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擦了擦汗水,疲憊地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對李風歐陽聞兩人道:“你們仔細觀察小紀的變化情況和反應。”說着,他本人也在看着紀萬勝,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而李風和歐陽聞,自然也是如此,只見紀萬勝頭上、胸背等各處都插有金針,有的地方只插進表皮,有的卻是深入內部,一根根金針便如種植在他身上的金色毛髮一般。
過了片刻,插在天柱穴、也就是腦後位置的金針開始有了變化,一絲腥臭、顏色明黃的液體沿着金針流出,雖然很少很少,卻可以清晰看到。
同時,紀萬勝似乎承受着極大的痛苦,連臉容都扭曲了起來,雖然人已經處於昏睡中,但身體本能依然感覺到強大的痛苦,連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秦懷連忙道:“你們控制好他,別讓他亂動!”
李風和歐陽聞立即聽令,將紀萬勝抓緊,但顧得了這便顧不了那,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秦懷皺皺眉,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此法會引發病人如此強烈的痛苦,開始那一針我已經將他的痛覺神經壓制,沒想到還是不夠,早知道便使用另外一種方法,只是這方法對人體有些損害纔沒採用。這樣一來,等會恐怕起針的難度又要加大不少。”
李風心中一動,心想自己的開天造化功是否可以起到什麼作用?畢竟之前在張燕燕身上便試驗過,十分靈驗。不及多想,開天造化功運轉起來,紫府神識世界探出神識觸角,往紀萬勝捲去。
紀萬勝雖然還處於昏睡之中,但人只要還沒腦死亡。腦電波還存在,靈識便不會消失,所以,李風輕易地找到了紀萬勝的靈識。
Wшw¸TTκan¸C O 將紀萬勝的靈識拉進自己的神識世界中,李風發現他果然停止了掙扎顫抖,如死人一般,只是臉容平靜下來,不復剛纔的猙獰可怖。連呼吸等也變得正常起來。
秦懷驚奇地咦了一聲,但檢查之後,有沒發現什麼異常,並且狀況還十分理想,那天柱穴金針上的凝聚地那些腥臭而顏色明黃的液體也有了一滴之多,便對兩人道:“你們將他扶着,固定好,讓他不能亂動。現在我開始起針。”
說着,便動手起針,現在的秦懷不復往常的那般衰老虛弱,反而手法比一般年輕小夥子還要靈活和快速,一根根金針在他的妙手下。重新回到了藥箱進行消毒,以備下一次使用。
待到所有金針都起了出來,秦懷發現紀萬勝並沒有像他預想的那般醒來,不由有些吃驚地輕拍着紀萬勝的臉龐。並且還用手指掐他人中等穴位,呼喊道:“小紀,小紀,醒來了!”
李風暗罵自己糊塗,連忙將神識世界收回,紀萬勝的靈識自然地又重新控制了他自己的身體,甦醒了過來。
秦懷鬆了口氣,畢竟這金針之術、特別是這種治療之法兇險非常。連他自己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也有信心不會把人弄壞的,之前紀萬勝沒有按照他所預想的那般甦醒,讓他有些驚疑,生怕剛纔出了差錯,那就對不起紀玉一家了。
幸好還是甦醒了過來,至於爲什麼會遲上那麼幾分鐘,秦懷也沒在意。人體的奧秘便是窮人之一生也無法探明。只要順利過關便可。
紀萬勝甦醒過來之後,精神明顯有些萎靡。但對身體的控制卻好了許多,沒有不停地抖動了。
秦懷又給紀萬勝號了號脈,觀察診斷一番後,臉上也有了笑容,道:“小紀,看來方法用對了,你的病情已經減輕許多,估計只要堅持一個月,便可痊癒。”
儘管紀萬勝神色疲憊,但確定自己是真地能回覆到正常人的生活,不用每天都被死亡的陰影籠罩,心情自然是激動難言,加上生性敦厚木訥,一時難以用語言表達對秦懷的感激,只張了張口,也不知如何說話。
秦懷笑了笑,他年輕是遊歷天下,走遍山村農田,對他們的品性十分了解,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就在招待所那裡安心養病,每天中午過來一趟,讓我爲你鍼灸治療,大概一個月便好。”說着,便低頭在書桌上寫了幾副藥方,對李風道:“小風,你開門吧,讓他們進來。”
紀玉等人進來後,朝夕相處地他們第一眼便發現了紀萬勝的異常,驚喜地道:“好了?!”
秦懷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是好了一些,但沒好全。不過,總算是有了辦法。”說着,便將手上的藥方交給了他們,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想了想,又從抽屜裡拿出一瓶上次李風送來的強身丸,道:“小紀在治療之後,精神會有些虛弱,他回去之後,便服用一粒這種藥丸,但不能貪多,每天只能服用一粒。若是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即通知我,知道嗎?”
紀玉一家連忙恭敬地應諾下來。
送走了千恩萬謝地紀萬勝一家,秦懷看着面前的兩個得意弟子,道:“走,到我書房裡去,研究研究剛纔的病例。”
師徒三人在書房裡嘀咕了一個下午,由秦懷主講,講解剛纔鍼灸的得失,講解各種施針起針的方法和技巧,將爲何如此施針起針的原因又講解清楚。而歐陽聞和李風則主要是在聽,聆聽老師的教誨,印證着心中的見解。
秦懷講完之後,便由兩個學生提問。歐陽聞跟隨秦懷多年,醫術已當得上精湛兩字,便是一般醫院裡地當家牌子也不一定能比得上他,問的問題自然深入內裡,讓李風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而李風的問題,則顯得有些淺白,都在皮毛上徘徊。但每每有新奇見解,顯示他過人的天賦,倒是讓另兩人有些吃驚。
特別是秦懷,李風的情況,他是最清楚不過,學經絡穴位不過數月,鍼灸之術都還沒有開始接觸,頂多不過是有些瞭解。但就這樣,居然也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實在是難得。雖然其中有些猜測並不正確,但人不怕想錯,最怕不敢去想,不能去想,李風能想人之不能想,本身便是一種難得地品質。他更能想得有道理,那就令人吃驚了。
討論完之後,送走了歐陽聞,留下了李風,只是歐陽聞臨走之時。神色複雜地看了李風一眼,其中的含義卻是讓人想不通道不明,或許連歐陽聞本身,也說不明白是什麼感覺。
秦懷和李風重新又回到了書房。秦懷看着他道:“小風,你地學習進度我很滿意,現在你已經完成了基礎階段,從今天開始,你就跟隨我學習鍼灸之術。這些都是關於鍼灸地論著,你拿一部分回去看看。”秦懷指着書架上層的那部分書籍,想了想,還是自己從其中選了幾本下來。遞給了李風。
“要學鍼灸,便要實踐,那個人形模特雖然逼真,但畢竟不是真人。要爲人鍼灸,便要先給自己針,但你切不可胡亂地來,人體經絡穴位繁多,奧秘無窮。一不小心便會導致不可估量的後果。你先從沒有危險的基礎針法練起。若有任何問題,都一定要過來找我。以後也不要用電話聯絡,只有我親手教你,我才放心。”秦懷嚴肅地盯着李風道。
李風連忙答應下來,這地確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藥能藥死人,同樣的,針也能針死人的。
提着幾本鍼灸書籍回到家中,埋頭苦讀,不時又拿出秦懷送的金針對自己進行鍼灸,當然,這些都是基本的鍼灸之術,是被秦懷確定即使失敗也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所以,李風常常頂着滿身的金針出現在張燕燕面前,把張燕燕嚇得不小,任誰看到一根數寸長的針就那麼沒入身體之內,都會有心驚肉跳地感覺的。
學校馬上要開學了,龍飛和費財兩人也相繼回來,這次費財卻是帶着他的女朋友得意洋洋地出現在李風面前,他的女朋友正是之前在野炊時勾搭上的那個呂圓圓。這個呂圓圓算不上多漂亮,但是一張圓臉粉雕玉琢一般,煞是可愛,和費財倒是相映成趣。
這兩天似乎樓上來了新房客,李風每天都能感覺到上面地動靜,似乎在搬東西。不過李風也沒在意,他整天都貓在屋子裡,上面住什麼人,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嘭嘭嘭嘭!”
這天李風正在自己身上試驗鍼灸,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手一抖之下,便將手中的金針刺歪了,刺進了旁邊的大橫穴,此穴與之前所刺地其他幾穴結合起來,便會產生不可抑制的笑意,如武俠小說中的被點了笑穴。
“哈哈哈哈!”
果然,李風立即忍不住大笑起來,但心中卻是怒火沖天,將金針拔出,止住笑意之後,憤怒地往門口走去。張燕燕和陳龍都有這房子的鑰匙,敲門的可能性不大,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居然那麼囂張粗暴地敲他李爺的門!
纔剛打開門,他面前便出現一張胖胖的笑臉,這笑臉十分具有親和力,讓人一看便會覺得親切,再一細看,居然是費財!
李風把舉起來的手輕輕地拍在費財地肩膀上,沒好氣地問道:“廢柴,你那麼早死過來幹什麼?現在又還沒到吃飯的時候!”
“難道我就不能在不是吃飯的時間過來?”費財鬱悶地道。
“問題是,你每一次都是在吃飯的時間過來啊。”
“喂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我是專門過來蹭飯吃的一樣,哪一次我過來不是真的有事?”
“好了,好了,我還不知道你麼!蹭飯吃就蹭飯吃,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以前你都是很光明正大的,今天怎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我是獨身一人,名譽可以任由你糟蹋,但今天可不行了!咱也是有家地人了啊!圓圓,過來,見過你風哥。”費財朝着後面叫道。
從門外轉出一個帶着幾點雀斑圓臉地女生,正是呂圓圓,笑嘻嘻地叫道:“風哥好!”
李風連忙搖手拒絕,道:“圓圓,你別管廢柴那一套,你以後就叫我小風好了,什麼風哥,鬧得我好像是黑社會大佬一樣。”
斜瞥着費財,哼聲道:“廢柴,今天你怎麼過來了?莫非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宿舍裡做,要借我這地方?”
這話一說,費財倒是一臉自然,沒半點不好意思,但呂圓圓卻聽得羞紅了臉,噔噔噔地往樓上跑了去。
費財推了李風一把,笑罵道:“你這小子,就不能有半句正經話,把圓圓氣跑了,你能賠我一個來?”
“近墨者黑,能跟你這小子混到一塊的,呂圓圓會是那麼小氣地人?好了,說說看吧,你過來我這裡幹什麼?”
“嘿嘿,我和龍飛都搬出來了。我在你上面,龍飛在陳龍上面。”
“去!什麼叫在我上面!你在呂圓圓上面纔對!”李風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新鄰居是兩個死黨兄弟和他們的女朋友。
自從費財和龍飛搬了過來,當年的中龍四淫棍總算又聚集到了一塊,連生活也熱鬧了許多。
只是當李風在夜晚全力運轉開天造化功時,神識已經能覆蓋周圍近十米的範圍,對周圍的感應一清二楚,上到飛鳥,下到爬蟲,都能感應得到。而龍飛、陳龍、費財三個精力過盛的傢伙,不用腦袋想都能知道,他們會在夜晚寂寞的時候和身邊的美人幹些什麼事情。
所以,每晚李風修煉的時候,都是刻意避開他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