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的話讓王葛明一下懵住了,緩了緩情緒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道:“這世上還有腦袋被驢踹了的慈善家啊?人你來救?好呀,讓我看看我們科最高傲的實習生秦同學是怎麼救人的。”
就在這時門外數名穿着白褂的醫生開完早會拿着病例走了進來,其中就有劉育材一個。而劉育材的身後,一名半頭白髮的男人走了進來,男子的身材並不算高,但衣服上掛着的胸牌卻十分鮮豔, 急診科主任醫師—張成輝。
“秦池?”當劉育材看到秦池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後問道:“你不去開早會,在辦公室裡做什麼呢?”
“你這個做老師的,來的正好。”王葛明一臉壞笑的看了看劉育材道:“你這個寶貝徒弟有能耐呀,毛還沒張全就想飛,他要給患者治病。”
“治病?”聽到王葛明的話,不僅是劉育材,其他回來的醫生們也好奇的把頭轉了過來。
劉育材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身後的主任,連忙對着秦池低聲道:“胡鬧,你纔剛剛實習怎麼給人治病,走, 我們先出去再說。”說着劉育材開始拽秦池的胳膊想將其帶走。
然而卻非王葛明攔住了,只見王葛明壞笑道:“劉哥,你這是要帶你的寶貝徒弟去哪呀?病人還在這等着呢,他答應給人家無償治療,怎麼能言而無信?正巧讓我們看看建華有史以來最牛的實習生到底是怎麼給人家看病的!”
“你!”望着等秦池出醜王葛明,劉育材氣的一時間說不出來話,在他眼裡秦池只不過是個剛步入社會的學生,明擺着王葛明是在爲難秦池,但礙於主任在場,劉育材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劉老師,我可以的。”秦池將劉育材的手脫開,點了點頭示意其放心,走上前看了一眼王葛明冷聲道:“王醫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秦池說到做到,人我來救。”
望着秦池胸有成竹的樣子,王葛明先是一愣,隨後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現在還逞口舌?好啊,你要治好患者的傷,我把這辦公桌給吃了!還有先說好,如果診治中出現什麼問題,與我們建華醫院無關,所有的責任你一人承擔!”
“沒問題。”秦池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一旁的中年婦女和患者低聲道:“大姐,你相信我嗎?”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相信,大夫你放心來吧,就憑你剛纔願意爲我們這種所素不相識的人出頭,我們也沒理由不相信你,俺雖然是農村人,但俺懂得感恩,就算俺男人真的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會怪你。”
見中年婦女同意,圍觀的衆人將目光集中在了張主任的身上。
張成輝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秦池,卻並沒有說話,既然衆人都默允了,其他人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麼。
只見秦池和中年婦女將載着患者的擔架擡了起來,走進了處置室見患者平趴在病牀上。
劉育材和王葛明和幾名好事的醫生跟了進來,站在門口望着屋內的情形,不少人紛紛露出了笑意,只有劉育材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秦池掃了眼看熱鬧的醫生和患者,卻絲毫並沒有被他們所打擾,只見其鎮靜的走到了洗手檯旁,清理了雙手帶上無菌手套,走到患者的身旁,將其後背的表面用碘伏清理了一遍,隨後低下頭對着患者說道:“大哥,我要給你打麻藥了,有點疼,忍着點。”
患者男子微微的點了點頭微聲道:“小兄弟儘管來吧。”雖然患者一直沒有說話,但他的意識是清醒的,剛纔在辦公室內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不僅是中年婦女相信秦池,患者男子也同樣相信他。
聽到患者的話,秦池也不含糊,用裝着麻藥的注射器斜刺在患者後背淤血集中的位置,患者悶哼一聲咬着牙撐了過去。
秦池拿起手術檯在淤血的位置上劃開了個小口,用鑷子探進皮膚將凝結的血塊全部取了出來,隨後用角針開始縫合皮膚傷口。
望着秦池熟練的樣子,圍觀的醫生和患者紛紛愕然了,誰能想到一個剛剛實習的學生竟然可以開刀縫線?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秦池已經不是第一次動刀子了,上次泰龍的胸腔積血,當時秦池第一次動刀,全程都高度精神集中,最後戰戰兢兢的完成了手術。然而與胸前積血相比,眼前的這個小手術只不過是過家家的小手術罷了。
縫合完畢後,秦池呼了口氣,隨後望向門口人羣中的劉育材說道:“劉老師,麻煩你去一樣中醫科借一副銀針過來。”
“銀針?”聽到秦池的話,劉育材微微一怔,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不一會劉育材拿着一副針盒回來遞給了秦池道:“你這要做什麼?”
秦池接過針盒坦然微笑道:“當然是鍼灸了,患者的中段脊柱有輕度錯位。”
“脊柱錯位?”衆醫生紛紛竊笑了起來,就連劉育材都懵住了。
王葛明更是捧腹嘲笑道:“真是妄自菲薄的傢伙,不知道在哪偷學了兩下開刀縫合的小手術,顯擺顯擺就算了,還要給人鍼灸?小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是脊柱錯位?鍼灸能夠治療?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你就笑吧。”秦池沒有動怒低聲道:“脊柱錯位舊傷依靠鍼灸是很難治癒的,但新傷的話鍼灸效果非常明顯。”說完秦池打開針盒,取出銀針開始進行穿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秦池全神貫注的穿刺着,額頭上不由的流下了汗水,懂行的人都清楚,脊柱上的神經多而雜,而且不少都是致命的神經,弄斷了輕則癱瘓,重則死亡,這也是爲什麼很少有人用鍼灸來穿刺脊柱的原因。
當秦池將最後一針從患者背上撥出來的時候,患者的呻吟聲漸漸的停止了,疼痛感緩解了許多,患者的嘴脣也有了絲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