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每一次的權力交替也是血腥萬分的。但是在陳楓眼裡,現在這一場瑤族的權力洗牌預演,只能給他一個感覺:這是小孩子的玩意嗎?
只見,臺上已經有兩個瑤族的青年在……在竟技,陳楓打眼看去,兩個瑤族青年都不是什麼高手,十五、六歲年紀的他們雖然都比外面的同齡青年要強壯那麼一點,而且學了一點外門功夫,但是他們打得保守至極。
只見一號青年一拳打出,是直拳,那直拳的直甚至讓人懷疑是用尺子量過的,手臂與地面純九十度的平衡。這麼一拳,已經可以列入教科書中,成爲最標準的教程了。
而二號青年,也就是臺上的另一人看到這麼一拳直拳的打出,雙手交叉抱在臉前,任由讓他擊來。
陳楓不明白,爲何明明還有如此多的活動空間,爲何二號青年就要如此標準地擋格,爲何不閃避一下呢?
開頭時,陳楓認爲那是一個誘敵之計,只要一號青年擊中二號青年,二號青年硬受這一記之後必定會身法突然加速,然後以雷霆的拳威打一號青年放倒。
但是……意外的是,這樣的情況沒有發生,兩個青年反而是雙雙彈開,然後還是你一拳我一腳地來往着,那感覺在陳楓的眼裡根本就不像在進行決鬥,反而像在進行一場表演賽。
而且,這表演賽的質量,陳楓認爲電視上轉播的也比他要高,只因兩名青年的面上都是一臉的嚴肅,如果不是他們所處的擂臺真的突了出來,讓他們成爲了衆人目光的焦點的話,那麼還真的沒有半點特別。
起碼,在電視上看到了所謂什麼武術比較賽,雙方表演者也會因爲不同的情況作出不同的反應,臉上擺上不同的表情,陳楓覺得,那樣的表演賽可看性高得多了。
“這是擂鬥嗎?怎麼我就感覺到像是小孩子的玩意一樣的?”陳楓自言自語,引來了周邊瑤民的注意。
那些觀看比賽的瑤民都是男子,沒有半個女人在場,可見……在瑤族之中,就算是這樣的“血腥”比賽也好,也是男子的專利,不能讓女子參與其中,甚至連觀看的權利也是沒有的。
一個瑤族中年男子好像有點不滿,聽到陳楓的話後望着他,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陳楓也不介意,反正他說的是事實,忠言永遠是逆耳的。他的心裡,早便作好了被人質疑的打算。
那個瑤族男子可能也因爲陳楓是外客的身份,所以雖然不滿也好,也不敢說什麼,陳楓嘆了一口氣:“這一個國家,不論那一個民族也好,都是如此……柔善的,非被逼到死角也不會強硬起來。”
陳楓眼看被男子如此望住也不是辦法,對他笑了一下,抽出一根菸……煙是盤山虎那天給他的焊煙,味濃,夠嗆,偶爾抽抽還好,長抽的話真的不怎麼成。
點上之後,煙霧極濃,再包了一根給男子,問:“哥們,這比賽你怎麼看?”陳楓純粹是無話找話來說。
他已經決定了,下一場就跳上去,把所有人放倒,但是現在看這節奏,這表演賽起碼要進行多十多二十分鐘,甚至要半個小時也說不定。
他發現光等真的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故此……他
纔會跟那男子如此說話。那男子也可能抽了人家的煙,不好再繼續擺出一張不滿的臉,想了一下:“我覺得應該瘳強機會大一點,除非……”
“哦?”
“除非他不出手吧。”男子淡淡地說:“不過我認爲很難,他是一個好戰狂人,讓他不出手,這簡直就沒有可能。”
陳楓忽然對男子口中的“他”有了興趣,他記得,昨夜盤王祭時,站在高臺上祭盤王大神的是一個帶面具的青年,那青年招到了瘳強的忌恨,陳楓有理由相信,那面具青年纔是整支瑤族中最強的後起之秀。
“他是誰?”
“呃?”男子明顯地一愣,很快他便想到陳楓不是族內人才反應過來:“我們族裡都沒有人叫他的名字的,只叫他小盤王。”
陳楓來了興趣,到底這一個青年有什麼利害,居然可以用“盤王”爲號?在瑤族,盤古大神是最讓族人尊敬的,沒有一定的神通者敢以此爲外號,那跟找死沒有什麼分別。
男子說着忽然嘆了一口氣:“可惜,小盤王是一個啞巴。”
啞巴?
陳楓心中一動:“他從出生那天起便是啞巴的嗎?”
男子搖頭:“不是的,他小的時候還活潑,而且族長說他的天份很好,練武功很有天賦,只是不知道,爲何兩年前他一夜之間居然啞了。”
武功?
一夜之間啞了?
陳楓不敢相信,望着男子:“小……小盤王今年多大?”
“十七!”男子有點哀傷。
“十七歲,羅天高手?”
陳楓全身一震,他,自命天才過人,但也要在二十多歲才能達到羅天絕境境界,雖然後面的進境快得變態,雖然他已經不想再讓境界踏前了,但是……對於一個只有十七歲的羅天絕境高手來說,這依然很震驚人的。
不對啊,兩年前小盤王變成啞巴,那十七減二不就是……十五。一個十五歲便能達到羅天境界的高手,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陳楓疑惑的是怎麼昨天晚上,自己那一眼沒有看出一絲的端倪的呢?
這個時候,擂臺上的兩個青年已經分出了勝負,陳楓擡手一看手錶,這一場表演賽用了將近半個小時。
再擡頭看看擂上,只見擂上那敗倒的青年根本就沒有受多少的傷,只是氣喘而己,陳楓很難接受,比武不是應該拳拳到肉,招招致人死地的嗎?怎麼現在居然是打一場表演賽,規規距距地打下去,打到最後體力不支那一人就算失敗的呢?
這樣的比賽,陳楓覺得很沒有看到,他相信不用自己上臺,換着那一個小盤王也好,不到十五分鐘,就足夠把這瑤族的青壯年全挑了。
只是,那一個勝利者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水平在陳楓眼裡根本就不入流一樣,只見他有點得意,對着一旁的盤瑤行了一禮。
“我靠!”
天地良心作證,陳楓這一罵並不是因爲妒忌什麼的,而是……這丫的居然行的是西方的禮節,而他身上穿的民族服飾,讓他行這一禮顯得很不倫不類。
這一禮,讓一直以來表現出一個女漢子形象的盤瑤也有那麼一點接受不
了,只見她的臉容僵硬了一下,抽蓄兩下之後纔回過神來,對着那勝利者點了點頭。
那勝利者好像很高興,對着下面的人抱拳說:“現在,我勝了第一輪,我願意接受所有人的挑戰!”
“白癡。”陳楓罵了一聲。
站在他身旁不遠處抽着煙的男子聽到他的罵聲,馬上回頭過去,不解地望着陳楓。陳楓自然不理會他,以他的性格就是我有不懂的可以問你,你不明白的你不要煩着我。
想了一下,陳楓開口:“這擂臺戰怎麼纔算最後的勝利者的,不要告訴我,只要有人上來挑戰都要面對,然後打到體力不支被人比下去,眼睜睜看着那些耍滑頭的,計算好時間最後上臺的傢伙贏了這一場比賽吧?”
男子一聽,馬上回答:“當然不會。今天整個白天,你都可以上臺挑戰,只要你能連勝七盤,那麼你就能成爲擂主,到了晚上,所有擂主就會進行一次比試,最後勝利的擂主就算整場擂斗的勝利者。”
“然後呢?”
“然後就可以成爲大小姐的附馬,成爲新一代的瑤族族長。”男子覺得自己太有見識了,居然連這些事情也知道。
“原來這樣。”陳楓搖搖頭,笑了笑:“還是太幼稚了。”
“幼稚?”
陳楓不語。是的,在他看來,什麼比武招親,還不就是一場這一支瑤族裡面各大家族後起之秀的露面秀,更是一場權力交替的預演。既然拉扯到權力交替這一個層面上面去了,那麼怎麼可能不見血的呢?
古往今來,有多少政權交替,多少新人上位不是血流成河的。從來都沒有聽過,任何一個政權可以靠說教來奪取天下的。在陳楓看來,什麼不戰而屈人之兵,什麼和平發展是當今社會的主流,這純粹都是屁話。
有夠強,驚天的強,那麼我就可以看你不順眼就打你。並不是被打了後我哭着鼻子,像一個強強被強J完的怨婦一樣,對着全世界訴說我的不幸,然後就對你強烈譴責。
陳楓認爲,這是最白癡的事,這麼一場擂鬥,如果不見血,如果不用血氣來震懾下來,那麼是幼稚的。
果然,不到兩分鐘,上面那一個剛剛勝利的傢伙就被打了下臺,沒有受傷,因爲體力不支下臺了。
陳楓看得出來,新上去的挑戰者在武術功底上根本就及不上他,甚至他的第一個對手也一樣,只要他願意,那麼第一拳先把第一個對手鼻子打爆,然後拳拳到肉,下下見血地第一時間把第一個對手解決,那麼一身血跡的他絕對會讓第二個對手恐懼,只要再按照老套路下去,就算他最後不能守住七擂也好,也可以多贏四到五場,怎麼可能第二場就被人趕下臺呢?
陳楓遊視一眼,只見那些瑤民都一臉的興奮,口裡大叫着好,像外面觀看拳場的觀衆一樣的狂熱,陳楓不由嘆氣:“這麼一場下乘的比賽,居然讓人看得這麼激情,這一個民族已經沒有了血氣了!”
就在陳楓想着的這一個時候,一個青年走了上臺,陳楓認得,不正就是那一個瘳強。觀看一下,只見這一個傢伙的腳步輕浮,可以看出他習武並沒有多久,但是他卻一臉的自信,這讓陳楓顯得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