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武楓等人出場,噪雜的廣場瞬間引爆,沖天的喧譁聲響起,無數的目光投射過來。
方雪兒等人感到有些驚悚,他們畢竟是體修,這麼多法修弟子的目光讓他們感到壓力山大,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就像渾身每個毛孔都被人看得仔仔細細。
老孫幾位首席也感到幾分緊張,這場面簡直……太刺激了!
龍虎道人眼中燃燒出火焰,就是這個範兒!曾經名震神音島的體修隨着煉體峰的沒落而逐漸離開修士的視線,但在今天,無論成敗,一切的榮耀都已迴歸!
武楓神色平靜,有沒有人關注他都無所謂,只要儘快戰鬥就好。
雲端上空,洗月宗主和另外七大隱退長老坐在仙桌上,這個巨大的八仙桌上擺滿仙酒靈果。
“好戲終於開始了。”紅袍老者笑眯眯地遞一塊切好的仙果給肩上的雪白小貓。
“不知道這小丫頭現在是什麼境界?”溫婉美婦輕笑着道:“三十年前她就領悟出神域,這次應該會有更大驚喜吧。”
“月兒可不再是小丫頭了,說不定再過幾年,就能夠跟我們平起平坐了,但願他夠資格讓月兒出場吧,雖然這個很難。”另一個精瘦的黑臉老者撫須笑道。
洗月宗主神色平靜,雙目中卻隱含着精光,上三峰的精英才是洗月宗真正的力量,憑千輪和水月的天賦,連和洗月宗並列的六陽門和雨琴宗都要忌憚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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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古老的宗門,最重要的就是傳承!
年輕一代的強盛和衰落,基本就象徵着這個宗門的興衰!
而毫無疑問,洗月宗並不缺乏天才,但這一次出了一個武楓,超出他的預料,不管來歷如何,但絕不是其他宗門的人,沒有誰會傻到把這樣的寶貝放出來!
只要他運籌的好,武楓就是洗月宗弟子!
這時,遠處天空中一聲鳳鳴響起,藍色的流光從天邊蔓延過來,如海水般席捲,將雲霧都染得一片碧藍,伴隨着一道清晰地鳳鳴,從藍色雲霧中掀起一道颶風,天空中忽然間昏暗下來,被一道巨大的身影遮蔽!
一隻無法想象的巨大神鳥,頭頂六簇精緻的羽毛飄逸,跟傳說中的鳳凰有幾分相似,加上渾身湛藍色的羽毛,閃爍着鍼芒般的豪光,將天空都映得宛如大海。
騷動的廣場剎那間寂靜下來。
沒有人會不認識——水靈峰護山神獸,水仙鳳!
雖然名字有個鳳字,但並非是鳳凰,只是具有極高的鳳凰血脈,縱然如此,它的實力也是直逼神仙,傳說中的六階妖獸!
在水仙鳳的背上站着一排黑點,從空中飄下,不是水靈峰衆還有誰?
華麗,強大,高貴,蔑視一切的出場,加上水靈峰主在內,一共有八個人,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種平靜,淡定,還有一絲優雅的微笑。
全場沒有喧譁,只有屛息。
這就是水靈峰!
傳說中無敵的第一峰!
扼殺奇蹟,終結所有傳說!
一切天才在水靈峰面前,都被抹殺!
這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語,之前武楓一路挑戰所帶來的熱血和衝力,讓所有觀賽弟子覺得會創造奇蹟的這股信念跟力量,隨着水靈峰的出現變得蕩然無存!
那八道身影如雕塑一般,彷彿是古老的榮譽象徵,沒有人可以超越他們,沒有人!
八個人直接落在仙台上,爲首的水靈峰主是中年儒雅男子,向廣場微微點頭微笑,就直接轉身來到參賽席。
譁!
全場爆發出沖天的歡呼,有一種信服不需要解釋!
“水靈峰無敵!!”
“幹掉他吧,秒殺!!”
所有內門弟子都燃燒了,奶奶個腿,是時候讓這些外門土鱉見識一下內門真正的力量了!
千輪?她雖然強,可是還有限度。
但水靈峰不同,歷屆的火靈峰時而會出現天才,但無論多麼讓人震撼的鬼才,在挑戰水靈峰時,往往只是派出第一個弟子,就直接橫掃全場!
這是絕對的力量壓制!
輪到上一屆千輪出場時,當時千輪的力量就十分恐怖,但只擊敗水靈峰第二名出場的弟子,在第三名出場的弟子手裡還沒撐過三個回合,就被直接打出場!
感受到臺下煥發的活力,龍虎道人神色凝重起來,水靈峰在內門就是一座豐碑,無法跨越,凝聚力是超出任何一座靈峰的。
“這就是擊敗千輪的體修小子麼?”水靈峰參賽席上,一個相貌妖異的青年手託下巴,懶洋洋地斜眼打量道:“沒什麼了不起的嘛,千輪居然會輸給他,看來是偷懶了。”
“也不見得。”旁邊一個少年笑了笑,長得十分乖巧,一看就是聽話寶寶的類型,“千輪公主的僞神域還是不錯的,他能夠獲勝,多半是領悟出真神域,以這個年齡來說,相當不錯了。”
“嗯。”旁邊一個抱劍靠椅上的青年淡淡點頭。
另外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也表示贊同,只是……這種認可是一種居高臨下的。
水靈峰主淡然一笑,體修天才麼,聽說最近很蹦達,雖然擊敗了千輪,但……千輪算啥?
最近內門議論的都是體修,幾百年前這個流派確實輝煌過,但優勝劣汰,差的終究登不上大臺面,尤其是擊敗千輪後,竟然有人揣測水靈峰跟煉體峰一戰的勝率,雖然得出結論是水靈峰的勝率高,但……這是不可原諒的!
如果只是幾個人揣測,他還不會當回事,但整個內門都在議論,他就有點小小的不爽,難道水靈峰一直以來保持的無敵姿態都是渣麼,只是隨便一個跳樑小醜就能推翻?
“李青,你上吧,不用留情。”他微笑着說道。
“啊,師傅,你不是說先讓我上麼?”那長得十分乖巧的少年垮下臉來,可憐兮兮地看着師傅央求道,“你不能耍賴啊!”
水靈峰主微微一笑,道:“最近大家似乎有點忘記水靈峰的存在了,是時候下點猛藥,你就等下次吧。”
“啊,師傅,你不能這樣臨時改變主意吶,嗚……我就是爲這個纔來的啊!”少年哭喪着臉,知道師傅雖然喜歡亂改決定,但從不是因爲別人的勸說而改,而是……自己想改才改,所以勸說沒用。
叫李青的是抱劍靠椅的青年,他睜開雙目,淡漠地掃了一眼對面的武楓,起身道:“是,師傅。”
不留情麼?他從不知道什麼是留情。
“哎!”少年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玩物,這麼快就要被玩死了。
另外幾人各自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說實在,如果不是知道宗主在觀看,他們才懶得出場,這種東西隨便派個人來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