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凌翼瞳孔驟縮,右手微微顫抖了起來,那隻黑色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隙,沒想到這時竟然「訣醒」了,他擡起右手,擋住了程峰這一腳,踉蹌的退了兩步。
程峰嘴角扯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喝道,“現在,我能威脅到你麼?唔!”
說着,他又一腳踹了過去,凌翼現在無法做出任何反映,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腳踹飛倒在了地上。現在是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必須趕快離開這裡。
“真是一個懦夫,連還手都不敢。”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厭惡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瞧他那慫樣,要是我,真沒臉活下去了!”一個長得像車禍現場的豆子男譏諷道。
凌翼緩緩地站了起來,程峰衝上前去就是一腳。現在正處於「訣醒」的關鍵時刻,現在他盡全力全力強化封印,否則,就會有被吞噬的危險。他再次被踹飛摔倒在地,程峰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擡起腳直接朝他的臉踩了下去。
凌翼和外界還存在一絲感應,他立刻就地一滾,躲過了這一腳。程峰玩味的笑了笑,嘲諷道,“好一個驢打滾。”
“這裡似乎發生了很有趣兒的事情?”
就在這時,於帆氣宇軒昂的走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凌翼,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掩飾,故作驚訝,明知故問道。
程峰連忙堆着笑容跑了過去,諂媚道,“帆哥,這小子原來是個軟柿子。”
“噢!”於帆驚疑一聲,目光瞥向了凌翼,緩緩地說道,“算了,隨便教訓一下就行了。”
“嘿嘿!”程峰握了握拳頭,說道,“明白。”
凌翼很吃力的爬了起來,左手撐着膝蓋,右手似無力的垂了下來。程峰氣勢磅礴緩緩地走了過去,玩味的看着他,說道,“只要你可磕頭認錯,我會考慮放過你,嘿嘿!怎麼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指指點點的討論着。程峰出盡了風頭,心中喜不自勝,眉開眼笑。
「訣醒」來得太過突然,凌翼無奈只能全力強化封印,無法分心對付他們。
“怎麼?”程峰輕視地居高臨下看着他,不屑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推了凌翼一把,囂張道,“你這是什麼眼神?想用眼神殺死我啊?哇!我好怕啊!哈哈哈……!”
他笑聲還未落下,忽地臉色一狠,接着猛地一腳踹在了凌翼的肩頭,“噗”地一聲悶響,凌翼便倒飛出去摔在地上。他非常吃力的爬起來,嘴角還溢出了一絲鮮血,他硬是沒哼一聲。
“還能站起來啊?”程峰冷笑道,“看來,我下手似乎太輕了,嘿嘿嘿……。”
話音剛落,他向前大跨一步,提起右拳就朝凌翼的臉砸去。於帆負手而立,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心中冷哼一聲,暗道,“這就是和我做對的下場!”
凌翼後退一步躲過了這一拳,憑藉着本能的反映,他擡起左右,在程峰的手臂上輕輕一點,這一下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接着就直不起腰來,雙手無力的垂着,重重的喘息。
“啊!”程峰慘叫一聲,所有人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只見他握着手臂躺在地上痛苦的**着,“我的手!啊!我的手!”
“怎麼回事!”於帆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住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程峰怎麼會突然會變成這幅摸樣,他實在無法理解。周圍的人也傻眼了,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開始討論了起來。
許久,於帆纔回過神來,他給一旁籃球隊的幾個高個使了個眼色,然後冷冷地盯着凌翼。自己倒要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麼?
“看來這裡很熱鬧!”
就在他們怎麼動手的時候,孫宇樑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着氣勢不凡的空手道社團的團長葛蕭,無比囂張模樣。於帆立刻上前笑道,“孫宇樑,沒想到你也來靖陵大學了。”
“是你!幾天不見,你倒是微風了不少……”孫宇樑故作驚喜道。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旁狼狽的凌翼,他先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自己一直高估了他?或者,自己低估了於帆?他身手這麼厲害,怎麼會被變成這個樣子?
爲了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測,孫宇樑快步走了過去,看到嘴角溢血的凌翼,他頓時喜出望外,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
一個於帆還沒解決,現在又來了個孫宇樑,凌翼很是無奈。可現在「訣醒」正是封印最弱,「訣」最強的時候,如果貿然分心,封印很有可能會破碎,到那時,莫說自己,就連整個靖陵大學都會陷入被「訣」吞噬的危險之中,所以,就算現在被捱打,自己也絕不能去抵抗。
“孫宇樑,難道,你認識這個小子?”看到他那似笑意,於帆便問道。
“哈哈哈……!”孫宇樑喜形於色道,“何止是認識,我和他之間還有一點過節呢,嘿嘿!”
“是嗎?”於帆走了過去,蹲下玩味的看着凌翼,說道,“嗞嗞,教訓這種垃圾,若是傳出去了,恐怕要被人恥笑啊!”
“咦?那不是於帆麼?難怪呀,原來那小子得罪了他。”
“真是一個蠢貨,竟然敢得罪於帆。不過,他旁邊那個人是誰啊?”
“那是孫宇樑!嗞嗞,他竟然同時得罪了他們倆,簡直就是不想活了嘛!”
周圍議論紛紛,衆說紛紜,這時,見這裡如此熱鬧,蘇若曦好奇的走了過來,見此,許多她的追求者也趕了過來。
“有這樣的事嗎?我怎麼不知道?”孫宇樑裝作不明白的說道。
“是啊,是沒這樣的事情,哈哈哈……!”於帆應道。
他們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轉身離去。見此,校籃球隊的幾個人衝上前去,走到了程峰身前,都裝做非常關心的樣子說道,“程峰,你怎麼了?”
程峰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被凌翼的一指封穴切斷了右手一根重要筋脈,恐怕,他的籃球生涯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以後要和籃球告別了,除非,他能用左手控球。
一個大嘴一把抓住了凌翼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怒喝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他的手廢了,這都是你造成的!”
凌翼雙目無神,現在「訣醒」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連與外界的聯繫都切斷了,正全力強化封印,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手腕上那隻睜開的眼睛,正開始緩緩地閉合。
大嘴嚇了一跳,連忙鬆開了手,凌翼直接摔在了地上,就像一具屍體。他慌忙後退兩步,哆嗦着說道,“他……他好像出事了。”
“程峰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不是他!”大嘴急忙道,“是那個小子……”
“出事了更好,於帆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他好像……好像……死了。”大嘴用顫抖的聲音低聲道。
“什麼!這……這肯定是你乾的!”
“我……”
“咦,靠!你嚇唬誰呢!他這不是沒死嗎?”
聞言,大嘴立刻轉身看去,只見凌翼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頓時鬆了口氣,殺人的罪名自己可扛不起,原來他剛纔實在裝死嚇唬自己,實在可惡!
“噗!”
凌翼吐了一口黑血,眼中寒芒閃爍。「訣醒」已接近尾聲,不過,現在自己還處於虛弱的階段,至少不會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大嘴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向凌翼走了過去,看他那氣勢,明顯是要動手。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