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帳外的,天奇不認識,但他們看見天奇,單膝下跪。
掀開帳簾,天奇慢慢走進去,小牀上躺着的人兒,臉龐被黑絲巾遮住,很多年了,天奇還是五年前不小心看見第二季的真面目。
他坐在牀沿,擡手伸向昏迷中第二季臉龐,躊躇之後,輕輕將第二季的面巾摘下。
忽然,天奇愣住了!
牀上昏迷的人兒,她臉上不是有傷疤嗎?怎麼沒有了...這是什麼時候治好的?
天奇心中有無數疑問,但也沒有解釋,畢竟第二季長期沒在他身邊!本就是個絕色美人的第二季,摘下面巾之後的她,其美貌不再莊語詩之下。
美眸緊閉,細膩的臉蛋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瓊鼻下的美脣,有些乾燥,給人一種心疼的感覺。
坐在第二季身邊,天奇回想到了以前在邊陲的事。那時候,跟第二季在一起練武,雖然兩人沒有共同的話題,都不願意跟對方說話,可心靈的那種感覺,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去感受的。
自從知道自己不是林家親身的,離開邊陲之後,天奇一直都很壓抑,就算是莊語詩,怕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天奇他的忙碌,是有目共睹的,他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他扛着那麼多的事,他也會累,他也想找個肩膀靠靠,可誰的肩膀能讓吐出心聲,有安全感呢。
女人需要安全感,男人同樣也需要。
女人累了就靠着男人,敘說着她們的委屈和坎坷,可男人累了呢?是不是就該撐着!
這個時候,天奇是無助的!看了第二季一眼,語氣低落的說:“其實我們都明白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不願意說出來。你第二季是很冰冷,可我知道你關心我,你一直都在我身後站着,你就是不願意說。”
“第二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明白你的心思,可你爲什麼要默默的付出,甚至用你的生命來保護我。”
嘆了口氣,天奇低語細聲說:“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林天奇如果真的是林家親生的,或許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可林天奇爲什麼偏偏是中長家的人,第二季,是老天在捉弄我們嗎!”
說着,天奇心思酸酸的,情不自禁的握着第二季冰涼的玉手,繼續說:“我現在明白了很多的事,我失去了童年的純真,我的朋友真心待我,卻因爲我身份的緣故我不得不對他們下手。這段時間,我做了很多錯事!這些事你第二
季明白,我也明白,可我沒辦法去訴說,如果可以,我到希望找到我爸媽之後,遠離這個紛爭的世界!”
“第二季,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當我看見你躺在地上還想着我的安全的時候,我的心在痛!這是不是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貴。”
天奇壓抑了很長時間,這突然說說心裡話,帳篷中的氣息顯得悲傷起來!那個冷漠的大男孩,或許他真的累了。
等在帳外的莊語詩她們,忽然聽到天奇這落寞的語氣,還有對昏迷中第二季說的話,她們這才發現她們忽略了天奇還是個孩子,儘管有那令人遙不可及的身份,可他的年齡所面對的事,會壓壞他的。
“納蘭,我們雖然愛他、在乎他,可我們都忽略了他的感受!”語詩心疼的說。納蘭點點頭,說:“他從不告訴我們他心裡的想法,我們也都沒問過,沒想到他心裡壓着這麼多的事。”
辛空月也沉默了,乜沛更是沒有說話,因爲她們想法跟莊語詩和納蘭一樣,都忽略了天奇才十八歲,他能承受的東西,是有限的。
營地中,不但有大批高手守着,趙將軍和錢將軍更是下令將重武器拉出來,一旦有人空襲,就狠狠的打,務必保證元帥的安全。
那晚的戰爭,是天奇一手策劃,戰術也是他部署的,藍家和赫連家的前鋒大軍和中鋒大軍都遭遇創傷,這兩天正在休整,趙將軍他們很佩服這位年輕的元帥。而這兩天,營地中陸續有隱勢力出現,都是爲保護元帥而來,這讓八大將軍很疑惑元帥究竟是什麼人?
奇門那邊的兄弟也都知道他們的門主正在療傷,奇門兄弟沒有因爲天奇受傷而停下對藍家的破壞行動,而是更加瘋狂,墳營出動了不少兄弟,衛國九死一生在死亡邊緣徘徊。
褶子山將奇門的事暫時交給劍芒和秦無敵他們,與翀連夜趕往紅色指揮部。褶子山和翀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們趕往這邊,都是爲了下一步的動作,畢竟天奇的身份已經暴露,大軍作戰怕是會有變動。
來到營地中,翀與她父親聊了一下,這才起身往後面的營長而去,當看見莊語詩她們這些後宮的人都在第二季的帳篷外,她上前瞅了一眼,小聲問:“天奇在裡面?”
莊語詩點點頭。
翀帶着詭異的笑容將莊語詩、納蘭、辛空月、乜沛四女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玩笑道:“我怎麼感覺你們後宮的人似乎有點兒不正常,這關係,真讓人擔心。”
辛空月和乜沛望着翀狡黠的笑容,莊語詩似笑非笑的說:“要不你也進來,有你一個位置。
”
“別別別...我可受不了中長家後宮的約束!”翀連連擺手。
“慢慢的你就會適應的,翀,聽說你鑽過天奇的被窩,你別想抵賴!”
翀翻了個白眼,上一秒的粲然笑容瞬間凝固在雙頰之上,玉手搭在納蘭刀削般的香肩上,大大咧咧的說:“我那是跟他開玩笑,不是搞曖昧,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撲哧....”
看見翀怪異的動作,幾女都笑了起來!納蘭抿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道:“我倒是希望你加入,但你要是堅持不肯,我們就不勉強了。只是我公公那裡,他要是給冥王下一道指令,你是蹦達不了的。”
聞言,翀璀璨笑容這一次是僵住在細膩的臉蛋上,欲哭卻無淚的望着難得一笑的納蘭,道:“納蘭,沒想到你平時不說話,還挺會陰人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弄進後宮我跟你沒完。”
翀不無語纔怪呢!要真想納蘭說的這樣,她老爹冥王非綁着她把她扔到天奇的牀上不可,冥殿冥主又怎樣,能飛出中長家的手掌心。
幾女調侃着,不大會兒,天奇出來了!幾女看見天奇眼眶泛紅,她們雖然心疼,但也不會主動戳天奇的心事。
翀勾着天奇的脖子,笑道:“所有人都在等你,你這個天宮太子應該去見他們了。”
天奇雙手插在兜裡,仰頭望着烏雲的密集的天空,搖頭說:“見了,性質就變了!”
“瞧你...怎麼?有心事?”
“沒有!”
“鬼才相信你沒心事,你不說就算了!走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莊語詩走到天奇面前,柔聲道:“去吧,我和納蘭陪你去。”
“奇少,去吧!”辛空月也出聲道。
這時,辵慢慢走了過來,她看見幾女一眼,對天奇說:“奇少,帥帳中很多人都等着見你,趙將軍讓我過來看看。”
“辵,你知道我的身份嗎?”見辵搖頭,眼眶發紅,天奇苦笑一聲,擡手捏了捏這丫頭的臉頰,道:“你們馬上就會知道的。”隨後對莊語詩她們說:“一旦我走進帥帳,那些人應該會用特殊的方式跟我見面,這一見,以後我或許就會受到很多的限制。”
“你沒有選擇。”語詩和納蘭異口同聲的說。辵疑惑的問:“奇少,你不是邊陲林家的人?”
“不是。辵,我不是要隱瞞兄弟們,不要多想。”
“我沒有責備奇少,更不敢。”
翀打斷道:“好了,辵你跟去就知道了!天奇,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