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太子殿重歸平靜,彷彿一切未曾發生。
方道撕裂空間,由其內走出,換了條嶄新的長褲,一下地那張臉還是紅的不行。
我擡手指向旁邊的座椅,笑道:“坐吧。”
“哼!”方道橫了我一眼,才氣鼓鼓的坐下。
緊接着,我擴散神識,秘密傳音,通知了諸葛瑜、李麒、李大川三人前來。
不到半分鐘,三人來到殿內,看見方道坐在我旁邊,頓時大吃一驚。
“方道!”
“該死,他怎麼會在這裡?”
大川和李麒齊齊倒吸口涼氣,神情升起強烈的警惕,下意識的左右在前,保護中間的諸葛瑜。
而此時此刻,方道已然恢復平靜,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擡手往下一壓,解釋道:“爲了防止羅族的監視,今天有些不能說的秘密,得和你們先交代清楚,以免產生誤會,李麒大川你倆別急,我打算在李家建立空間陣法,並以此隔絕羅族,方道今時不同往日,一切都是在演戲,他是我的人。”
“誰是你的人?噁心!”方道猛地一拍桌面,臉又莫名其妙的紅了。
我活活嗆了口唾沫,拼命咳嗽幾聲,“是...我們這邊的人,我說錯了,不好意思,另外我希望大家能替我保密。”
“方道殺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是我們這邊的。”李大川第一個不信,雙眸注視着方道,充滿了懷疑。
李麒和諸葛瑜默不作聲,兩人則是在凝視我,貌似等着我的解釋。
於是,我想了想,當初答應過方道,要給他洗白,便說:“從羅族出現開始,方道就已經徹底改變,他也不想殺害那些無辜之人,是爲了大局不得已遵從羅族的命令,他和楚聞陽一樣,也是我安排的雙面人。”
聽到這話,方道頓時抱起胸口,略微露出滿意之色。
我暗暗不爽,乾脆又說:“但方道殺得實在太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次安排他在羅族,就是讓他將功補過的。”
“你...”方道表情驟變,唰的一下站起。
我反瞪過去,意思已經相當明白。
“算了。”方道用力揮袖,纔再度坐下。
李大川與李麒面面相覷,也不知是真相信還是假相信,兩人若有所思的。
這時,諸葛瑜從兩人中間走出,說道:“建立空間陣法,我可以佈陣,但必須要擁有源境大能者,甚至掌控空間法則之人合力相助,方可辦到,和這方道有何關係?”
“你要的人,已經在這裡了。”我把手指向方道。
隨着我話語的傳出,李大川臉色劇變,滿是蒼白,似乎對方道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和警惕。
而多年前與方道交過手的李麒,此刻更爲駭然。
“什麼?他掌控了空間法則?源境?”
“沒想到才過了這麼些年,方道居然到達瞭如此地步,連太子都沒有到源境,他就已經到了。”
“過獎。”方道微微勾勒出笑容,頭越擡越高,簡直是傲上天了。
可就在這時,李麒瞳孔驟然收縮,異常狐疑的盯着我眉心,問道:“少白,你眉心怎麼回事?那是什麼印記?一白一黑的,像太極圖。”
李大川也拋來目光,“對啊,難道你去紋身了?”
我瞄了方道一眼,他直接撇過腦袋,就好像很看不得我和他相差無幾似的,碎念念的說:“不就是掌握了陰陽法則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才一源修爲而已,就嘚瑟上天了。”
“你們家太子確實突破源境了,當時我可是親眼目睹,只是沒告訴大家而已,最關鍵就是他把我屋子毀了,還引來一羣道士要趕我走,否則我纔不來呢!簡直是坑我。”諸葛瑜雙手輕拍李麒和李大川的肩膀,說着愈加不忿。
李麒猛地跑來,把臉湊近,雙目緊盯印記,還用手摸。
李大川經不住好奇,也快步上前,直勾勾的盯着印記。
“跟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似的,土鱉,不就是個印記麼?嘚瑟什麼?我也有。”方道顯現出鄙夷之色,優越感十足,隱約要和我比較,立刻豎起衣袖,左手腕處有着一塊五角行的五行印記,往上更有銀色的空間印記。
“一點都不好看,少白的比你漂亮多了。”
“帥呆了,就在眉心。”
結果,李麒和李大川只看了一眼,就回頭繼續研究我的陰陽印記。
方道嘴角抽搐,極其不爽的收起袖子,恨不得跳起來打死這兩個傢伙。
我輕輕推開李麒,笑道:“印記而已,沒什麼好看的,現在還請諸葛前輩與方道商量一下細節,看看該如何佈陣較好,此事必須要儘快,因爲已經拖了很久了。”
說罷,諸葛瑜便與方道同坐,拿出一張奇門陣法圖,逐一交代細節。
我聽不懂也看不懂,反而方道對這方面有幾分瞭解,整個人略有領悟。
於是乎,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方道和諸葛瑜在商討,我和李麒李大川三人在一邊鬥地主。
“對二!我只剩下一張牌啦。”
“王炸!飛機!我也剩下一張牌啦。”
“四個二,炸彈!”
...
方道差點沒氣死,回頭罵道:“吵吵嚷嚷什麼!別分散我的注意力,要玩去殿外玩去。”
於是,我們仨直接轉移陣地,坐在殿門外的階梯上,拼了命的鬥地主。
眼瞅着時間過去半個多時辰,我想方道應該大概聽完了,正想進去問問的時候,宋少城和許慶雄突然在殿外出現,兩人互相吵着嘴,充斥着針鋒相對之意。
“宋少城,你這個內奸!”
“許慶雄,你以權謀私,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倆一看我在打牌,許慶雄一馬當先衝上來,宋少城則較爲緩慢,被下人擡着輪椅上來。
結果許慶雄還沒到我面前呢,最下面又來了一個人,赫然是...傅曉。
此刻的傅曉,神色怒然,全身陰雷遊走,罵道:“李少白,你把人帶來了就帶來,爲什麼要瞞着我,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
我一看這陣勢,心都涼了半截,心想這是要露餡,要完蛋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