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鼎融合時間有些緩慢。
足足過了三個小時,才完全融合。
融合後的小鼎,樣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但鼎上的獸紋,卻多了一隻畢方的浮雕。
隨着小鼎融合完成,石室內的結界也消失了。
韓林抓起小鼎瞬移而去。
出了中間的洞穴,韓林毫不猶豫進了最右邊的洞穴。
韓林冷笑,沈落霞肯定是進了這個洞穴。
她獨自行動,定然有貓膩。
如果韓林猜的沒錯,她應該知道這三個洞穴裡有什麼。
進入洞穴,韓林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要知道,沈落霞之前可是金丹期的修士,她的手段肯定不少,所以韓林格外小心,免得着了他的道。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再一次看到了一個石室。
石室內,有一面散發着淡紅色光暈的石牆,沈落霞面牆而立,一手搭在牆上,臉上時不時露出一個笑容。
難道這就是時光牆?
韓林微微皺了皺眉。
放出神識在石室內掃視了一圈。
沒有發現任何危險之後,這才踏進了石室。
進了石室之後,韓林學着沈落霞的樣子,將手搭了上去。
一陣眩暈,韓林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鬧市之中。
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與兩邊古色古香的建築。
韓林有些迷糊,這是哪裡?
我自己又是誰?
韓林拍了拍腦門,他似乎遺忘了很多東西,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範牛你怎麼還在這裡,快跟我去報名!”
“報名?範牛?”
聞言,韓林愣了一下。
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不由分說,拉着他就走。
“我說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韓林皺眉說道。
聞言那書生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韓林。
“我說範牛,你是不是糊塗了?你我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你!”
“一起長大?”
韓林更加糊塗,他覺得自己腦子裡總有點什麼東西,被自己忘了。
他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我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
韓林問書生。
那書生明顯的愣了一下。
“範牛,我知道伯父的死,對你的打擊太大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
韓林更加糊塗。
那書生繼續說道:“你我都是範家村的考生,你叫範牛,我叫範虎!”
“考生?考什麼?”
“考童生啊,你忘了,我們兩個一塊過的縣試,現在報名府試,下個月開考!”
範虎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過去報名吧!”
說着範虎就拉着韓林,向一個衙門走去。
“你們的保舉信可帶來?”
半個小時之後,府衙內,一個負責登記的老頭,擡眼掃視了範虎與韓林一眼,問道。
韓林怔了怔神。
這時就聽範虎的聲音傳來:“帶了帶了!”
說着他便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紙上有四五個手印和一個印章。
老頭拿起來看了一眼,便在一旁的名單上,寫了範虎兩個字,
“你的呢?”
這時老頭又擡起看向韓林。
韓林眼神之中更加迷惑,他連什麼是保舉信都不知道,更加不可能拿給老頭了。
“既然沒有保舉信,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就是,既然沒有保舉信就不要擋着我們報名了!”
聽了老頭的話,韓林的身後就傳來附和之聲。
“範牛怎麼回事兒,嚴秀才不是給我們倆人都寫了保舉信嗎,你的沒有帶嗎?”
範虎着急說道。
聞言,韓林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胸口。
他便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紙,與範虎遞給老頭的別無二致。
“這傢伙怎麼像個傻子?”
“是啊,我覺得也像,這樣的人也想考童生,做夢吧!”
“話又說回來,他的縣試是怎麼過的?”
有人疑惑。
“我看多一半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運氣好唄!”有人譏諷道。
韓林也不惱,因爲倒現在他依舊在迷糊。
他總覺得,這個世界與自己格格不入。
出了府衙,跟着範虎足足走了一個時辰,來到一個村子。
指着村頭的一家低矮的土牆院子,範虎轉頭對着韓林說道:“這就是你家!”
接着他又欲言又止,最後嘆了一口氣:“範牛,你不要太傷心,只要我們高中進士,就能爲你爹報仇!”
韓林根本聽不懂他的話,眼中滿是迷茫之色。
見到這一幕,範虎嘆了一口氣,便轉身離去。
韓林看了看範虎又看了看那個低矮的牆,最後走了過去,不管自己是誰,既來之則安之,先安頓下來再說。
來到院門前,正準備敲門,門卻自動打開,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走了出來。
“是哥回來了呀!”
見到韓林,小丫頭眼睛一亮,拉着韓林的手就進了院子。
院中一箇中年婦人,裹着頭巾,穿着粗布衣,正在擺弄藥草。
見韓林回來,她朝着韓林一笑:“我兒回來了呀,我這就去給你弄飯!”
還別說,韓林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很快,婦人就端着一個木盤出來,木盤之上放着三碗菜湯與兩個高粱饅頭。
婦人將一碗菜湯放到韓林面前:“吃吧!”
小丫頭也分到了一碗。
看了看菜湯,又看了看木盤中的高粱饅頭。
韓林皺起了眉頭,他似乎從來沒有過過這種生活。
小丫頭看着盤中的高粱饅頭眼中放光,但是直到她喝光自己碗裡的菜湯也沒有伸手去拿高粱饅頭。
“讀書人費腦子,吃點饅頭補補!”
婦人拿起一個高粱饅頭遞給韓林,她也沒有吃。
韓林的眉頭皺的更緊,他發現自己碗裡的菜粥要比妹妹與婦人碗裡的稠許多,他甚至還在自己碗裡發現了半個雞蛋?
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碗裡的雞蛋夾到妹妹碗裡,然後拿起一個高粱饅頭遞給妹妹。
自己喝完菜湯就回屋去了。
只留下小女孩與中年婦人面面相覷。
回到房間,韓林翻來覆去的想着自己今天遇到的事。
他總覺得現在的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自己,他的腦海中似乎有一個點。
直覺告訴他,只要捕捉到那個點,他就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也許是太累了,回到房間,不知不覺中,他睡着了。
次日一早,院中傳來噪雜之聲,將他吵醒。
很快,他就聽到了妹妹哭泣的聲音。
韓林起牀,來到窗前,向外看去。
院子當中站着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中年人,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六七個家丁模樣的壯漢。
“範氏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把地賣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中年人,一邊搖着扇子,一邊戲虐的說道。
“範仁,我們同宗同源,你何苦逼我們孤兒寡母呢,這地可是我男人在戰場上拿命換來的,我不賣。”
婦人的語氣無比堅定。
“同宗同源?就你們也敢稱是我範氏後人?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過後,你若是還不同意賣地給我,你男人的下場,就會發生在那個書呆子身上!”
中年人冷聲說道。
聞言,婦人身體一顫。
對方口中的書呆子,指得就是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