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阿拉里神廟?李風迷惑地看着面前的這間廟宇。
阿拉里神廟依山而建,它沒有布達拉宮的雄偉壯麗,佔地只有數千平方米,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廟宇,那斑駁的牆壁和苔蘚,還有一幅幅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壁畫、雕刻、塑像,都表明了這座廟宇擁有着悠久的歷史。
以阿拉里神廟爲中心,四周還建有許多的廟宇建築,那些神像也和其他地方供奉的神像有很大不同,象徵着對自然的崇拜和尊重。
信徒從四面八方涌來朝拜,顯得十分虔誠,熱鬧程度甚至不比西藏聖地布達拉宮。唯有中心的阿拉里神廟被視爲禁地,或者說,在信徒心目中那是神居住的地方,不容許褻瀆,那些信徒都只會遠遠朝拜,而不會靠近。
那是信徒們心靈的聖地,沒有人阻止他們的靠近,但他們都非常自覺地停留在距離神廟五十米外的地方。
身爲納國的總統,哈里拉在這裡也如普通信徒一般,匍匐在神廟前的階梯,唸唸有詞,神色非常虔誠。
“各位貴客,大巫師有請!”一名束着長髮、身着長衫的巫師從神廟裡走了出來,恭敬地對哈里拉和李風等人說道。
哈里拉神情激動地再次匍匐在地上,以頭觸地,然後才站起來,道:“請巫師帶路!”
阿拉里神廟地位超然,便是身爲總統。也不是能隨便進入地,在納國的所有人心目中,阿拉里神廟是神的住所,能進入其中便如得到了神的眷顧。
只有陳龍等人並不是信徒。反而一臉無所謂地樣子。隨便得多了。但李風卻面色凝重,以他靈敏地感知,能感覺到這座神廟便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給他一種無法攀越和探測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來自於心靈上的,讓人不敢心存藐視。
所以,李風也如哈里拉一般。匍匐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身後的陳龍等人驚異地看着李風,不明白李風爲何突然如此。只有天星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上方的阿拉里神廟,猶豫了一下,也稽首行禮,而其他人看到天星子都如此
那巫師本對李風等人的怠慢態度頗有不滿,看到如此,臉上地神色也好看了許多,道:“請各位貴客隨我進去。”
那名巫師走在前頭,李風和哈里拉並排跟着。而天星子、陳龍等人則緊跟在後。
阿拉里神廟裡面的裝飾十分樸素,甚至是有些破舊,幾乎所有的建築都是土木結構。與中國古代的建築有些相似。但又有着濃郁的納國風情。神像、壁畫和整個廟宇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產生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讓人不敢高聲笑語,就是陳龍這個一向大咧咧的人,此時也閉上了嘴巴。
而李風心裡卻翻起了滔天巨浪,一進入了神廟裡面,他就感覺到有一股類似於他神識世界的精神力量籠罩着整個廟宇,而且這股力量遠比他強大。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讓他有一種遇到同類的喜悅和緊張。
常人都有精神力量,但都不會使用,就好像天星子,他本身的精神力量便被自己要強大不少,但天星子並不懂得如何利用這股力量。巫師雖然會利用,但也僅限於表面上,而無法形成自己地神識世界,屬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境界。
“各位,請坐。”那巫師請各人坐下之後,便離開了。
“小風,這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渾身不自在的?”陳龍挪了挪屁股,湊到李風耳邊低聲問道。
“閉嘴!”李風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
陳龍咂了咂嘴巴,沒再說話了。
“小風,陳龍說地感覺,我也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天星子將聲音凝聚成束傳入李風地耳朵。
“老雜毛,這裡有高人!這種氣氛,一是因爲這裡地建築設計巧妙,讓人不自覺就會感覺到拘束,二是有人在暗中窺視。”李風同樣傳了話過去。
“窺視?我怎麼發現不了?”
“他窺視的方法不一樣,不是用眼來看地,而是用感覺。所以,我們也只能感覺到不自在,而發現不了。”
“原來如此!”
就在此時,門外走進一個老巫師,哈里拉一看,立即站了起來,欣喜地迎上去,合十行禮道:“阿里巫師,哈里拉見過了!”
“總統先生,不必客氣!您先請坐,哈德大巫師有令,讓一位叫李風的先生過去,他要單獨接見。”阿里巫師堆起滿臉的皺紋,微笑着道。
“阿里巫
好!我就是李風。”李風連忙站了起來,同樣雙手
“請跟我來,哈德大巫師正在等您!”說着,便退了出去。
李風給天星子等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安心在這裡等着,連忙跟了上去。
阿拉里神廟看似不大,但整個神廟就好像一個迷宮一般,李風跟着阿里巫師在廟裡轉來轉去,足足走了十分鐘纔來到了一間茅草搭建的簡陋小房前。
李風能感覺到,哈德大巫師便在裡面,因爲籠罩在整個廟宇中神識世界源頭,便是在這間茅屋裡面。而除了哈德大巫師,相信也沒人能做到了。
果然,阿里巫師緩緩跪拜了下去,道:“師傅,李風先生來了!”
“好,你先退出去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茅屋裡傳了出來,聲音雖小,卻給人一種威嚴而又充滿力量的感覺。
阿里巫師緩緩退了出去,周圍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李風就靜靜地站在那裡,而裡面也沒傳出聲音。
良久之後,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進來吧!”
“是!”李風輕輕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推開似乎隨時都要倒下的蓬門。
這間茅屋很小,大約只有三十多平方米,隨着李風把門推開,一道亮光射了進來,屋內的景物幾乎是一目瞭然。
沒有想象中的那些瓶瓶罐罐,整個房間的佈置雖然簡陋,只有一張破舊的木牀,連張凳子都沒有,但整個空間十分整潔,地上鋪着青磚,青磚上連點塵埃都沒有,那張破了好幾個洞的棉被整整齊齊地碼在牀尾。
而在房間的正中央,一個披着白髮的老人坐在一個蒲團上,這個老人看不出有多老,光看他的臉,似乎只有五六十歲,但要是看他的眼睛,卻能感覺到一種恆古的滄桑,彷彿他已經經歷了無數個歲月。
“孩子,你來了!過來,過來坐吧!”那老人慈祥地笑着,指了指旁邊的蒲團。
李風看到這老人第一眼開始,就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彷彿對方是相處多年的長輩。
笑了笑,也不客氣,慢慢走到老人身邊坐下,問道:“您就是哈德大巫師?”
“是的,我就是哈德。”那老人微笑着道,慈和地看着李風道:“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怎麼我們阿拉里神廟的巫師,都會中國話,對嗎?”
李風點點頭,這的確是他的一個疑惑,不但出來迎接的巫師會說,就連剛纔的那個阿里老巫師也會說。
“這是有緣由的,其實,中國話我們阿拉里神廟的巫師必修課程,我還有一箇中國名字,叫雨工。”哈德大巫師輕嘆了口氣,“其實,每一代的大巫師,都叫雨工。”
“哈德大巫師……”
“小風,你的朋友都叫你小風,那我也叫你小風吧!你還是叫我哈德爺爺吧!”
“嗯,哈德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阿拉里神廟將中國話作爲必修課程?您能說說嗎?”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這要從幾千年前說起,到底是多少年,我都弄不清楚了!”哈德緩緩閉上了眼睛,像是沉浸在回憶當中:“你們中國上古的時候,有個仙長叫做廣成子,傳說他收了個徒弟,那就是你們的黃帝,其實,你們不知道的是,廣成子還收另外兩個弟子。”
“還收了兩個弟子?是誰?”李風好奇地問道。
“一個叫神農,另一個,就叫雨工!”
“神農?!”李風吃驚地叫道,神農嘗百草的故事,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了,流傳了不知多少年,可以說是中醫的鼻祖,沒想到居然是傳說中的人物廣成子的弟子。
“是的。其實,廣成子是一位偉大的巫醫,精通巫術和醫術,神農學的是醫術,而雨工學的是巫術。兩人的理想各自不同,神農的理想是懸壺濟世,而雨工的理想是掌控天下。神農加入了黃帝的一方,救治戰士和平民,而雨工加入了蚩尤的軍隊,以巫術立下赫赫戰功。只是,後來蚩尤戰敗,雨工就帶着他的弟子們出逃,一路逃到了這裡。”哈德娓娓道來,微笑地看着李風道:“當然,這些都是口口相傳下來的,事實如何,就沒辦法證實了,但雨工帶着弟子來到這裡,卻應該是真的。”
李風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中間還有如此曲折,黃帝、蚩尤、廣成子,這些不是傳說中的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