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CO在亞洲邀請賽拿了大滿貫, 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歷青大手一揮,請TCO所有人包括後勤人員都去了酒店附近最大的酒屋喝酒。
包廂裡,歷青一杯酒舉向蒼天,一杯酒敬大地,激動得整個人都歪歪斜斜,對一隊四人道:“這次成績好, 我粗粗的算了一下,扣掉稅費你們每人能拿到八十多萬左右,還不包括戰隊給的獎金, 戰隊那邊我聽說是想要給你們三倍獎金。”
“這人一有錢就愛浪,白阮啊,你年紀最小,可千萬別亂花錢啊, 拿銀行存着或者買點理財產品,剛好在日本, 你可以給你弟弟買點限量手辦什麼的,別的有的沒的的東西就別瞎jb亂買了,大手大腳的,遲早全給敗光了, 不得留點老婆本啊?”
“對了對了,我和總部申請了,咱們放幾天假,在日本留三五天, 想去哪玩就去哪玩!隊裡給報銷!”
歷青在牧野的酒杯上輕輕碰了一下,狡黠的對他眨眨眼。
老端接話:“前兩天出去遛街的時候我可看到了,前面馬路直走右轉就有家情人酒店,嗯嗯嗯?隊長,懂我的意思?”老端騷擾完牧野,還不忘向林晚拋幾個媚眼。
情人酒店……
林晚的臉當時就紅了,他悄悄擡眸,看了眼牧野。
牧野和老端對飲了一杯酒,也看向林晚,一笑:“想什麼呢?”
“沒什麼……”林晚欲蓋彌彰的收回目光。
另一邊,歷青繼續拉着衆人滔滔不絕:“你們知道那三隻韓國戰隊怎麼樣了嗎?我剛剛打聽到消息哈,他們被組委會禁賽三年。”
“三年誒!”歷青誇張的比了一個“三”的手勢,“三年後回來,他們的年紀都大到可以退役了,打比賽是不可能再打了,最多也就玩玩直播什麼的,粉絲還不一定買賬,名聲一下全給丟沒了。”
路路和老端碰杯,拇指一橫,得意洋洋:“就算沒被禁賽他們的心態也打崩了,指不定還能堅持多久,我們是誰?職業終結者,夢想毀滅師好伐?”
衆人笑成一團。
林晚坐在牧野的身邊,手裡抱了個日式小酒盞,倒是一點沒動,樂呵呵的聽着衆人的對話。
老端喝嗨了,拉着醉醺醺的白阮站起來敬了一圈的酒,到林晚面前,老端和白阮一人一瓶,高高舉起,一幅要桃園結義的模樣:“來來來,晚晚,喝酒!”
歷青也湊熱鬧:“我要不要再給你們備幾顆桃啊?”
說着,老端和歷青哈哈一笑,隔空對吹了一瓶啤酒,這架勢下,林晚不好意思真的一點也不喝,就嚐了點小酒盞裡的日式啤酒,辣得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牧野伸手摟住林晚,奪過他手中的小酒盞:“一口就好,你不要再喝了。”
林晚覺得這樣不太好,酒桌上是沒有敬酒不喝的道理的,他想拿回小酒盞,牧野卻先替他吹了一瓶,坐下,身上帶了淡淡的酒氣,湊到林晚的耳邊,輕聲道:“我想想,我的小主播是不是一點兒也不會喝酒?上次喝了一點香檳就倒了,醉了以後就瘋狂親我……現在照片還掛在微博上呢。”
牧野捏捏林晚的耳垂,一笑,威脅道:“乖乖的,否則的話……”牧野頓了頓,“我可不能保證我不會趁人之危的,嗯?”
林晚的臉瞬間紅了,但他仍故作鎮定的瞧了眼牧野,默默的嚥了一下口水,明明只喝了一口酒,此刻卻跟上頭了似的,他低頭,小聲囁嚅:“我,我,您……那樣不是,更好嗎……”
牧野的眸光動了動,低沉的氣音若有似無的擦過耳畔:“那可不行,我喜歡軟的,會哭的,會撒嬌的。”
說完,牧野沒收林晚的小酒盞,避開衆人,握着林晚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包廂的小隔間裡,不大不小,正好夠兩個人。
衆人自己早都喝嗨了,個個開始手舞足蹈,抱團鬼哭狼嚎的,誰都也沒空管他們倆。
白阮頭一次出國門就在四排賽抱了個金鍋,一瓶接着一瓶的吹,一邊喝一邊大笑一邊還說要給家人打電話,老端和路路玩得開,每人敬了一圈過去,敬完回來整個人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看誰都是佳影成雙對,歷青也是放開了的喝,邊喝邊吹下半年的贊助,順帶着醉醺醺的連接下來的行程都給安排好了。
還像個正常人的估計就只剩牧野和林晚了。
這倆正常人避開了這羣醉鬼們,躲到了一旁。
牧野點了一瓶橙汁換掉林晚的酒,給他點了些燒烤。
隔壁的鬼哭狼嚎透過薄薄的隔板傳了進來,林晚沒忍住笑出了聲,牧野聳肩,無奈:“他們一喝酒就這樣。”
牧野開始閒扯:“之前在蘇黎世的時候,也是得了個金鍋我記得,老端和路路當時就喝大頭了,整個人栽進了路邊還在建設的綠化帶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滿臉泥的,愣說自己是小樹苗,要光合作用。”
“神特麼光合作用,那時候是十二月,我和歷青就裹了件羽絨服陪他們光合作用到了天亮,凍得整個人膚色都變了。”
“結果第二天醒來這兩人還死不承認,愣說我們污衊他。”牧野替林晚將燒烤的竹籤挑出來,餵了林晚一口,“好歹也是得了金鍋的選手,光合作用了一晚上,多沒面子?!我一氣,就把他們睡綠化帶的照片發微博了,當時的情況是,TCO蘇黎世得金鍋沒上熱搜,反倒是路路老端光合作用的話題上了熱搜,好幾天都沒撤下來。”
林晚“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歷青他是戰隊剛成立不久的時候來的。”牧野繼續閒扯,“那時候他也剛畢業,信誓旦旦要建設最強戰隊,結果一進來,我們全去比賽了,沒人在,歷青一人在我們的宿舍裡,先搞了好幾天的衛生。”
“我們比賽完一回來,宿舍跟新的似的,老端就呆在那,和路路兩人對歷青又哭又笑又抱,他就感嘆:這個小保潔找的太是時候了!!我還帶了一行李箱的衣服,麻煩幫我洗一下!歷青的臉當時就黑了。”
林晚低頭悶笑,笑夠了,林晚又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那您呢,我想聽您的事,先生。”
牧野細心的幫他將燒烤剔好,將竹籤放在筒裡,招呼服務員收走,用溼布擦乾淨了手,眉梢一挑:“我的事?”
林晚瘋狂點頭。
他想聽牧野的事,大事小事閒事瑣事,只要和牧野有關,他全都想知道。
“從哪裡說好呢?”林晚想聽,牧野就陪他扯,想了想,一笑,寵溺的看着林晚,“我從小就很喜歡玩遊戲,什麼都玩,還好勝,不想輸,連連看搞個少年杯都想拼命拿金鍋的那種程度。”
“後來慢慢接觸電競這一塊,就開始四處打比賽,那會環境不像現在這麼好,我爸媽挺反對的,想勸我,我又不聽,他們直接斷了我的糧,一聲不響的就把我的行李丟到家門外去了。”
“就有一次,我實在吃不起飯,那段時間又沒什麼比賽,隊友也都窮,大家都蹭來蹭去的,輪到我了,我沒辦法,就摸回家順了個小掛件出來,是個槍型的,也就這麼大,純金的我記得,當時是想要賣掉的。”
“後來路過一間網,裡面正在搞比賽,其實也就線下隨便打打的那種,並不正式,但獎金還挺高,我就和隊友們去了,回來時就發現那個小掛件就不見了,哪都找不着,大概是在哪裡丟了。”
林晚一愣。
“現在想想也沒什麼,也就餓幾頓的事,但是當時心是真的疼。那時年紀小,爲了一頓飯立下豪言壯語,誰撿到了就當場領證,但是現在過去五年多快六年了,也沒人拿着那個東西過來找我。”
林晚聽得很認真,卻不知道爲什麼走神了,直到牧野輕輕柔柔得喚他的名字,他纔回過神來,呆呆愣愣的“嗯”了一聲。
牧野問道:“那你呢,小主播?”
說來這也算他們第一次面對面的說自己的事,平常要麼分隔兩地,要麼訓練,再要麼就是在比賽這樣一個關鍵的時期,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多。
“我?”林晚望着牧野,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怔怔出神,“我……因爲家裡的關係,所以我很小就住校了,在網裡工作……白天在學校,晚上就翻牆出來看夜班。”
牧野隱隱有些心疼,林晚從來沒有主動提過他的事。
林晚不想讓牧野因爲自己的事而可憐自己心疼自己,並沒有多說,草草帶過:“網的老闆和前輩們都對我挺好的。然後那天……”
林晚的話頓住了。
沒講幾句話的功夫,外面的鬼哭狼嚎漸漸都停了,林晚沒有繼續往下說,碰了碰牧野,示意外面的情況,眨眨眼,小聲道:“先生,我們回去再說?”
牧野結好賬,趁着還沒人睡熟,和林晚一起把這羣醉鬼一個個拍醒,趕屍似的回了酒店,扶到各自的房間裡去。
一通忙活後,林晚主動把牧野拉進了他的房間裡。
林晚讓牧野在小沙發上坐好,打開行李箱,在裡面翻了一會,拿出了一個包裝得仔仔細細的鍵盤。
“之前我說過想要送您一份禮物的……”
林晚擔心牧野不喜歡,他拉過牧野的手,將鍵盤遞到牧野的手中,軟着聲音,撒嬌道:“不管您用不用,都收着好不好,先生。”
牧野的心一下子軟了。
在看到這個鍵盤的那一刻,牧野已經在心裡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他原來用的那副,多年情分一刀切。
林晚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緊張的連聲音都帶上了小鼻音:“我想不到能送給您的更好的東西了……”
牧野笑笑,一把擁住林晚,親吻他的額心,他們離得很近很近:“我很喜歡,小主播。”
林晚彎了彎眸子:“那就好。”
林晚沉默片刻,又往牧野的手心裡塞了一件東西。
牧野低頭看向掌心裡的東西,眸光微動。
是一件小掛飾,泛着金屬光澤,看起來被放了很多年,光澤有些暗淡,握在手心裡卻仍微微發涼。
他擡眸,正好對上林晚的眼睛,目光相接的瞬間,牧野的眼神變了,心跳怦然。
他的小少年,他的晚晚,正握着他的手,眸子一眨一眨的閃着光,無辜又羞怯:“這個被我撿到啦,先生。”
“您會不會……會不會和我領證呀?”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各位小天使,最近事多,又在收尾,卡文得厲害。
剛好這幾天放假,時間多,可以囤點存稿。
大概下週完結再下一週番外?
(我有個卑微的願望……希望完結的時候收藏能過5000……TAT)
對啦,第50章的評論裡抽一個送1000幣,隨緣抽嘿嘿嘿,後天18點00開!
我超愛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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