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江牧野心裡很有些不明白,這些人都是爲了什麼,一個張隊給他們的莫名其妙的指令,連警告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就能夠拼了姓名來做,這個張隊的魔力也太大了點,僱傭兵應該都是爲了錢而賣命,按照上回在學校被自己打跑的三個傢伙說的看,張隊並沒有給他們任何好處。
這些念頭都是一瞬間閃過的,所以有時間閃過這些對眼下形勢來說屬於亂七八糟的想法,是因爲牛仔男已經站住了,他站住的原因來自於墨鏡的嚎叫。
金錢對於勁力的控制已經到了如髮絲般細緻,他剛纔只是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墨鏡男還完好無缺的前臂,微微把暗勁吞吐送入,只有一成力氣,就讓這個傢伙有點生不如死的味道了,他們做過僱傭兵,也做過保衛國家的特種兵,上過戰場,捱過槍子,甚至受過更殘酷的傷害,可是這種如萬針穿刺的滋味絕對是他們從沒有感受過的,恐怕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不出一聲的活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徹底啞了,一種是昏迷過去神經已經被拷打的徹底麻木的人。
顯然墨鏡男目前哪一種都不是,而他也並不想死,從僱傭兵的職業上退下來,回到自己的祖國換了身份做保安,他們就是厭倦了刀槍火炮的生涯,想好好的活下去,張隊給他們的任務,他們也從沒有想過會如此艱難,儘管上一次的三個同伴兩個都被打成了那樣,但是回去之後,也都說了是江牧野的出其不意,何況這次來他們壓根沒有想碰上江牧野。
如果現在的情形放在以前作爲特種兵執行任務上,墨鏡男或許會自盡,以保守國家秘密,以身殉職。而自從做了僱傭兵,爲了錢而執行任務以後,他們雖然是拿命來冒險,但是絕對不會再去做什麼自殺的事情了。所以這個時候,墨鏡男只會可勁的嚎叫,完全沒有了他所謂的僱傭兵的風度。
“別動了啊,在敢前進一步,我會讓你們的哥們生不如……”金錢的最後一個字還是沒說出來,畢竟江爸、江媽都子啊,後面還有幾個探頭探腦的服務生,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惡魔,雖然現在是在正當防衛。
事實上,金錢對於這種場面比江牧野要善於應變的多,下狠手也不會猶豫,他雖然是大學生,卻不同於一般的大學生,在這次比武中和他這樣,曾經和民間老拳師學功夫的有好幾位,金錢能夠看得出,真正把民間國術師父的那種習性也沾染了一些的就只有自己和雲南的劉陽東了。
說得好聽一些就是快意恩仇,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爲了面子有點小心眼了。當然金錢早就看明白了這些,劉陽東算是那種不只是繼承了過來,而且他的師父一定是那種品格不怎麼高尚的人,所以他在擂臺上的行爲也有些乖張。可事實上金錢從自己的師父那裡聽說過,過去的民間武師,很多都是這樣的,所以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這種行爲並不乖張。從身份到輩分到言行舉止等等,稍微有點不對,就可能大打出手,解放以後還好,解放前的時候更是如此,說起來這就叫快意恩仇。
金錢在山上的時候,被師兄弟們快意過好幾次,也因此傷過一個重的,就是那次他見識到了師父的傷藥的妙用。同樣的還有幾次和其他武當派別的幾個武師傳人產生過口角,金錢也參與到了其中。
這些經歷都讓金錢對於墨鏡男這種危險的敵人,不會有絲毫的手軟。同樣的他並沒有完全繼承所謂的快意恩仇,他還沒那麼小心眼,要面子到一定的程度,只是人家欺負上門了,無道理可講的時候,他纔會和現在這樣下手不留情。
江牧野當然不知道還有這麼些道道,孫吳雖然和老媽學的功夫,他的家族也算是國術世家了,可都逐漸脫離了這些老一套的東西,所以孫吳也知道的不多,自然沒有和江牧野說過。
因此江牧野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慶幸金錢的暗勁牛掰,一下子就讓墨鏡男這麼慘,不過聽着聽着,發覺墨鏡男的叫聲越來越悽慘,都有點滲人了,纔對金錢刮目相看,心說這小子很擅長嚴刑拷打啊,這可有點恐怖。
“別他媽的和殺豬似的,你要搞清楚,現在找麻煩的是你們,我們是受害者,掐你一下,就痛成這樣,你是不是想讓街面上的人都以爲我是打劫的,你倒成了好人了?”金錢不動聲色,手上暗勁再次吞吐,這一回卻是柔勁勃發,一股柔和的力道在墨鏡男剛剛受到萬陣穿刺的胳膊上鋪蓋了上去,墨鏡男只覺得胳膊一熱,說不出的舒服,痛苦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金錢的這一手可算是獨門絕學,能夠用暗勁療傷的在別門別派,只有到了陳青陽的那境界才能夠勉強做到,而他所學的武當龜蛇太極這一支派,只要入了暗勁,就可以做到暗勁療外傷,如果到了陳青陽的境界,那不只是按摩這麼簡單,比如他的師父,可以把傷藥的藥力通過皮膚打入傷處,看起來也是按摩,不過效果卻是完全不同。一塊膏藥貼在傷處,讓他的師父按上半小時,那膏藥上的所有藥力就會全部滲透入皮膚到肌肉之中,而那塊膏藥就徹底的沒有了膏藥的味道,只剩下一塊普通的藥膠。
金錢的這一點本事只是師父的皮毛,平時用來按按,能夠恢復肌肉輕度的勞損,想不到今天卻派上了這個用場,江爸、江媽一聽金錢的話,有看見墨鏡男的表情,似乎一點也不痛了,就相信了金錢所言不假,這個墨鏡男真是過度狡詐了。
“你們想怎麼樣?”半邊美女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眼下的形勢不得不讓她作出讓步,她當然不會和江爸江媽那樣認爲自己的手下是裝着嚎叫的,顯然金錢用了什麼手段,纔會讓墨鏡男不在痛苦,面對未知的敵人,自己也陷入敵手,她必須快速做出判斷,這一次只能認栽。
“不怎麼樣,是你們要怎麼樣纔對。”江牧野當然聽出了這女人要討饒了,於是笑嘻嘻的說了句。
“頭兒……”圓寸男開口說了半句,就被半邊美女瞪了一眼,就不說話了,顯然他不想認輸,他還一拳一腳都沒有用,就這樣離開了,實在太過窩囊。不過他也知道紀律,就和他們七個在每一次任務的時候一樣,必須要保持高度的一致和默契,否則也不會活到安全回國。
“讓我們走,以後不會來爲難你的父母。”半邊美女忍着被掰斷的手指的痛,皺着眉頭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們到底爲什麼來我都不清楚,上次莫名其妙的到學校來找我麻煩,這次又到我家開的飯莊來搗亂,難保下一次又做出什麼事情來。”江牧野毫不客氣的說,他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這些人走,上回放了那三個人,想不到又一次來鬧事,他和半邊美女對話,等的就是警察,這一次飯莊的攝像頭應該都錄了下來,這些人一進去,就能查出他們揹包裡的毒蛇,順便也讓警察查出他們的保安公司的一切,如果幸運的話,或許能揭穿這些人以前的身份,他們被開出國家的軍隊或許沒有嚴重到上軍事法庭,但是之後做了僱傭兵,應該是嚴重的罪責,否則也不會回國之後要換個身份了。
因此江牧野斷定這些人是最怕被查出身份的,同時他也看得出這七個人的情義應該很深,否則上回也不會在自己虐那個小頭兒的時候,另一個傢伙把大部分情況都告訴了他。而今天在墨鏡男受到傷害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進一步行動。
有了這些信息,綜合分析之後,江牧野已經下定決心要送這幫傢伙進局子,進去之後少不了要麻煩警衛團長江鐵,幫忙查一下這些人的身份,他知道江鐵在做警衛團長之前,也是國家秘密特種部隊的成員,或許就知道這些人也不一定。當然就算警察和江鐵都沒辦法查出來,江牧野也不擔心,他所以要讓他們進局子的原因,就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你們這些人都是改頭換面、隨時都擔心丟了現在美好生活的人,不要三番五次的來找麻煩,否則搞不好玩火自焚。
如果那個張隊真的是他們的老隊長,能夠冒着危險幫他們搞定新身份的話,也不會再次讓他們冒險連續找自己麻煩。
江牧野一邊和半邊美女說着話,一邊有點自我得意起來,他都有點佩服自己了,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到解決的辦法,畢竟這樣誇張的事情放在他這樣的一屆平民身上,已經和中彩票頭獎的機率差不多了,被僱傭兵找茬,一般人還真不敢想,他江牧野就遇見了,而且遇到現在還搞不清這些人到底爲了什麼,在這種情況下,迅速想到辦法,杜絕以後再被找茬,或者直接逼的那個張隊親自過來,他的計劃已經是非常完美了。