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讓陳楓驚訝的事情。天尊門的強大已經無需多言,作爲如此強大宗派的門主,其實力一定是逆天的存在的。
一個強人,縱使未曾謀面也好,心底裡面也已經接受了他存在於這一個世界上的事實。就如那些知名的歌星影星一樣,縱使我等小民現實裡面不認識他也好,也知道他們的存在,忽然有一天,電視新聞告訴你,某某知名影星過世了。
是的,對生活是沒有影響,但是心裡卻有點不能相信。更何況,現在不是一個不相干的影星離世,而是一個可能會影響陳楓一生的絕世高手過世啊!
“天尊門主一代梟雄,真是可惜啊!”陳楓捉不準藍小樓與天尊門主的關係,故此虛情假意地說了一句。
“是挺可惜的。”藍小樓附和,而他話語中那一絲無所謂讓陳楓捕捉到。
陳楓馬上又問:“那大唐是什麼東西?”
藍小樓想了一下,然後才說:“其實,我們知道的也不多,知道大唐存在的相信只有天尊門主與黃泉前輩,照這樣推理,我想大唐裡面知道我們天尊門存在的,也只有他們的族長之類的人物。”
陳楓點頭表示認同,單看天尊門就知道了,天尊門如此強大,但當天,青月宗等公認的世俗超級宗派一樣對它無所耳聞,可想而知,它的神秘,門內的保密將是嚴謹到一個怎麼樣的情度。
而大唐,應該是一個跟天尊門相等的組織,這麼一個組織與天尊門一般神秘,這是可以理解得了的。
藍小樓見陳楓有面現理解之色,纔敢繼續往下說去:“我只知道,大唐是一個與天尊門相等的存在,它是以宗族的形式傳承下來,而光聽字面,可以猜測得到這一個宗族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大唐李氏?”陳楓脫口而出。
藍小樓點頭:“是的,大唐這一個宗族,如果我的猜測無誤的話,那麼它是一個根正苗紅的王族後裔。”
“嗯。”陳楓沉吟一下:“關於大唐的事,我想你知道的也不會太多,是不?”
藍小樓點頭:“是的。”
“所以我也不再追問這一點子上的事,我只想問,天尊門滅了,大唐的人會怎麼樣?會否把所有的羅天高手都收編到大唐旗下。”
這一點是陳楓最擔心的,因爲枯木禪師的關係,所以天尊門纔不對自己動手,依然讓他活得逍遙。但是,大唐絕對不會賣枯木禪師的帳。
只因,大唐乃王族之後,天生就有一股普天之下,唯我至上的思想,或者以前的天尊門存在,還可以讓大唐有所顧忌,所以纔會放任那些屬於天尊門的高手存在,更貼切地說,是他們沒有辦法去管。
但是,現在天尊門將滅,天尊門的高手已經沒有了靠山,那麼……如果大唐出手要招攬,同樣作爲羅天絕境高手的陳楓,絕對沒有幸免於難的可能。
藍小樓又再思考一下,眼裡忽然冒出智慧的光茫:“我想……不會招攬。”
陳楓看着他那一雙散發着精光的眼睛,腦中靈機一動:“是的,大唐不會招攬原天尊門的高手,他們只會……清滅!”
“陳大俠所想極是。”藍小樓先拍了陳楓一記馬屁,然後點明:“大唐用王裔之後,天生就有一股至高無上的思想於族人的腦內,天尊門這等民間門派能跟他們並列千年,相必他已經忍受夠了,現在天尊門滅了,爲了消除這一段不光彩的歷史
,他們只好……”
“把知道的人全部殺死。”陳楓不能理角,現在是法際社會,唐也滅了一千多年了,這些食古不化的大唐後裔,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思想?
“好了,這事先不提。”
陳楓心裡作出決定,一定要儘快把各門派的勢力統一到手下去,不然面對大唐這一個比天尊門更恐怖的門派時,他一點勝算也沒有。
“我現在很想聽一下,那位姓蘇的兄臺,你有什麼消息打動我,讓我照顧他的下半生?”
藍小樓左右張望一下:“陳大俠,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陳楓看了一下,的確,這裡雖然偏僻靜,但偶爾也有幾個行人來往。如若真的是重大秘密的話,那麼就算多一個人知道也會變得危險萬分。
“跟我來。”陳楓說完拉着水月,率先而去。
藍小樓馬上跟上,以他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陳楓,但在陳楓不全力展動身型的前題下,要追上他不是沒有可能的。
十分鐘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墳地。
墳地是Y市的公墓,近幾年來,因爲政策的關係,全國上下大多數已故的仙人墳地也已經遷移了,可還有那麼幾個民風彪悍的城市不願意配合。
陳楓看了一下,這一個墳地的風水也不錯,只是有一條運脈被壓住,所以Y市這麼多年來也就這樣半死不死地發展下去。當然,陳楓對自己的推測不太敢說百分百準確。
只因,他在青月宗上學習時,他只相信自己的實力,對於風水命理這一門類的學說也只是隨便聽聽而己。
陳楓先到一步,讓水月到外面等着,以免這墳裡的邪氣沾染了她,同時更讓她把風,不要讓人靠近。
水月前腳剛走,藍小樓就來到,看到了墳地,有點慌亂。
“藍兄,你相信鬼神?”
“非也。”藍小樓搖頭:“只是感覺到冥冥中自有天意而己。”
“爲何如此說?”陳楓不太明白:“好了,說說那個所謂的千年之秘吧!”
“嗯。”藍小樓坐到了一處墳頭前,慢慢地說:“天尊門主監終前對木長老與黃泉前輩說了一個秘密,一個關於龍脈的秘密。”
“龍脈?”陳楓終於明白,爲何藍小樓會說是天意。想想也是,在一處墳地處談論關於世上某處龍脈的事,不是巧合得有點過份了嗎?
“是的,是一處龍脈,而且此處龍脈更是一個寶藏,當今之世,知道這一個龍脈所在的人只有木長老與黃泉前輩。”藍小樓的眼神有點閃爍。
陳楓呵呵一笑:“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啊,那位姓蘇的兄臺,我會像對待藍兄一樣,對他禮待有加。”
“如此就最好了。”藍小樓呵呵一笑,忽然變臉:“老闆!”
“啊!”陳楓吃驚,這傢伙前一刻還十分的有高手風度的,但怎麼這一刻變得……對了,是猥瑣。
他的臉上,有着淡淡的哀求之色,眼波之中泛着對某種事物的怨恨,然後,他以淒涼萬分的語氣說:“老闆,陳老闆,你身上有銀兩嗎?”
陳楓差點沒繃住,險些一腳滑倒。
伸手入伸內掏自己的錢包:“要多少。”
“不多,夠吃一碗,不,兩碗豆腐腦就可以了。”藍小樓舉起的手指由一隻變兩隻,並且抱怨着說:“老闆,我幾十年沒有來這個世間行走,想不到啊,我當
年使用的銀兩到現在居然已經不能用了。”
“是啊,時移世易啊。”陳楓也不多想,直接把自己的證件全部掏了出來後就把錢包扔給了藍小樓。
藍小樓一接過便翻看起來,看着裡面那些血一樣紅的鈔票,心花怒放。
“對了藍兄,以你羅天絕境的修爲,你不會這麼不經得起餓啊?”陳楓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別說是羅天絕境了,就算是當初還沒到達羅天境界的自己,也不是在青月宗下那個神秘溶洞餓了多天,而且天天賣力地打洞,但他卻依然感覺到自己還沒有到達極限啊。
“陳兄,此言差矣。”藍小樓把錢包放好,又再變臉,只是,這一次變得更加的嚴肅:“我可以經得起餓,但經不起饞。”
“有分別嗎?”陳楓不太明白。
“有!”藍小樓肯定地說,“餓只是人體的一種生理需要,一種本能,我們這一種人,已經可以無視本能的缺陷,當然,不會是無止境地無視下去,如若,我一年半載不吃,我一樣會活生生餓死。”
“這個我理解。”陳楓點頭。
“而饞跟餓不同,餓是本能,可以通過自身的強大來壓制,可饞卻是……人心,是慾望。”藍小樓最後幾字說得極重。
“慾望?”
“是的,我入天尊門前跟師傅遊學天涯,師傅是一個郎中,他治病救人無數,可是……他卻有一個怪病,其實這怪病在師傅的醫術之下並不難治,只是需要時間長一點,以及……戒口。”
“戒口”兩字藍小樓又再加重了讀音,陳楓不能理解,不就是飲食節制一下而己嘛,怎麼說得好像很嚴重一般似的呢?
“師傅那怪病要長期治療,治療期間不能吃任何肉食,一年過去了,師傅挨住了,兩年過去了,師傅開始動搖,第三第四年,師尊也勉強挺了過去,但是……第五年,師傅在一處墳頭髮現一塊別人留下拜祭先人的燒肉,說真的,那燒肉……真的不怎麼樣,但是……師傅卻挺不住了,最後吃了一口,五年的治療全部白費,人也因爲怪病復發而死。”
藍小樓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曾經享受過,他知道肉味如何,他心中有對肉、有對享受的慾望,忽然有一天,你讓他戒除一切慾望,讓他吃齋渡日,或許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他可以挺過去,可是如果是五年呢,十年呢?”
陳楓也聽出了門道,就如他此際一般,他享受過最奢華的生活,只因他有錢。但如若有一天讓他節儉起來,讓他吃那些最下三濫的菜式,住在那陰暗淺窗的小平房裡,他……會挺得住嗎?
他的胃可以適應那最粗糙的糧食,他的骨子可以讓他睡在木板牀上依然能夠安眠,但是……他的心呢?會不渴望錦衣玉食,不渴望高牀暖枕嗎?
陳楓發覺,就算自己是羅天絕境的高手也好,他也逃不出人心的掌握,原來……一直以來都自以爲強大的他,居然連自己的心也鬥不過去。
“藍兄,現在你的慾望是。”陳楓喃喃地問出一句。
藍小樓思索一下:“一碗豆腐腦,我想,我總有一天,也會像師傅一樣,死在慾望之下。”
陳楓相信,如果不然的話,藍小樓也不會刻意隱瞞一個事實。那事實就是,知道龍脈所在地的並不止木一魂與黃泉兩人,剛纔陳楓從藍小樓眼中那閃爍就已經看得出來,還有第三人知道那龍脈所在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