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爲然的輕輕點頭,哪裡知道,這名冷若冰霜的青年,瞬間拔出腰間的佩劍,雙目露出戰意,速度之快,肉眼難辨,剎那直奔我而來,“莫非方纔是故意留手不成?我倒要看看,小杏的男人,有幾分實力。”
“大哥!快住手!”寧杏臉色大變,卻根本來不及,或者說完全追不上他的步伐,身手高低,頓時高下立判。
這名青年,竟然比寧杏還要厲害!
只見他步伐如風,佩劍一揮,直取我的喉嚨,出手便是殺招,“若是連我一招都過不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死了也就是死了。”
甚至,劍未到,已有一股刺骨的寒風,滲入骨髓,彷彿被他鎖定,無處可逃!
我站在原地,心臟砰砰直跳,危機之強,前所未有的強烈,這種生死被人掌控的感覺,令我非常的難受!
甚至,青年這種完全無視性命的輕蔑,讓我非常的不爽,有那麼一刻,我在想,老子若是地榜高手,絕對不會任人宰割!
偏偏,事實我不是什麼地榜高手,就是一個會耍蠻力,體質較好的普通人,對付普通人還可以,面對真正的地榜高手,我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只能眼睜睜看着鋒利的劍刃,飛速刺來。
這一刻,青年面無表情,冷漠到了極致,彷彿傷我一條性命,如若斬殺雞仔一般,不足一提。
寧杏在後緊追,史無前例的緊張,“寧振邦,你給住手!”
我猛地瞳孔收縮,原來這個青年,竟然是京城四少之一,寧府的嫡系長孫,寧振邦!
同樣是京城四少,寧振邦卻比王國榮宋少城一流,厲害了太多太多,低調了太多太多,唯獨他那種冷漠,讓我非常的不爽!
在寧杏話語傳出的瞬息,劍尖剎那停頓,懸在我的喉嚨,寧振邦眯了眯眼睛,“原來是個弱雞,連我一招都躲不開,小杏啊,你怎麼會找了這麼一個男人?而且還易了容,莫非是沒臉見人?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吧。”
這時,寧杏追趕上來,心悸的鬆了口氣,然後她又深吸口氣,凝重的說:“他...你動不得,動了,寧府上下不得安寧!”
“哦?動不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啊。”寧振邦側過臉,看着寧杏,微微擡起佩劍,緊緊貼着我的下巴,只要他一用力,我的脖子便會成爲一個血窟窿。
我拳頭緊握,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生死不受自己掌控的屈辱,死死瞪着寧振邦,好感全無。
寧杏面色一僵,“這我答應過,不能隨便說,總之就是動不得。”
“這個理由,不成立,你的男人,若是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打不過,那真是太丟人了。”寧振邦回過頭,雙目一凜,作勢就要動手。
可突然的,那個怪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寧振邦的身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吊兒郎當的說:“等等!這個小子,老子順了他的煙,還誣陷他,也不記恨老子,老子喜歡,別給老子殺了啊。”
“可是,師傅,他!”寧振邦立馬臉色微變,抽劍轉身。
怪老頭大袖一揮,瞪了瞪眼,“可是什麼可是?哪來那麼多廢話?給老子閉嘴,一邊呆着去。”
寧振邦不說話了,冷峻的哼了一聲,順着怪老頭的話,站到了一邊,把佩劍重新收回劍鞘。
這時,寧杏才重重的鬆了口氣,不等她開口,怪老頭倒是先一步走到我面前,古怪的眯了眯眼睛,“嗯~不錯不錯,有膽量,竟然沒被嚇得尿褲子,既然寧杏把鳳牌給了你,那老子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長輩了。”
“就是個廢物。”寧振邦冷不拉丁的插了句嘴。
沒想到,怪老頭當即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給老子閉嘴行不行?老子就是喜歡這樣的年輕人,就你屁話多!”
寧振邦被這話嗆得硬是沒敢回話,面色一片青紅。
“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給他鳳牌,是爲了讓他保命用的。”寧杏忽然俏臉一紅的說。
怪老頭揚起手,“哎哎哎,給了就是給了,哪來那麼多理由,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小子,會捨得給鳳牌嗎?”
“我...我纔不喜歡他呢,我只喜歡比自己強的男人,我是怕他死了,死老頭你是不知道里面的原因,他要是死了,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寧杏撇了撇嘴。
緊接着,怪老頭哦了一聲,擺了擺手說:“哎!你別口是心非了,老子從小看着你大,就你那點小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纔不管什麼原因,反正吧,按輩分,你小子以後就叫我二爺爺吧。”
我愣愣的環視一眼,二爺爺三個字,硬是喊不出口,一來吧,怕寧杏發作,其次寧振邦對我也不抱有好感,第三是這個怪老子,我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他像是有目的,才救我的。
果不其然,見我半分鐘沒喊出來,怪老頭當時就是一僵,面子上掛不住,甩了甩手,“你們兩個先進屋,我有話要跟這小子說。”
寧杏瞬間狐疑起來,“你倆有什麼好說的?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我看死老頭你該不會又想幹什麼壞事吧?”
連同寧振邦,也是一動不動。
“你大爺的!現在是不是翅膀硬了,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老子就那麼點日月了,連跟人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嗎?”怪老頭突然怒了,竟然倚老賣老,也不知道是真怒還是假怒。
不過,寧杏和寧振邦倒是各自看了看怪老頭,露出無奈的表情,轉身走進了院門。
很快的,院門外,剩下我和怪老頭兩個人。
這個怪老頭,警惕的往後看了一眼,確定他倆都進了院子,這才鬆了口氣,悻悻的把我拉到一邊,嘿嘿的笑了一聲,“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啊?爲什麼要易容啊?”
這麼一聽,我立馬在心裡想,莫非他看出了什麼?還是隨口一問?
頓了頓,我沒把真實姓名道出,而是說:“我叫...顧涼生。”
幸好,怪老頭也沒繼續問易容的事情,只是忽然擡手,笑眯眯,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奸詐的看着我,“涼生啊,被人用劍指着,是不是很不爽啊?老子救了你一命,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果然,這老頭是有目的的,他想讓我替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