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遵從着軌跡發展,陳楓看着那些來來往往都是一臉虛僞笑容的來賓,顯得有點無聊,而宋清珊也不知道生哪門子的悶氣,使得她只好擺脫了保鏢,自己去找樂子。
陳楓除了練功的時候,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坐得住的人,或者說他的骨子裡也有一份不安靜的燥狂,總要弄出點什麼事情來才高興。
遊走了一圈,他發覺還是無聊:“這裡的人太沉悶了!”感嘆一聲,準備回去自己的座位。
忽然,他發覺,一雙眼睛正在注視着自己,悄悄地注視着。
本來陳楓對於這些目光十分的敏感的,如若換着平常,他一定能第一時間便發現,但是……現在的來賓都有屬於自己的氣場,這無數股或強或弱的氣場匯聚在一起,使得他的感應也稍稍弱了一點。
陳楓不動聲息,背對着那道目光,走到了牆邊,擡起頭來,在外人看來,他只是在欣賞着牆壁上的壁畫而己,但其實不然。
酒店裝修得富麗堂皇,就連牆壁也好,也光潔得就算是有潔癖的人也挑不出半點毛病,在牆壁的反射之下,陳楓看到了。
“四十歲上下,男子,修爲未入流,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修爲,只是在普通人眼中算是強者而己。”
陳楓下了結論,同時他心中也在疑惑,他這種人武功修練到一定的程度,自然會與四周那玄奇的元素產生共鳴,繼而對一點特別的事物有所感應。
他不明白,爲何這一個沒有半點修爲的男人會引起自己的注意的?陳楓糾結這一個問題。
那男人也像感覺到陳楓已經注意上他,馬上鑽入人羣之中,然後……消失不見。陳楓想要去追,但是又覺得不現實,追上之後說點什麼呢,難道就因爲別人注視着自己而暴打對方一頓嗎?
今晚,在這個會場上,注視他的人還小嗎?
“到底是什麼來頭?”陳楓嘀咕一聲,不知不覺間又再往四處遊走,忽然,他看到了一羣人扎堆在一旁。
心中好奇地往前一看,只見那些扎堆的人都是一些年紀不不大的男男女女,而且看他們的造型,雖然也身穿西裝,但那些領帶已經歪斜了,顯然他們不是一些習慣衣冠楚楚的青年。
“這些人是……明白了。”
陳楓忽然恍悟過來,青月集團是一個帶黑的集團,雖然已經在漂白了,但是走上正軌的時間還短,下面的中層低層幹部他們的思想根本就還沒有轉變過來,他們依然認爲自己是道上混的黑道中人,而在他們的影響之下,他們的子女又能高雅得去哪裡呢?
“麻煩讓一下。”
陳楓一來到這張賭桌前,馬上便放鬆了不少,紮了進去。
在這個宴會大廳裡,他看到的每一個人都十分的虛僞,臉上都裝出了那不真實的笑容,唯獨這裡的人,他們爲了那幾百塊的賭金大呼小叫着,並不壓抑自己真實的情緒。
當然,這裡的人讓黨雄爲難,畢竟他們是集團內部人員的後代,他也不好來找事,但是這又怎麼樣,只要開心就好了。
“在玩什麼?”陳楓拍了一下前面一個青年的肩膀,那青年馬上大罵:“老大,你知道不知道,在賭的時候不能拍肩……膀的。”青年邊說邊回頭,當他看到陳楓時,他的說話頓了一
下,甚至連疑問句也變成了簡單的陳述句。
“呵呵!”陳楓尷尬一笑,他不是不知道這些門道,而是他根本就不爲意。“在玩什麼?”
“二十一點。”那青年有點受寵若驚,他並不明白,爲何陳楓問自己的問題,會讓他內心裡感覺到光榮。
他自然不知道,經過今夜那排場的引發,陳楓心底中那股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氣概被引爆了出來。
而人都有一份奴性藏於心底最深處,就如古代時,那些平民百姓看到至高無尚的皇上時,他們明明知道皇上都只是凡人,跟他們沒有半點分別,但是心底裡面那一份奴性卻決定了,讓他們在有幸看到至尊陛下時必須擡頭仰視。
“能搭一把嗎?”陳楓對賭博不熟悉,他又不喜歡輸的感覺,所以只好找人搭手。
“可……可以。”那青年有點受龐若驚,馬上便想站起來,把位置讓給陳楓,陳楓雙手按着他的肩膀:“你坐,你纔是主將。”
“是是。”青年一臉的激動,馬上正襟危座起來。
看着青年如此模樣,而陳楓就站在他的身後,像在給他撐腰一樣,所有參賭的青年都無來由地感覺到一股壓力。
以他們的江湖見識,他們還不理解這股壓力是來自陳楓那滔天的氣勢,他們只知道,自己的心亂了,就算賭術高手也好,心一亂的話那水平能發揮一半也好了,更何況他們並不是賭術高手,只是偶爾玩玩的小賭徒。
果然不出所料地,輪了幾盤莊除了陳楓這一家外全部人都輸了,而賭博的確能讓人迷失的,只見那些青年男女賭了一陣,輸了錢後,居然對陳楓那強橫的氣勢感覺沒有開頭的強烈,大聲叫囂着。
“靠,溫晨,你是不是出千的,怎麼每一盤都是你贏的?”其中一個青年指着與陳楓搭隊那青年,這話也只是純粹的氣話而己,沒有半點指責的成份。
“你亂說什麼,你敢說我出千嗎?”溫晨笑得微開眼笑,而且那話也說得極其暖昧,說時故意用手指指了自己的心口。
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實指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站在他身後的陳楓,那發話的青年一愣,馬上閉嘴。
“來來,繼續!”溫晨把眼前的錢收好,分成兩份,其中一份大的一分小的,比例大概爲九比一左右吧。
雖然他自己只佔了一成的比例,但這一成已經比自己一晚上贏的要多了,這讓他心裡高興,而這時也輪到他來作莊了。
“晨哥,借我一點錢成不?”就在溫晨將要發牌的時候,一個嬌嗲嗲的聲音響起,顯然是一個女賭徒。
那女孩已經輸得光身了,如果不弄點錢回來,那她將沒有翻本的可能經。當女孩一說話時,溫晨臉上馬上駢出一絲光茫,顯然,他對這女孩有想法已經很久了。
“先生,怎麼樣?”溫晨不敢自己作決定,馬上回頭望着陳楓。
陳楓不在乎這錢借不借的,隨便地應了幾聲:“你決定吧!”
“是。”溫晨小心翼翼地回答,把頭扭向女孩,眼中帶點邪光:“小美女,這錢借你沒關係,但你把什麼押給我呢?可知道哥哥我不是開善堂的。”
溫晨雖然說得下流,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而己,那女孩自然也知道,而
且她豪放,挺了挺胸說:“要不,我把自己押給你吧!”
這說話多麼的暖昧,讓溫晨激情昂揚,心想今晚一定要把這小妞壓在牀上,而聽到這話後,雖然明知道只是玩笑話,但他也沒有不放貸的藉口了。
很是豪爽地把兩千大元借給了這小妞,而這個時候,另一個也輸光,同樣想要翻本的青年看到女孩借錢成功,馬上開口:“溫晨,也借我兩千,大不了老子也把自己押給你而己。”這句說話同樣的是玩笑。
溫晨想了一下,光借一個不借另一個好像不太好啊,而陳楓也不阻止自己,故此他也把另外兩千元借了出去,並且開着玩笑說:“你是我的了,如果你再輸了沒錢還就給我當奴隸吧。”
“去去,說話沒一句好聽的。”青年嘀咕一聲。
賭局再次開始,而不知道是溫晨的運氣好還是陳楓的氣場太強,又再賭了十來分鐘,賭桌上八家牌全部輸光。
賭桌上的八人與跟他們搭隊的傢伙不服,紛紛向溫晨借錢翻本,溫晨也是來者不拒,直接把錢借了出去,當然,每借出一筆帳時,溫晨都會開一個玩笑,讓他們給自己賣身,而八家牌的賭客連同他們的搭檔一共二十三人都不把這個玩笑放在心上,紛紛答應下來。
而最後的結果時,這二十三人又再輸了一個清光,並且在名義上已經喪失了自由。溫晨呵笑着,把錢全部收了回來,當他把那大部分的錢交給陳楓時,陳楓搖了搖頭:“這些你收吧。”
“呃?”溫晨不敢高興,說真的,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陳楓也看出了溫晨的膽怯,只是他不在乎,他只是來找點娛樂而己:“這些錢對我來說,還不值得我看在眼裡。”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溫晨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他的腦中電光一閃,像有所意會,馬上便說道:“對,先生你不在乎這些錢,但我們是搭檔,那樣吧,錢我收走了,那些欠債就歸你吧!”
“什麼?”
衆人都全身一震,他們欠溫晨的錢並不多,這麼多人加起來也不三、四萬而己,本來他們也不是病態賭徒,在這裡開賭也只是圖個娛樂而己。
可是……現在他居然把債務全部轉讓給陳楓,那麼剛纔借錢時那把自己押上的玩笑還可以當成是玩笑嗎?
“好吧。”
陳楓心想我不去追債難道他們還哭着喊着來找我嗎?所以爲了避免麻煩的他也不多想,直接就答應下來。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答應馬上把這二十三人嚇是半死,他們都是什麼身份?除了十多人是集團中層幹部的子女外,其餘的人也是大有來頭的。
D市公安廳廳長的孫女、D市運輸協會會長的公子、D市教育局局長的孫少爺……這些青年男女他們或者不算什麼,但是他們的老子爺爺輩,絕對是D市內某一領域的巨頭。
這些人他們都很悲哀,他們決定不了自己的人生,因爲他們未來的路怎麼走已經讓家裡的長輩安排了。但是不能否定的是,只要他們不犯錯,或者不犯毀滅性的錯誤,只要按着長輩安排的路線前進,二十到三十年間,他們絕對可以繼承家中長輩的位置。
這二十三人,如果都跟陳楓拉上關係,那麼造成的影響有多大多複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