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鵬一行八人殺得氣勢如虹。
雖然他們不懂得高深的武學,但是在軍隊中學的武術是時下最科學、最實用的博擊手段,而且周鵬等人多年混跡江湖,所學的武術早便已經被他們改良了,變得更加的適合在街頭上博殺。
陳楓看着周鵬等人出手,他們所用的招式他有點印象,那招式居然是青月宗上,所有少年徒衆每天都要練上一遍的“早操”!
其實,青月宗上少年徒衆每天早上練身體的早操是國內軍隊的一套軍體拳,這軍體拳大開大合,並不存在什麼大擒拿、小擒拿、粘手、借力打力的技巧。
這麼一套軍體拳只有三個字:快、準、狠。
這三個字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要做到的話也並不容易,必定需要一段不斷的時間浸泡方可做到。
而現在,周鵬八人做到了,而且他們更把拳法融入了刀法之中,使得他們的刀更辣,在眼前這些小混混的眼中更加的無敵!
“啊!”
“不要……”
“救命啊!”
“……”
現場的慘叫聲不斷,周鵬八人殺得性起,也不顧下手會不會過重,五十多人就這樣被他們全部放倒了,而其中死了多少,他們便不去理會。
“好了,我們走吧。”陳楓也知道這事鬧得這麼嚴重,所以這裡再也不是久留之地,畢竟警察來了後,憑雷小虎現在這個不高的職位想要給自己壓下事情來也是沒有可能的。別說雷小虎了,就算是省公安廳的廳長給自己作擔保也好,這麼嚴重的一次鬥毆案件,任誰也壓不下來。
聽到陳楓的說話,一名手下把其中一輛麪包車發動了,中間那輛麪包車雖然有一名司機,但是他的車被夾在中間,根本就不退後不得,而門也被擋住想要從車上逃出來也逃不了。
手下把麪包車退出了停車場,陳楓手下的另一名壯漢便把中間那車的司機捉了下來,押上了車。
衆人魚灌而入,都沒有說話,直到把車開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說真的,Y市已經算是很偏僻的了,在D市人的心中,Y市就如鄉下一樣,而Y市的效區就更是偏僻,在這裡只有山石,偶爾還會有一間石場,十來個礦工在勞動。
除此之外,這裡可是人跡罕至的,在這個地方,絕對是殺人滅口的最好場所。
陳楓讓人把那個司機押下了車,自己打開車門,把椅子放下半躺着,而他的一條腿也踩在了前面的椅背上,看起來十分的悠久閒。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陳楓第一句話並不是問爲什麼要追砍自己等人,他心中雪亮得很,早便知道原因了。
“我叫……叫馬文才!”那司機年紀不大,陳楓那一句“小兄弟”並不佔他的便宜,而他的名字一出口,衆人都憋着笑,望着這個傢伙。
“好名字啊!”陳楓呵笑一聲:“看來我們今天可以幫山伯還有英臺報仇了。”
馬文才一臉的通紅,心裡罵着自己的老爺老媽,他們喜歡看京劇那便看吧,怎麼看了《梁祝》之後居然給自己改了一個劇中人物的名字,難道他不知道在劇裡,那個身份顯赫的馬公子是一個白癡低能兒嗎?
“好了,馬公子,你給哥哥說說,爲什麼這麼不乖,讓人來砍哥哥啊!”陳楓一臉的戲虐,望着馬文才。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陳雄……啊不,是陳大哥讓
我們來砍你的。”馬文才說道,說話裡面錯漏百出。
以陳雄那怕死的個性,他敢派人來砍自己嗎?他躲也躲不及了,還哪裡敢真的找上門來。而且陳楓可是記得,眼前這個小傢伙是姓“馬”的,Y市是一個落後的地方,姓氏宗族的概念很重。
一個姓馬的子弟跟一個姓陳的老大混這事不是沒有,但是如果可以選的話,相信馬姓子弟都會願意跟馬爺而不跟陳雄。
陳楓也不在乎這話是真是假:“看來你也挺可憐的,只是奉命行事,怪不得你。”陳楓說道呵呵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根菸,擠到了小青年的口裡。
小青年愣了一下,說:“大哥,我……我不抽菸的。”
“不抽菸是好事啊!真是一個乖孩子,但是你剛纔做的事可很不乖喔。”陳楓說着把煙拔了出來:“這樣吧,我覺得你可憐,但你也的確是來砍我的,雖然你沒有動手,但你的動機不好啊!”
“這……”
“我這人就是心軟,不想看着你一個小孩子年紀輕輕就喪命,所以我也不爲難你,你回去吧,但是你要告訴你的朋友們,讓他們不要再聽陳雄的話來對付我了,不然……”陳楓冷笑。
馬文才又是一愣,這是什麼跟什麼嘛,這個傢伙真的相信是陳雄要對付他的?說真的,青年對於自己說謊的本事有多少極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明白爲何馬爺會特意交待自己在陳楓面前說這一個謊言的。
剛纔,他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砍死砍傷,心裡害怕極了,這個謊言就更加說得不可信,只是,陳楓居然信了,這不荒唐嗎?
“馬公子,車我們就借用一下了,你看……其實也沒多遠,回市區也就半天路程而己,祝你好運吧!”說着陳楓把車門關上,衆人也紛紛上車,直接把車開走。
“呃?”
馬文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這樣被放了,他只記得,陳楓交待過,讓自己回去後散佈消息,不要讓陳雄再找他的麻煩。
陳楓這話其實不就是說,要讓他散佈的消息是找他麻煩的人就是陳雄,只是他一個小青年想不清而己。
“他到底在想什麼?”馬文才一陣嘀咕……
郊區往更通往更偏僻郊區的路上,周鵬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周鵬,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你有什麼要問你就問吧。”陳楓笑着說道,對於這個漢子,他可是打心裡喜歡的。
只是這個看起來粗曠的傢伙混江湖混得久了,也學會了把好奇心壓下的本事,這不禁讓人唏噓,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貌似很多人都爲了迎合這個社會,爲了生存而遺失了本我。
“這個……”周鵬抓了抓頭,問道:“陳大哥,我不明白,爲什麼你會相信那剛纔那小子說的話的?”
“相信,誰說我相信的?”陳楓冷笑一聲:“那小子明顯就是馬爺的人,而馬爺這樣安排他不用出手,顯然就是他也不確定我們會不會把人全部放倒了,所以他要給我留一個傳話的。”
“剛纔,我們把人全部放倒,這個傳話人就起到了作用了。”陳楓越說聲音就越冷,越是不屑:“剛纔那小子年紀太少,也就十六、七歲左右,沒有多少處世經驗,說謊話很難讓人信服,而且他的口才也不好,馬爺這樣做他的目的不是要讓我們信,反而他更希望我們不信。”
“呃?”周鵬越聽越糊塗,這是搞哪一齣呢?
“馬爺其實只是對我們傳遞一個信息,這裡是Y市,我進來可以,但是一定要給他馬爺一個地盤,說真的,馬爺從來都不是Y市裡面一支獨大的老大,他對統一Y市沒有多少興趣,而且他也有一定年紀了,他只想守着一份基業,安安份份地過日子。”
“但是他這樣做不會真的怕把我們開罪了嗎?”周鵬還是不明白。
“怕,他當然怕,但是他沒有想過我們會這麼厲害,在他看來五十人足夠給我們一個血的教訓了,所以他纔會壯着膽子來做這件事。”陳楓呵笑一下:“現在我們再來總結一下,一個故意散發謠言的傳話人,五十個他認爲可以教訓得了我們的打手,這兩點一結合答案就出來了。”
“答案?”
“是的。”陳楓點頭:“馬爺並不是要我們死,我相信他也已經看出了我們是D市清水集團的人,他不敢真的把我們致於死地,所以他只是要警告我們一下,讓我們在Y市的行動收殮一點,不要侵犯他的利益。”
“而如果我們真的受了教訓,那麼陳雄這個替死鬼就真的坐定了,我們只會記住真正動我們的是馬爺,但是表面上,我們卻會把責任推到陳雄的頭上!”
“這是爲什麼呢?”周鵬真的不解,爲何明明知道動手的是馬爺,但卻要順着他的意把責任推給陳雄呢?
陳楓拍了拍自己的臉額:“因爲面子,陳雄是集團的人,我們被陳雄的人動了集團可以承認,畢竟一個集團裡面的成員總有強弱之分的,但是如果是給他馬爺動了,那麼集團的高層會怎麼想?”
“我……我明白了,這個馬爺就是吃準瞭如果我們吃了虧也不會對外說什麼,因爲他知道我們集團丟不起這個面子。”周鵬恍然大悟。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但是馬爺不瞭解,我這人是有仇必報的主,如果我真的在他的手上吃了虧,你以爲我會就這樣算嗎?”陳楓說這話時殺氣騰騰,但是很快便收殮起來:“現在馬爺在我們的手上折了人,而且我們也沒有怎麼受傷,所以這事我也不打算多處理,只要以後馬爺乖乖的,我也不理會他,畢竟這裡是Y市,太窮了,我對那些地盤沒有興趣。”
“而陳雄嘛!既然馬爺讓人傳遞的信息是陳雄找人動我們,那便是陳雄來動我們吧,我們是受害者,我們報復陳雄,這一點說得過去吧!”陳雄冷笑。
周鵬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這方不地道,畢竟陳雄跟這一方無仇無怨,就這樣做了他的話傳出去並不好聽,可現在馬爺居然間接地幫了自己等人一個忙。
現在,任陳雄再如何解釋也好,他的罪名也是脫不了的,他說不是他也得是他。
陳楓他一定是想到這一點,所以纔會不揭穿馬爺的謊言,而且更主動下套,相信馬爺如果知道了這事,一定會被氣得暴跳如雷的。
“周鵬,你們回去後記住一句說話。”陳楓說得很鄭重:“以後不論誰問起你們,你們都這樣回答:我們是受陳大哥邀請保護他與他的太太去Y市談生意的,但是在Y市裡面我們受到到了陳雄的無故攻擊,所以我們才報復但是卻一不小心把陳雄殺了,其實我們纔是受害者,我們是很愛和平,很想集團穩定發展的!”
“呃……知……知道了。”八名手下紛紛點頭,心裡想着:“陳大哥纔多大,怎麼他……他的心思這麼的細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