭不語就有點急不可待的開始推銷強子了,“我們強子可是好孩子,人老實不說,還特善良,誠實可靠就是他的專有名詞,人長的也精神,你看這大高個,家裡條件也好,但從來都不敗家,這樣的男朋友可是不好找啊,你看,他今天這樣做爲了什麼我想你都清楚……”
楚東有點無語,這哪是安慰啊,簡直就是標準的媒婆還是屬於滿嘴跑火車那夥的。可他也不敢打斷,現在要是讓她說不痛快,回頭還不得說自己對洛飛雨有心思啥的。找了個藉口出去抽菸,讓媒婆譚雪在那攪和去吧。
李幽蘭並沒有挪地方,還在奧林匹斯山下的酒店住着,好像是打算在那裡等待孩子降生一樣,不知道是想靠近希臘衆神近一點還是怎麼回事,一直頻繁遊走在歐洲的她居然如此老實。楚東他們要去的消息並沒有告訴她,所以這次耽誤了也沒什麼,等事情了了再去也是一樣。看着夕陽如血,楚東好久都沒有這樣安詳了。
強子醒了,譚雪跑着出來告訴楚東,可楚東丟了菸頭要往裡跑的時候卻被她給拉住,“你真是不解風情,這個時候就你關心自己兄弟啊?”說着對着裡面喏喏嘴,那意思是給洛飛雨和強子一點空間。
楚東嘿嘿笑着,撓撓腦袋,“談的怎麼樣?”
“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你就瞧好吧,一會你進去的時候應該就會現郎情妾意了。沒準,嘻嘻,還能看到什麼限制級的東東。”譚雪誇張的大笑,“我才現,我太有才了。”
楚東對譚雪的自戀都已經習慣了,掏出電話打給耗子,告訴他強子出事的消息,雖然反覆說沒有什麼危險,可耗子還是瘋一樣丟下電話就往這裡跑。
醫院門口耗子看見了楚東兩口子悠閒的在臺階上坐着看夕陽,跳下車就跑過來,“強子呢?東哥,快領我看看去。”
拗不過耗子着急,楚東倆人就帶着他去了強子的病房,耗子急不可待的推開門,現洛飛雨被針紮了一樣從強子牀邊彈起。然後俊面通紅扭捏的低頭站在一邊,小手在衣角上使勁攪着。
看着耗子把小眼睛瞪得圓圓的,強子嘿嘿的笑着,“小子,羨慕吧,俺也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