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麗雲也不見了?”第二天一大早,剛剛眯着雙眼睡了一會的喬東安便被手機鈴聲吵醒了,原以爲是手下人彙報兒子被找到的消息,卻不想打電話的正是尤麗雲別墅中負責打掃衛生的那個女孩。
喬東安的手機鈴聲不單單吵醒了他,更是將樓上的陳鳳雲也驚醒了,就在她連鞋也沒顧上穿便衝到樓梯口的時候,聽到了喬東安的咆哮聲,當即便停下身子,冷笑一聲道:“哼,一個千人騎萬人騎的爛貨,不見了正好。”
“你先不要動那棟別墅中的東西,我很快就趕到。”喬東安已經顧不上跟陳鳳雲解釋尤麗雲在跟他的時候還是處女,合上手機,快步向樓上衝去。
喬東安衝到監控室門口,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着的,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個房間的門向來都是鎖着的。他推開門進去,登時驚呆了,三臺顯示器全都被砸得稀爛,電腦主機也被扔到了牆角邊。
十秒鐘後,憤怒之極的喬東安又一次咆哮起來:“陳鳳雲,你真是個他媽的混蛋娘們。”
陳鳳雲當然不會任由喬東安辱罵,當即快步也走進監控室中,也對喬東安咆哮起來:“喬東安,老孃早就知道你在外面包養一個婊子,不過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老孃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老孃只不過砸了幾個電腦而已,就惹得你發那麼的大火,難道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好,喬東安,老孃也不是離開了你就不能活,離婚,兒子沒有了,老孃也不跟你過了。”
喬東安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飛起一腳將陳鳳雲踢出了四米之外,怒吼一聲道:“離你媽的頭,老子現在正煩着呢,你最好不要惹我,如果你想離婚,自己找律師去辦,老子同意,但是家產你休想拿走一個子。”
喬東安的這一腳是含憤踢出,力道極大,陳鳳雲倒在地上,半天竟然緩不過起來,嘴角更是流出了一縷鮮血,雖然她暫時說不出話來,卻是雙眼卻狠毒地望向喬東安,如果目光能夠殺人,喬東安必死無疑。
就在喬東安走到門口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陳鳳雲歇斯底里的一聲怒吼:“喬東安,離婚,今天就離,老孃一個子都不要。老孃就算是到酒店裡面做妓女,都不會再跟你這個混蛋生活在一起。”
喬東安也知道今日之事錯在他,聽了陳鳳雲的叫喊之後,腳步一頓,身軀一晃。但是,喬東安並沒有回過身去,將陳鳳雲從地上拉起來,然後陪着笑臉道着歉,懇求陳鳳雲的諒解,而是頭也不回地出了門,下樓而去。
在喬東安離開五分鐘後,陳鳳雲才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順了順氣,擦了擦嘴邊的血跡,也回臥室去了。十分鐘後,換了一身旗袍的陳鳳雲出現在了臥室門口,手中提着一個箱子,步行出了門。
陳鳳雲離開了家,喬東安並不知道,他此刻正坐馳往尤麗雲別墅的汽車裡,腦子裡一片混亂。尤麗雲的突然失蹤,使得喬東安確定了現在是有人故意在跟他作對,雖然他也曾經將目標鎖定在了姜素雲的身上,但是尤麗雲的失蹤使得他不得不將姜素雲排除在外。
首先,知道尤麗雲成爲他情婦的人是少之又少,否則的話,這條新聞早就會出現在湖州晨報上了,姜素雲是不可能知道的,其次,姜素雲不是黑道中人,她不會使用綁架人的方式的。但是,雖然姜素雲被喬東安排除了,但是另外一個俏麗的面容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冰鳳姜芷雲。
就在喬東安的汽車到達別墅大門口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給他打電話的人正是司馬光標,他帶給喬東安的是兩個不好的消息,第一個消息,尤麗雲的父母也在一夜之間突然失蹤了,跟尤麗雲的住處一樣,房子裡整整齊齊,沒有任何綁架的痕跡。第二個消息,姜素雲和姜芷雲姐妹二人同時失蹤,就連黑龍幫中的九龍都不知道姜芷雲去了什麼地方,同時失蹤的還有金玉雙蝶。
媽的,一定是姜芷雲那個臭娘們乾的,喬東安掛了電話之後,差點忍不住把手機扔到車外去。那個混蛋,還是縱橫黑道十多年的金牌殺手之一呢,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殺不了,給我惹下這麼大的麻煩,喬東安現在真是後悔得要死,早知如此,當初真不該動姜素雲。
就在喬東安心煩的時候,手機又響了,卻是他的律師打來的。喬東安心中一動,暗道,難道是那個有胸無腦的女人真的辦理離婚手續去了,哼,她的存摺上最多隻有三四萬元,離開了我,看她怎麼生活,到時候還不是會主動回來求我。
接了手機之後,果然是陳鳳雲要求離婚的事情,喬東安心情不好,加之主意已定,於是便道:“張律師,你告訴陳鳳雲,離婚我同意,但是有一點,她只能帶走她名下的那三四萬元,其餘財產全都是我的,如果她同意這一個條件,我就同意簽字,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掛了電話之後,車門便被打開了,開門的正是負責打掃衛生的那個女孩,喬東安這才發現,車已經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口,於是便將手機裝進兜裡,邁步出了汽車,向別墅裡面走去。
龍飛將尤麗雲以及她的父母弄走,目的就是爲了讓這件事情變得越複雜越好,他要將喬東安的心神擾亂,使得他的判斷出現錯誤。事實上,他做到了,喬東安已經暫時將對手定位在了姜素雲和姜芷雲姐妹二人身上。如果龍飛若是能夠提前知道陳鳳雲砸了喬東安的監控室,他一定不會再將尤麗雲和她的父母弄走,而是會讓她成爲自己布在喬東安身邊的一個暗線。
喬東安忙碌着,龍飛卻是很輕鬆。爲了要讓龍飛有更多的時間訓練籃球隊,校醫的工作就暫時停了,校醫室中只有藺月香一個人在那裡,如果有生病的同學來,藺月香就會讓他到最近的學院的校醫室看病。
還有一個禮拜就要放暑假了,兩個月的時間,該如何安排呢,訓練籃球隊當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但是對付喬東安也絕對不能放鬆,而且最好是能夠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將喬東安搞定,這樣的話,朱魅兒和能夠拄着柺杖下地的楊夕子就能回到學校上課了。
訓練,指點,休息,訓練,指點,休息,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帶着籃球隊員走到操場門口的時候,龍飛突然發現藺月香正在那邊站着,似乎在等什麼人,而在看到自己一行人的時候,藺月香便急忙朝這邊跑了過來。邵宏偉和郝振剛與龍飛最熟,見狀不覺笑道:“韓老師,我們先走了,就不當電燈泡了。”
“好你們兩個小子,看明天我不罰你繞着操場跑二十圈。”邵宏偉說這句話的時候,藺月香剛好跑到近前,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俏臉不由一紅,龍飛見狀,擔心藺月香臉皮薄,受不了,於是便佯裝生氣地朝邵宏偉大聲喝着。
“月香,有什麼事情嗎?”龍飛發現藺月香除了一臉通紅之外,臉色也不是好,兩隻眼圈似乎也是紅紅的,好似剛剛哭過一樣。
藺月香見到龍飛,似乎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一下子撲到龍飛的懷裡,嚶嚶哭了起來。還好操場上除了他們兩個再也沒有別的人,不然的話,第二天學校中很快就會傳出醫生與護士相戀,老師與學生拍拖的新聞來。
龍飛知道藺月香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如果不是遇到十分棘手和痛苦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如此失態的。龍飛先任由藺月香在自己的懷裡哭了三分鐘,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玉肩,柔聲問道:“月香,先說說究竟發生了事情?”
藺月香慢慢停住了哭泣,從龍飛的懷中站起身來,哽哽咽咽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前文有過交待,藺月香的家就在湖州市郊縣的湖田村,父母皆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境在村裡也只能是中等偏下。藺月香還有一個妹妹,名叫藺月影,比藺月香小了四歲,現正在郊縣高中讀高二。
藺月香姐妹二人都很爭氣,從小到大的學習成績都很好,三年前,藺月香以郊縣理科狀元的好成績考入了離家最近的一類本科大學湖州大學,第二年,藺月影也以郊縣中學第一名的好成績考入了郊縣高中,兩個人可以說成爲了她們父母的驕傲,更是她們湖田村的驕傲。除了學習成績之外,藺月香姐妹二人的美貌也都是遠近有名的,在整個郊縣都是有名的。
就在三天前,藺月香的父親藺平海被同村的趙玉平喊過去喝酒,一下子喝多了,人事不省,被兩個人架了回去。誰料到,第二天一早,藺平海一醒過來,竟然發現他渾身赤裸着,而且身邊也有一個同樣赤裸的女人。
藺平海一下子酒全醒了,發現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喊他喝酒的趙玉平的老婆王芝雲。就在藺平海剛剛醒過來,王芝雲也跟着醒了過來,自然是發出了一聲尖叫,尖叫過後,從外面闖進來幾個人,有拿棍的,有拿鐵鍬的,還有一個人竟然拿着相機對着二人的裸體一陣亂拍。
藺平海本就是老實巴交,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即就嚇傻了,連躲閃也不知道,倒是王芝雲不但沒有任何的羞澀和躲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嬌軀盡往藺平海的身上靠攏,更是往他的懷裡鑽。
一陣快拍之後,手拿鐵棍的趙玉平朝藺平海怒聲喝道:“藺平海,枉我好心好意請你喝酒,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禽獸不如,快穿上衣服,跟我去見官,我要告你強姦良家婦女。”趙玉平大聲吆喝的時候,王芝雲更是嚶嚶哭了起來,倍述昨晚藺平海如何強迫她,如何威逼她,藺平海昨晚喝得爛醉如泥,哪裡知道王芝雲說得是真是假。
就在藺平海百口莫辯的時候,跟他們一起喝酒的村長趙作天站出來了,對藺平海道:“平海,看你平時在村裡那麼老實,怎麼喝了酒竟然會做下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我雖然是村長,但是卻是不能幫你,你們自己解決吧。”
趙作天這樣一說,藺平海才醒悟過來,顧不上渾身赤裸,急忙跳下牀來,拉住趙作天的手臂,苦聲哀求道:“村長,你要相信我,我…我昨天只是喝多了,我真的沒做那樣的事情,你可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可以定要相信我呀。”
還沒等趙作天開口,王芝雲又哭着說道:“村長,您…您別聽他的,他雖然平時看起來像一個老實人,沒想到他喝多了酒,卻像一個禽獸一樣,並且威脅我,只要我敢叫喊反抗,他…他就會把我們全家都殺死,我…我不得已之下才…才……”
王芝雲已經是第二次重複藺平海是怎樣威脅她的了,後來聞聲趕來的村民更是深信不疑,紛紛責罵藺平海不是東西。藺平海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一下子就嚇呆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纔是。
趙作天有說話了:“鄉親們,我說一句話。平海平時在咱們村的表現大夥兒也是清楚的,這一次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因爲藺平海醉酒所致,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原諒他,大家覺得怎麼樣呢?”
趙作天的話音落後,前來看熱鬧的村民中便有人提了反對意見:“憑什麼他喝多了就能白佔便宜,如果村長這樣斷案,下一次我也喝多了到別人家裡去。”
那個聲音剛落,趙玉平也怒聲道:“村長,你這樣斷案不公,憑什麼我請他喝酒,他還白睡了我的媳婦,這讓我以後如何做人。村長,如果你這樣斷案,我就告到縣裡去,縣裡如果不公,我就告到湖州市去,總之,如果沒有一個讓大夥兒感覺到公道的說法,我趙玉平縱然是傾家蕩產,也不會讓他藺平海好過了。”
藺平海本就是膽小之人,聞言不由臉色蒼白,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作天問道:“玉平,那以你的意思,這件事情該怎樣纔算完了?”
趙玉平哼了一聲道:“他昨天睡了我的媳婦,今晚我就去睡了他的媳婦,這樣一來,大家互不相欠。”
“這……”趙作天略一沉吟道,“玉平,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平海昨晚之所以辦下那樣的錯事,還不是因爲喝多了就嘛,如果你也這樣報復的話,你們兩家豈非是要結下無法解開的深仇大怨了嗎?”
趙玉平怒道:“村長,我趙玉平也不是怕事的人,如果你今天如此偏袒藺平海,我到縣裡連你一塊也告了。”
趙作天“唉”地一聲,然後跺了跺腳,一臉不悅道:“好,玉平,既然你說我斷案不公,今天這事我也不管了,你們愛咋地就咋地吧,鄉親們,這事只能按照咱們湖田村的規矩,讓他們兩家自行商量了,咱們都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