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怎麼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
“快點走啊!”
凌蕭蕭不斷的吶喊,眼眶止不住淚水的侵襲,一滴一滴的滑過臉頰。
我沉默了很久,外面的火勢越來越大,幾乎要燒進工廠裡來,時間越來越緊迫。
而且,宋海這個老王八蛋,居然還在遠程遙控,如果被他知道他的人全數被我殲滅,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引爆炸藥。
我從來沒有做過如此艱難的抉擇,這實在太難太難。
凝望着凌蕭蕭,她衣衫不整,下身帶着絲絲血跡,我心裡頓時爆發出一股仇恨。
“宋海!!!”我顫抖着大吼。
一聲怒吼過後,恨意非但紋絲未減,更是強烈到了極限。
這時,凌蕭蕭低頭呢喃,“李少白,當初都是我的錯,我不想再連累你,或許我死了,纔是成全你的最佳方式。”
說完,凌蕭蕭露出決然,竟然猛地站起身來。
只見定時裝置被啓動,顯示出紅色的數字,開始了讀數。
10、9、8...
這一刻,彷彿時間被放慢,深深刻在了我的腦子裡,我瞬間愣住了。
凌蕭蕭一把將我推開,大喊:“李少白,你不走,我走!”
“蕭蕭!”我反應過來,凌蕭蕭已經朝着工廠的深處跑了進去,整個人痛心疾首。
7、6、5...
最後五秒時間,凌蕭蕭在跑動間,驀然回首,淚珠閃爍,人生中第一次朝我微笑,“一切,都結束了。”
我呆呆的望着凌蕭蕭,看着她義無反顧的衝向工廠深處,爲了不讓我收到牽連,拐角進了一個幾十米外的車間,化爲一道璀璨的火光,香消玉殞時,我忍不住跪倒在地。
“凌蕭蕭...”我腦子裡全是凌蕭蕭在死前一刻的微笑,心痛的感覺也無法剋制,把頭埋在雙手之間,痛哭流涕。
可就在這時,爆炸衝擊引起了坍塌,整棟工廠都在晃動,不斷的掉灰,甚至裂開一道道細縫。
我擡起頭,意識到不能繼續逗留,凌蕭蕭既然不願意讓我陪着她死,那我一定要完成她的這個遺願。
“凌蕭蕭,你沒有對不起誰,只有我對不起你!”我抹掉眼淚,帶着心痛,帶着仇恨,一步步踏出了工廠大樓。
五分鐘後,我開着麼麼噠,把車停在距離工廠半公里外的地方,默默凝望着已經成爲一片廢墟的工廠,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凌蕭蕭死了。
凌蕭蕭爲了我死了。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凌蕭蕭第一次對我微笑,這個畫面,揮之不去。
...
第二天,我親自帶人重新來到現場時,周圍已經佈滿了警戒線,非常多的條子在收拾現場。
不過這種事情,性質十分嚴重,會擾亂人心,使得社會產生慌亂,所以這裡的情況,根本沒傳出去,消息全部被鎮壓住了。
所有參與此事的條子,全部下了封口令,不得外傳。
我一來到,明珠市警察局長急忙上前,在我面前根本不敢擺架子,恭恭敬敬的陪着我進入現場,“李司令,我懷疑這裡之前是一批恐怖分子的聚集地,衆所周知,明珠市是李司令的地盤,我想除了那些沒腦的恐怖分子以外,不會有其他人了。”
“嗯,應該是的。”我點了點頭,心想這局長真是個人精,明珠市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肯定跟鐵江有關,不過他既然要把責任怪在恐怖分子上,隨後不了了之,這自然是最好的,等於是在變相的討好我。
擡起頭,看着成爲廢墟的工廠大樓,我拉開警戒線踩着碎石走了進去,一步步來到凌蕭蕭最後的位置。
望着凌蕭蕭死前的地方,我不由暗歎,她的屍體被炸得痕跡全無,我哪怕想幫她入土爲安,也無能爲力。
一道陽光射來,地面傳出閃亮的光芒,我下意識的彎腰去查探,竟然看見了一枚鑽戒。
無聲的把鑽戒握在手心,我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不斷回憶着和凌蕭蕭的過去。
因爲這枚鑽戒,是當初我千辛萬苦買下來,給凌蕭蕭求婚的婚戒!
只是沒想到,她原來一直戴着。
感慨良久,我取下脖子的吊墜,把鑽戒從中穿了過去,然後一併掛在脖子,用這種方式來紀念凌蕭蕭的死去。
沒有墓碑,沒有墓地,唯獨一枚鑽戒,永存於心。
回到鐵江已是下午時分,宋海這個老王八蛋竟然不要臉的給我打來了電話。
“哈哈哈,李少白,就算你把我的人殺了又怎麼樣?你的女人還是死了。”宋海滿滿的得意,聲音顯得十分痛快。
我下意識摸向掛在脖子的鑽戒,頓時恨意勃發,“宋海,我若是不殺你,誓不爲人!”
“哈哈哈,套用你之前跟我的說的一句話,不服?有種你就來咬我啊,你能咬得了我再說吧。”宋海笑道。
我死死的咬着牙,“宋海,你別得意太早,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裡,到那時,我會讓你痛不欲生,千倍萬倍的償還!”
“喲,還挺有脾氣的嘛?是不是心裡很不爽?是不是很恨我?是的話那就對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也不怕老實的告訴你,我是不可能落到你手裡的,你別以爲你能把我怎麼樣,什麼千倍償還,這簡直是癡人說夢。”宋海狂笑不已,整個電話裡幾乎都是他的笑聲。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你落不到我手裡,不代表宋少城不能再次落到我手裡,我看你最好還是保護周全一點,別讓我找到機會,我現在也懶得跟你計較什麼仁義道德了,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
宋海故意做出一副捧腹大笑的姿態,來挑撥我的神經,如同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連說:“你還想抓少城?別傻了,這絕對不可能。”
“還有,如今天門聯合各方勢力,很快就會有新的行動,而且我也會讓宋家暗中幫助,到時我看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想對付我?先幹掉天門再說吧,就憑你現在,是不夠的。”
“今天能聽到你這樣說話,實在是少見啊,這簡直是太痛快了,但你不要以爲這樣就完了,這一切纔剛剛開始呢,我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你,直到弄死你爲止。”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