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廣目天王此際的速度,只見他一瞬之間便已經奔到了秦幽臉前,一雙眼睛透着陰寒。
據說佛家經典記載,廣目天王貎苦平庸,但生就淨天慧眼,乃一個慈愛神將,但是此際這個人間的廣目天王,他那一雙陰冷的眼睛真的很難讓人把他與“慈愛”一詞聯想在一起。
反觀一旁已經重殘不起的增長天王,這個佛經中記載永遠都是橫眉怒目,神態冰冷,令人望而生畏,百鬼見子皆驚,儼如死神再世的的他此際卻一臉的期盼,臉上並沒有冷冰之色。
是的,他在期盼着。
他們四人都是漢子,都無懼生死,但是,他們都沒有死亡過,他們沒有死亡的經驗。增長天王此際在知道,原來自己將死之時心境是如此的無私。
他此生最後一個盼頭就是:逃!
期望能逃出生天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那廣目天王。戰友同袍之情,居然在這一個冷臉殺神心中升起。
廣目天王也沒有辜負於他,只見他一手扣着秦幽的手腕,冷哼一聲:“叛徒!”
秦幽聽到這話,雖然本能地想要掙脫,但其實一顆心已經沉了下來。無異,四大天王在青月宗上的地位之高,並不是林宏可以比得上的。
除了宗主之外,他們四人的地位便是最爲超然的,作爲青月宗徒衆的秦幽,心中說沒有對這四人有所敬畏、尊重,那是假的。
現在,廣目天王如此冷硬地以叛徒來稱呼自己,讓她一顆芳心一沉,她……開始無顏臉對衆生。
“小幽,不要聽他的!”陳楓遠遠地感覺到秦幽的心境變化,急怒地大叫一聲,可是他卻不敢上前。
他也是青月宗出身的,自然清楚這四大天王的脾性,如果此際自己上前的話,那麼把廣目天王逼急了,他可能會相害秦幽!
不知不覺間,陳楓已經開始重新在乎秦幽的生死,感受。只是,以前在乎,是因爲她是他幼時的玩伴,而現在呢?
他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與秦幽並沒有夫妻之情,可卻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秦幽的心中,此際依然對自己有所隔膜。
相信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身體是如何讓陳楓所佔據,對於一個只愛女人,不愛男人的女中豪傑來說,這是多麼殘酷的傷害啊!
而最主要的是,她那足以傲視同伴的修爲,居然也因爲這一個這一個該死的男人而損失一空,她心中說不恨,假的!
可是後來,那一夜,秦幽與陳楓,還有羅柔的一夜瘋狂之後,她開始動搖了:“到底,我是不是真的只愛女人,不愛男人嗎?”
“是的,男人都是髒污之士,他們只會欺騙女人,玩弄我們的肉體感情!”每一次動搖時,秦幽都會這條對自己說,希望能讓自己堅定起來,可是……
結果卻往往不盡如意。
廣目天王趁秦幽如此一呆,馬上把她的手扣得更緊。其實他這是多餘的,現在秦幽雖然武者的本能還在,但她已經功力盡失,根本就反抗不了。
他之所以如此做,不外乎是心中緊張,故此纔會如此慎重而己。
“啊!”秦幽一聲驚呼,人被廣目天王扯着離去。
“小幽!”陳楓一聲大叫,但他卻沒有追上去,他只想:“我
的速度再快也好,也快不過廣目天王殺人死秦幽的速度,貿然追趕,小幽她太危險了。”
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他眼角含恨:“該死的,青月宗,看來我不讓你亡宗我就不配叫幽魔邪少了!”
“我不找上你,但你居然連我的女人也敢捉走,哼!青月宗,你不需要再在江湖上留名了!”
想着,陳楓把魔幽刀收回體內,剛纔情況緊急,沒有人有心思去想陳楓爲何能憑空變出一把殺刀,但現在風波已過,所有人都注意到陳楓的行爲。
但來人中不乏各行業領域中的強人,他們知道,那些事不能說,那些事一說就要面對毀家滅族的災難。
不得不說,在衆來賓的眼裡,陳楓的戰跡是輝煌的,四大天王在來賓們這些普通人的心裡已經是妖孽級的存在了,但是陳楓比他們更加的妖孽。
他,以一人之力,把四天王打得一死一殘一重傷,雖然,最後還是讓其中一個逃走了,但是衆人都認爲,陳楓不追並不是不敵,而是顧慮到人質的安全而己。
如果說陳楓只是一個普通商人,一個有點黑背景,在政界扶持了一個代言人,在商界展了一翻腳腳的普通人的話,他們只會顧忌,並不會害怕,但現在不同了。
他們都看得出來,陳楓是來自一個他們所不瞭解的理域,有誰能一掌把人打至重傷致殘,有誰能憑空變出一把殺刀的?
剛纔廣目天王逃離時的速度,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剎那之間他便帶着一個人逃遠了,這還是正常人的速度嗎?而這一個強人,因爲陳楓才逃,而且爲了保命還要捉捕人質,那麼更能從側面證明陳楓的強大無匹。
這麼一個強大,恐怖的存在,沒有人希望能與他成爲敵人,就算不能成爲朋友也好,最小也要保持一種你不理我,我卻也不敢惹你的關係啊!
凌風等人收擡了戰場,雷小虎這一對新人最是無奈,一生一次的婚禮因爲出了這一等變故,只好草草收場。
當凌風等人收拾好戰場,婉轉地把所有的賓客安撫好請走,然後就去到了陳楓的所在地。
當凌風等人忙活完時,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陳楓早便已經在新龍閣酒樓的部長辦公室裡面等待着,他的煙癮本來不大,但是凌風這老煙槍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菸草味,這讓凌風知道,陳楓的心現在很亂。
凌風讓所有人在外面等待,一個人走了進去,關上門。
臉上帶點愧疚之色:“老闆。”
“哦。”陳楓捏掉香菸,再點一根,擡頭望着凌風:“算了,不關你的事,今天來的都是高手,你們阻止不了是正常的。”
“嗯。”凌風無言以對,坐到了對座,問:“老闆,這次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我有得選嗎?”
“沒有。”凌風搖了搖頭:“秦幽被虜,我知道老闆你不能不救,但我想,一個有着如此高強古武高手的組織,並不是一個世俗組織!”
凌風記得,廣目天王捉捕秦幽時說過“叛徒”這詞,證明了他與秦幽都是來自同一個組織。
高手已經夠恐怖了,有組織的高手,更是讓人望而生畏。
“是的,青月宗,武林三大宗派之一,傳承數百年,底蘊自然深厚,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的
理由,除了秦幽之外,我更有一個理由,讓我必須去青月宗一趟。”
“我知道。”凌風吐了一口氣,手指敲着桌面。
陳楓很早之前便已經發現凌風這一個小動作,他每當緊張的時候就會如此,陳楓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着凌風。
“老闆,我不反對你去青月宗,因爲我知道反對也反對不了,但我想說的是……你不是一個人。”凌風最後幾字基本是從嘴角處駢出來的,說得極其用力:“現在,你的家業大了,你的一舉一動都關係着下面一衆兄弟的生死存亡,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你要考慮更多,所以……小心!”
陳楓心中一陣感動,凌風不是一個喜歡感情外露的人,他口中“小心”兩字,比起任何人說出時的含金量都要高。
“知道了,如果……我回不來,你坐了我的位置。”陳楓鄭重地說。
“不成。”凌風搖頭,堅定地拒絕:“老闆你此行雖然兇險,但你不能立死志,方法有千千萬萬種,拼命是最後的手段,能自保的話先自保,你要記住,不止秦幽一個,還有宋小姐他們,都在關注着你,你不能拋下他們任何一人。”
凌風不是一個喜歡談及兒女私情的事,但是兄弟情義他用過了,兒女情長現在就成了他勸導陳楓的理由。
“我知道了,我只是作一個最壞打算而己,青月宗現在……想殺我陳楓,難了!”陳楓說得自信滿溢。
自從當年青月宗三百高手盡毀時,青月宗的元氣便已經大傷,那些小年徒衆雖多,但這麼短短几年裡想要接替老一輩高手的位置來撐起青月宗,無異是癡人說夢。
如若青月宗不是無人可用,那麼今天來的並不會是四大天王,四大天王何等人物,雖然陳楓是強,但也不需要四人委尊降貴親至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青月宗無人了。
一個缺少新血的宗派,他名聲再響也好,也只是一隻紙老虎而己,陳楓並不放在眼內,現在讓他擔心的是,自己前往營救秦幽時,會否把青月宗逼得狗急跳牆呢?
還有,羅柔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人引開,羅柔出身天墓,天墓的保密措施不比青月宗弱多少,照理來說,青月宗根本就沒有可能在短時間裡查出羅柔的底細,更查出她有着本神境修爲的。
難道是巧合?
陳楓搖了扔如地,他從來都不相信巧合的。
“老闆,話我說到這裡,我近段時間想跟葉冬一起到J公司一趟,那份文件讓我們不得不去,我們會保重的,而你……我想以一個兄弟而不是下屬的身份得到你的保證,你會回來跟我一起喝酒!”
陳楓一聽,心中一暖。
兄弟,這對於男人來說,是多麼誘人的一個詞,男人的寂寞不能只靠女人來彌補,很多時候,陪着男人的都是男人,而那些男人稱之爲兄弟。
陳楓站了起來,鄭重地說:“我陳楓,欠你凌風一頓酒,我會還的!”
“我等你。”凌風說着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走時他頓了一下:“對了,剛纔小虎說了,讓老闆你不要自責,破壞他婚禮的不是你,而是青月宗!”
“好……好兄弟!”陳楓心中又是一暖,原淶,這短短一年裡,他已經得到了太多了,有多少兄弟在爲他擔憂,爲他設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