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神色冷峻,緩步從場外走來。
他的出現,使得全場驟然無聲。
方勝見狀,雙目不禁收縮,微微緩了緩面色,笑道:“是道兒來了,既然你說結束,那就結束吧,來人,把這賈正京給我就地正法。”
“等等,我說的結束,不是這種結束,祖父你太激動了,這樣做的話,只會給方家徒增笑話,既然已經錯了,那就將錯就錯,給他一個身份吧,留在方家也罷,免得笑話越鬧越大。”方道揚手製止。
“這...罷了,就聽你的吧,說得也是,還是道兒想得周全,我太激動了,確實老了。”方勝嘆道。
此話一出,站在我幾米外的葉景,頓時無法置信,好似萬萬沒想到,我竟然能夠從死局中強行逆轉,抓着規則令人無言以對。
還有方金寶,他氣得肺都快炸了,偏偏方道在此,他又不敢插嘴,只能在一邊惡狠狠的瞪着我,十分不服氣。
這時,方道也略微點頭,然後便徑直地朝我走了過來,站在我前面眯了眯眼,彷彿想把我看透。
在方道的目光之下,我毫不畏懼,直接反瞪過去。
“方儀之事,畢竟有規則在前,所以免你一死,但你如果想要一重身份,那你和某個人的關係,就要好好解釋清楚。”方道淡淡的開口。
方金寶如同抓到契機,馬上在一邊添油加醋,污衊道:“既然方道聖子不讓你死,方儀的事情就算翻篇了,但是你和葉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必須要有個解釋,否則的話,今天你還是難逃一死。”
我懶得搭理方金寶,果斷裝模作樣的向方道拱手一拜,“方道聖子所言極是,我和那葉殊完全不認識,當時方儀和葉志聯合要剷除葉殊,我在背後盯了很久,爲的就是搶奪令牌,並且我還把葉殊的也給搶了,又怎麼可能和他有關係?這一切都是方儀的陰謀而已。”
“後來,方儀趁機逃走,我爲了搶她令牌,便追了上去,將一部分令牌留在原處,打算搶完方儀再回來拿,結果她卻和葉景合作,反過來剷除我,我只能逃,完全沒有機會,所以隨着方儀的死,那些多餘的令牌,最後也落到了葉景的手裡,事情就是這樣。”
“倘若不信,令牌爲證!”
我解釋了一通,反正方儀已經死了,本來就是死無對證,哪怕她還活着,我也沒在她面前承認過什麼。
索性,我把葉殊的令牌掏了出來,在手裡晃了晃,示意給所有人看。
“嗯,我看他說得還有點道理。”
“不對,那爲什麼方儀會說他和葉殊認識?”
“對呀,賈正京口口聲聲說是陰謀,那爲什麼會弄出這樣的計謀來了呢?”
“這中間,必有原因。”
方道沉默片刻,似在思索,隨後拿走葉殊的令牌,往上面看了一眼。
“方道聖子,千萬別聽這個賈正京的,他肯定是在騙你,這傢伙詭計多端,就不是個好人,連若蘭都騙走了。”方金寶急了。
“沒錯,我聽方儀說了,此人就是認識葉殊。”葉景同樣如此,立刻和方金寶一唱一和起來,不斷的誣陷我。
我一肚子火,這兩個傢伙擺明了是想我死而已。
乾脆我不再忌諱什麼,張嘴便說:“方儀陰我,這件事情是有源頭的,她是方金寶的堂妹,方金寶又喜歡小蘭,這在方家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先前還沒試煉,方金寶就在地資塔百般刁難我,方家不是不知道。”
“爲了致我於死地,方金寶算是無所不用其極,在試煉中派人殺我的事情就不提了,說我和葉殊有關係,和那個人有關係,這一切都是編織出來的謊言。”
“至於是什麼原因,想必不用我明說,大家也應該懂了吧?”
說到這裡,我嚥了咽口水,稍微停頓了一會兒。
方金寶發怒,大吼道:“放你媽狗屁,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側過臉,看向葉景,這傢伙居然還瞪我!
我微微一笑,“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我也要說,如果你們認爲方儀是我殺的,那就當是我殺的吧,但是在我眼中的兇手,卻是葉景。”
“滿嘴胡言,方儀的死與我何干?”葉景罵道。
我保持着笑容,環視全場,發現所有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全部靜了下來,好像都在豎着耳朵,想聽我解釋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至於方道,他手握葉殊的令牌,給我使了個眼色,貌似也想知道。
而無論方金寶和葉景怎麼罵,也沒人把他們當成一回事兒。
“方儀死的時候,我...是在現場的,我可不想替人背黑鍋。”我淡定的說了一句。
頓時間,葉景臉色微變,卻還把責任賴在我頭上,破口大罵道:“什麼你在現場?分明就是你殺的,而且你自己都承認了。”
“我是無可奈何的承認,並非真心承認,那天晚上方儀死的時候,我可聽到了不少東西。”我說。
葉景表情再變,開始有些緊張了,“什麼事情?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亂說一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我當然不會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方儀的人確實是我綁的,但卻不是我殺的,我是爲了用某些隱蔽的事情來反制她,從而使她替我去偷葉景的令牌,至於是什麼隱蔽的事情,待會大家自會明白!但我萬萬沒想到,我只是離開了那麼一下下,就被葉景找了上來,我敵不過他呀,只好躲在一邊偷看,而接下來我所見的一切,實在是令我心寒吶。”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葉景那張臉變得有些發青,似乎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反問道:“你說呀,想說什麼就說,用不着拐彎抹角,人不是我殺的,是你殺的,你居然還想冤枉我。”
我擡起手,直接指向葉景,笑道:“葉景啊葉景,你就彆強裝自信了,你和方儀本就是男女關係,你爲了走葉家替你安排好的路,想去娶中海隱門的傅姓小姐,對嗎?”
“偏偏方儀一直糾纏,所以你見她被我綁了,索性就直接下死手,把所有責任推卸到我身上,大家現在懂了沒有?”
“我想請問一句,葉景的私事還未公開,算是機密吧?敢問葉家,不知道我有說錯麼?”
葉景神情劇變,整個人難以置信到了極點,全身僵硬,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宛如一座人形石雕像,雙目更露出了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