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兩人都覺得有些困了,也就沒回竹屋,就在青樓了。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小魚兒起來上茅房,等完事了出來,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等他走回房間的時候,才猛然領悟到是什麼問題!這個季節,夜晚也安靜的太不尋常了!一隻蟲子的叫聲都沒有,連空氣也彷彿凝固了,原本該喧鬧的青樓,也太安靜了吧。
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打着哈欠走回了牀邊,彎腰爬上牀,抱着花無缺又睡過去的樣子。只是他扣在花無缺腰上的手卻在比劃着:有詐!
緊接着,兩人手掌交握在一起,小魚兒把內力全部傳給了花無缺。花無缺閉目感應,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青樓的外面圍着密密麻麻的人,而那些人的眼神呆滯,臉上卻掛着詭異的笑,僵硬的就像是一具具死屍!這些人全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是等待着什麼人的命令。
緊接着,一個全身穿着黑袍的人走了過來,他的身邊,跟着的竟是邀月和憐星!
只是此時的憐星很奇怪,從前只是木着一張臉,如今,連眼神也變得呆呆的。就好像……周圍那些行屍一樣!
“既然醒了,就出來吧。”黑袍人發話了,只是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刺耳極了。
好厲害的怪人!花無缺和小魚兒對視一眼,兩人披上了外袍,走了出去。
小魚兒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呵呵,我的目的?”黑袍人的聲音變得尖利:“我的目的就是找你們報仇。”他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緩了一緩,最後理了理袖口,笑道:“以前我的能力還不夠,不過現在好了,我找到了兩個好幫手。”
小魚兒和花無缺把視線移往邀月和憐星的方向。花無缺試探着喊道:“小姑姑!小姑姑!”
憐星連眼珠子都沒動,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黑袍人笑道:“別費力氣了,中了我的毒,她就只能被我控制。”他轉過頭看向邀月,因爲腦袋罩在黑色帽兜裡,看不清樣貌,但是那眼神,及時是邀月,看了也覺得有點發冷。“你還愣着做什麼,你不是一直想找這兩個兔崽子報仇嗎?呵呵,現在,就是你報仇的時候了!”
邀月看了一眼憐星,冷冷的看着黑袍人道:“答應我的,你要記住!”
黑袍人笑道:“那是自然。怎麼樣,你們姐妹倆一起上吧?”
隨後,邀月和憐星就與小魚兒和花無缺纏鬥在了一起。小魚兒心裡暗自鬱悶,關鍵時刻,燕伯伯哪去了?彷彿察覺到小魚兒心中所想,黑袍人笑道:“找燕南天?呵呵,很快你們就會在地下遇到。”
四人的武功水平加加減減基本持平,所以打了幾十個回合,看起來還是不急不慢,溫溫吞吞。黑袍人陰森森的站在一邊,趁着四人交手的一剎那突然往小魚兒的背後拍了一掌。
當時花無缺被邀月的劍指着,若是不閃躲,他就會被當胸刺上一劍。但是若是他躲了,他便救不了小魚兒。幾乎不需要思考,花無缺已經本能的朝小魚兒撲了過去。在中了一劍的同時,還中了黑衣人一掌!原本紅潤的臉瞬間蒼白下去,鮮血把他的白衣染上了點點梅花。
憐星被這一幕刺激的短暫回了神,她掙扎的保持理智道:“姐姐!不要傷害他們!”她依戀的望了一眼邀月,這眼神裡飽含着千言萬語,卻都無法訴說。隨後,她狠狠的用劍刺向自己的胸口:“我寧願死!也不要姐姐爲了我被威脅!”
黑衣人也被這變故驚道,他怎麼也沒想到,憐星竟然還能保持自我意識,而且這麼決絕的選擇自殺!
邀月扔掉手裡的劍,撲過來抱住憐星下落的身體,一貫冰冷的面容皸裂了,眼睛變得發紅,裡面隱隱有着水光。“你這個傻瓜,你爲什麼這麼做!”
憐星像往常一樣,溫柔的笑着:“姐姐,如果我不死,你就不能自由了。”
邀月怒喝道:“我不需要自由!我要你活着!”
憐星留戀的看着邀月,擡手撫摸着邀月的臉頰,“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江楓。”
邀月驚詫的望着憐星。
憐星苦笑道:“因爲你喜歡江楓,所以我才喜歡江楓。只有這樣,我纔不會失去你。”
邀月難以置信的看着憐星,“爲什麼?”
憐星虛弱的笑了笑,想要說什麼,已經失去了生機,最後留戀的望着邀月,撒手人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邀月抱着憐星的屍體仰天怒吼,面容變得猙獰瘋狂。她冷冷的瞪着黑袍人,嘶聲道:“我……要你死!”
黑袍人見勢不妙,吹了一個口哨,周圍僵着的人隨之動了起來,全部朝着小魚兒他們圍過去。小魚兒和花無缺兩人打起來束手束腳,畢竟這些人都還沒死,只是中了毒。
邀月卻全部顧忌,擋她者死!
很快,邀月便踏着屍體堆出來的血路來到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沒想到邀月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時讓他有些慌亂,只能接招應付着。就在這膠着時刻,燕南天突然出現,用出了嫁衣神功,連同邀月的明玉神功同時擊中了黑衣人的胸口和後背。
黑衣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然後就看到他的身體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堆碎肉。
而那些被控制的人也清醒了過來,小魚兒和花無缺互相扶持着,悄悄地離開了,此事已了,他們也該好好去遊山玩水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