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被釘在槍下的狼粟,心中驚駭不已,更有着絕望。
齊天妖聖的話,他自然也是聽到了,狼粟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成爲敲山震虎的一枚棋子。
而且是一枚沒有任何價值的棋子,打從一開始,齊天妖聖就打算讓那人族武者殺了自己。
想到這裡,狼粟除了悲哀絕望之外,更有着深深的憤怒。
他想要說話,想要抗爭,可是喉嚨被方林一槍洞穿,連呼吸都十分困難,更別談是說話了,只能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齊天妖聖,滿眼的憤怒和不甘。
“妖聖大人,即便是要懲罰狼粟的族羣,但狼粟並未有什麼過錯,不如放他一馬。”有古妖說道,還是在爲狼粟求情。
齊天妖聖冷笑:“這狼粟也不是個好東西,老孫我早就看他很不順眼了,留着他也只是給我妖獸一族招惹禍端而已。”
他這樣一說,其他幾個古妖都是面面相覷,齊天妖聖這話可真是說得夠直白的,人家狼粟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說,這不是要讓狼粟活活氣死嗎?
事實上,狼粟也的確快氣死了,沒想到妖聖居然早就看自己不順眼,早知道如此,自己就應該收斂一些,不那麼貪圖人族嬰兒的肉身,造下那麼多的殺孽。
“妖聖大人,這狼粟畢竟是我妖族的出色的後輩啊。”之前那個想要對方林出手的古妖,再次開口說道,希望齊天妖聖可以留下狼粟一命。
齊天妖聖看了這個古妖一眼,沒有說話,神情很是冷漠。
那古妖頓時心中驚懼,立刻低下頭去,不敢與妖聖對視,知道自己已經惹得妖聖心中不快了。
身爲妖聖,妖獸一族最高的統御者,沒有任何妖獸可以質疑和反對,妖聖的絕對,若是有任何妖獸不遵守不執行,那就等同於背叛妖族,將會受到天下羣妖的瘋狂追殺。
哪怕他是古妖,壽元過萬載,但在妖聖威嚴之下,也必須要保持謙卑,不能有絲毫的逾越。
齊天妖聖轉過身來,俯視地上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來的狼粟,淡漠開口:“本聖並非沒有給你機會,可惜你自己沒有把握。”
說完,便是對着方林點了點頭。
方林會意,猛然一腳落下,磅礴力量匯聚於這一腳之上,狠狠踩在了狼粟的心口處。
這一腳,踩得狼粟鮮血狂噴而出,胸膛完全塌陷了下去。
再然後,方林將長槍從狼粟的喉嚨之中拔出,不待狼粟有絲毫的掙扎和反應的機會,從狼粟的脖頸處劃過,割下了狼粟的頭顱。
這下子,狼粟即便肉身再強悍,生命力再頑強,也只能一命嗚呼了。
看到狼粟被方林斬下了頭顱,在場其他妖獸都是心中複雜,之前方林就說過他要斬下狼粟的頭顱,一衆妖獸都以爲他是在說大話,或是在激怒狼粟,可現在這傢伙居然真的做到了,實在是有些震撼。
狼粟的頭顱,被方林提在手中,死不瞑目,神情猙獰,帶着驚恐和怨毒,一雙狼眼還在盯着方林。
方林見狀,手中出現了一團火焰,將狼粟的頭顱焚燒成了灰燼。
“沒有在下什麼事情了吧?”方林做完這些,對齊天妖聖問道。
齊天妖聖笑道:“沒事了,你愛幹啥幹啥去吧,不過可不要忘了十日之後的聖樹修煉。”
方林點點頭:“我會記住的。”
就在方林要離開此地之時,那鶴金峰突然上前。
“妖聖大人,鶴金峰要與此人一戰!”鶴金峰口中說道,語氣鏗鏘有力,更帶着無限的戰意。
方林看向了鶴金峰,眉頭微皺,這些傢伙是搞什麼,難道還要玩車輪戰這麼不入流的手段嗎?
齊天妖聖看着鶴金峰,問道:“你爲何要與他一戰?吃飽了撐的嗎?”
鶴金峰嘴角抽搐:“沒有原因,只是不希望妖獸一族的尊嚴,被一個人族踐踏。”
這話,說的極重,一衆年輕妖獸們皆是紛紛叫好,而那幾頭古妖,看向鶴金峰,目光之中帶着欣慰和賞識。
比起熊厲、狼粟這些人物,鶴金峰卻是完全不同,不僅僅是實力方面。
熊厲、狼粟雖然也是妖獸一族的佼佼者,比較出色的年輕後輩,但體內古血不純,註定無法達到他們這等層次。
而鶴金峰卻不同,他的體內有純正古血流淌,天賦過人,資質極好,只要不隕落,註定會是妖獸一族又一位實力強悍的古妖級別強者。
所以,現在的這些古妖們,都對鶴金峰極爲看好,非常的欣賞他。
“你剛纔見過他擊敗了熊厲和狼粟,現在再和他交戰,不怕吃虧丟面子嗎?”齊天妖聖問道。
鶴金峰神情如常:“我有自信。”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便是透露出了鶴金峰的信心,也鼓舞了一衆年輕妖獸們。
方林嘴角含笑,這鶴金峰看來的確是一個厲害角色,和其他年輕妖獸完全不同。
齊天妖聖又看向了方林:“你要和他打一架嗎?”
這裡所說的他,自然是指的鶴金峰。
方林點頭:“既然他要戰,那便一戰,但這一戰,是要分勝負,還是要分生死?”
此言一出,鶴金峰神情一變,而那些年輕妖獸們,更是驚詫不已的看向方林。
分生死?還是分勝負?這樣一問,要鶴金峰如何回答?
回答分勝負,那豈不是顯得鶴金峰貪生怕死,不敢與他生死一戰?
但若是回答分生死,那真要動起手來,可就是以死相拼,要手段盡出才行了。
這樣的問題,要讓鶴金峰如何回答?顯然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齊天妖聖饒有興趣的看着方林,越發覺得這小子有些意思了。
至於那幾頭古妖,則是對方林更爲不喜,覺得此子威脅太大,除掉最好,可惜有齊天妖聖庇護,他們也只能心裡想想,根本難以做到。
“怎麼樣?想好如何回答了嗎?若是沒想好,這一戰就免了吧,沒有意義。”方林淡淡說道。
鶴金峰冷哼一聲,眼眸注視着方林:“既定生死,也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